第18章 有好戲瞧
我和碧霞元君等人聞言，目光不由得向著小天官們看去，不單蓮華、瑤姬那兩個小丫頭生得好，底下站著的那些個小家夥們亦都生得十分水靈齊整，身姿也個頂個的挺拔飄逸，我禁不住就誇讚了一聲：“不錯，不錯，都是上佳的資質……”
嗤！
孰料，我的話未曾說完，旁邊便響起了兩道譏笑聲。
一道顯聖真君的，一道皇太孫殿下的。
也難怪他們譏笑，就在方才我還被小天官們之間的鬥法給打趴在地上，這時候再去品評他們的資質，委實有那麽一點尷尬。
好在懷瑾他沒有出聲，靜靜站在一旁，不置可否。
我被顯聖真君和皇太孫殿下笑得有點不自在，忙打個哈哈拉回一點臉麵：“當然，要想入得三十六重天，還得再修煉修煉，嗬嗬……嗬嗬……”
嗤！
誰知我不說還好，一說，顯聖真君和皇太孫殿下的譏笑聲就越發明顯起來，尤其是皇太孫殿下，笑便也罷了，扭著頭看那萼綠華仙子是怎麽回事？
要博佳人芳心，也不必拿我做耍子呀。
看來他還真如大哥所言，是個不好相與的人物呢。
對於不好相處的人物，我一貫的原則就是敬而遠之，於是實在圓不過去場麵的我，自覺遠離皇太孫殿下，乖乖站到懷瑾仙君身邊。
碧霞元君看我一眼，又看了端方如玉的懷瑾一眼，玉骨折扇在唇邊輕輕扇了幾扇，麵上露出了熟悉的八卦之容。
我且不理她充滿打探的目光，隻管眼觀鼻鼻觀心，立在那裏聽著司祿星君洋洋灑灑說了好大一通名言警訓，緊接著便聽他介紹起我們幾個仙師來。
當先出場的肯定非皇太孫殿下莫屬，不出我所料，一眾小天官在聽到皇太孫殿下名號的時候，幾乎個個腿腳發軟，有個別兩個硬挺著昂起頭的，也在皇太孫殿下目光觸及的時候，小心別過了臉去。
這就是天威啊，小天官們，漫漫仙途才剛開始起步，往後你們要吃的苦比眼下可多得多了，你們可千萬要挺住啊！
我深有體會的對他們報之以同情，耳聽司祿星君介紹完懷瑾仙君，就要開始介紹我了，我連忙肅整衣冠，麵帶少許威嚴，便見司祿星君指著我道：“這位是教習你們樂理的采桑仙師，但聞世間君子有六藝，禮為先，舞樂次之，你們雖貴為天官，卻也不能荒廢六藝，切不可怠慢采桑仙師。”
“弟子敬諾！”小天官們給足我顏麵，俱都乖巧應下。
司祿星君略略頷首，因我位次最末，介紹完我之後，他便吩咐無極：“領著他們去春秋閣各尋其位坐下吧，本君帶仙師們去後麵看看。”
“是。”無極躬身領命，旋即領著小天官們去春秋閣樓上讀書堂落座。
這邊廂司祿星君擺一擺手，立時有各色仙婢仙使迎上前來，伸手引領著道：“諸位仙師，這邊請。”
我斂袖，隨同碧霞懷瑾一道跟著她們走，司祿星君跟在我們身畔，解釋著說：“春秋閣乃開班授課之所，尋常諸位仙師皆可在這裏教習，當日沒有授課安排的仙師，可以到春秋閣後麵的幽然居賞景小憩。待會兒本君就會讓無極把諸位仙師的授課日程安排送至各位仙師手裏，若有不妥當之處，仙師可使人去前頭的天相宮告訴本君，本君再另行安排。”
“有勞司祿星君。”
我同一眾仙師謝過司祿星君，便隨在眾仙師身後走進幽然居。
幽然居，果不負它幽然之名，內裏竹篁高聳，青柏夾翠，曲徑通幽處亭台雅麗，軒榭光明，真真是個休憩的好地方。
“想不到司祿星君冷麵之下還有顆細致的心。”碧霞有感而歎，轉首卻對我呶呶嘴，“小仙子，快瞧，有好戲呢。”
什麽好戲？我順著碧霞呶嘴的方向看去，顯聖真君、高明大帝和華光天王已經遠去，碧波亭裏便隻剩下三道身影。
一道懷瑾仙君的，一道皇太孫殿下的，還有一道，自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萼綠華仙子的。
三個人鼎足一般而立，懷瑾謙恭卻不見卑微，皇太孫自大卻也不曾欺人，至於萼綠華仙子嘛……我的目光再三在她周身轉了轉，半晌得出一句結論：“她如今可真是誌得意滿了。”
“嘖嘖嘖，哪裏的醋壇子打翻了，好大一股酸味。”
碧霞元君搖著玉扇，說得甚是一本正經：“小仙子，你聞到了沒有？”
我白她一眼，這個女人，昨天我還誇她可堪引為知己，今天她就讓人恨不得把她攆得遠遠的了。
“我可沒長狗鼻子，聞不到什麽醋酸味。”
碧霞不以為忤，笑眯眯又道：“小仙子，你說你要是萼綠華仙子，你是選擇年輕有為的懷瑾仙君，還是位高權重的穆清殿下？”
“當然是懷瑾仙君咯。”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位高權重有什麽好，懷瑾仙君能從一介凡人升為天庭散仙，可見他必有過人之處。”
噗嗤！碧霞扇子掩麵，笑個不停：“你還真是……經不起試探……”
“你！”我此時方知她又來誑我，恨不得拿手捶她，“你不要胡說，我隻是……隻是說說自己的看法罷了。”
可惜碧霞不信，玉骨折扇輕搖，仍是笑個不停，良久似是察覺我有些羞惱了，她才肯停下來，搭著我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說實在的，你呢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似皇太孫殿下一般的人物，哪裏是尋常仙人攀附得起的，以你的仙卿身份配那懷瑾仙君倒是綽綽有餘。”
“哎呀，你還說！”
我佯裝生氣地跺一跺腳，萬料不到這才剛剛開始，我的那點子心思就快要被看透了，這可如何是好？
幸而碧霞元君知趣，看我似是越發惱了，這才真正的正經起來，拉住我的手道：“不說這個了行不行？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的，本君隻給你糾正一點，那個懷瑾可不是凡人升上來，聽說也是個有來頭的，但至於來自哪裏來頭有多大，本君就不明了了，不過本君想以他如今位列散仙的身份，來頭橫豎是大不過你們三清上境的仙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