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趨勢
刹那,北落紫霄即將刺上喜兒的刹那,淡紅色的霧一閃而逝!
??依韻的內氣被阻,劍失去了力量,碰上喜兒的護體神功時,劍被震的脫手拋飛了出去——喜兒的拳頭轟在依韻胸口,螺旋氣勁瞬間震碎依韻體內多處經脈,撐炸了多處穴道,鮮血變成血柱,疾射拋飛,濺了喜兒一臉。
??依韻雙足疾腿,刹那拉開了距離,他的右臂因為內傷,半點動彈不得。他卻笑了,苦笑著望著喜兒。“你能滿足被魔欲經折磨的我沒?”
??“嗬嗬嗬嗬……你,試試?”喜兒笑著,笑的很高興。
??依韻做夢都沒想到喜兒會使出魔欲經這種……這種出奇製勝的手段,雖然喜兒笑的很美,但他絕對不會真的試試,他蹬足,疾風般退走的同時,甩手張開真空袋,紫霄馬從真空袋裏疾奔而出,載著依韻化作模糊的紫影,飛馳疾走!拋飛的北落紫霄,流星般橫空飛追依韻離去的方向……喜兒的赤兔馬跟赤風馬比拚速度,跑遠了,喜兒當然沒有第二批赤兔馬。紫霄馬本來就是赤兔馬,江湖中人的輕功追不上。
??“嗬嗬嗬嗬……依韻,下一次,更難殺你了的。”喜兒目光迷離的眺望著依韻離去的方向,輕輕的,自顧輕輕的,失神的笑著……北落紫霄入鞘,依韻在馬上給自己上藥,喜兒曾經把魔欲經秘籍給過他,可是,他從來沒有用過,因為想用的時候總被喜兒拒絕。他當然不會用魔欲經對敵,本來他也沒想過喜兒會用魔欲經對敵,所以他錯了。雖然錯了,但此刻依韻仍然在想,如果他不逃,如果他不抵抗魔欲經的催情特效,那會怎樣?
??路上,點點血跡。
??劍大看著一路血跡的方向,歎氣。“難道我們從來不是朋友?”
??“嗬嗬嗬嗬……是嗎?”
??“當年雖然是個錯誤,但既然發生了我就必須承擔錯誤。我不會對她說離開,隻會等待她離開。我能在獨孤求敗那裏苦練,忍受漫長時光的侵蝕,不是因為我傷心,而是因為我心懷思念。”劍大取下腰上的酒壺,打開,傾倒,裏麵流出來的,是清澈無味的水液。“我已經戒酒了。”
??“嗬嗬嗬嗬……你總是,自以為是。我隻是,不喜歡看到你們高興。”赤兔馬回來了,不見跟它賽跑的赤風馬,喜兒一躍上馬,駕馬追向依韻離去的方向。
??劍大歎了口氣,折向另一頭。他沒有寶馬,隻能夠通過輕功走險惡的捷徑,預判攔截。
??飄雪的山上,一個白衣女子,把劈好的柴火,丟進火爐,靜靜抱著皮袍,在火爐邊坐著。
??木屋的門打開的時候,風雪陪著一襲白裙的指間沙飄進屋裏,火爐邊的雪舞天下被寒風吹的一陣瑟瑟發抖。
??“我現在沒有任何價值。”雪舞天下裹緊了皮袍,語氣十分的平靜。在天庭大殿,她為了救永歲飄零重生了,重生後沒學武功,也不打算再從頭開始,那太累,也找尋不到任何意義。花語曾經說過,心殺術如果失敗了,那麽殺就是自己的心。那時候,她跟花開花落等其它師姐妹一樣,似懂非懂,隻是記著。根本不明白是為什麽,現在,她懂了。一個傀儡不管做了什麽事情,在她眼裏都是愚蠢而可笑的,但是,當心殺術失敗的時候,才會發現,原來可笑的是自己,傀儡根本不是傀儡,傀儡原本所做的、許許多多的事情,從愚蠢可笑,變成了另一種,刻骨銘心的東西……“拿著。”指間沙遞上武功恢複卷軸,看著因為沒有武功連一點寒冷都無法忍受的雪舞天下,隻覺得她說不出的可憐,武功是一種力量,神奇的力量。體會過武功神奇力量的江湖中人要完全忘記這種力量很難,即使是許多退隱江湖的人,也總會懷念,在寒冷的時候,麵對修練武功能夠輕易躍過的鴻溝時,在生病的時候,在拿起重物的時候……所以,很多江湖中人雖然退隱,但仍然練功,即使不追求極限的強大,也不願意完全失去武功。
??“我不可能有得到武功恢複卷軸的資格。”雪舞天下難以置信的看著指間沙手裏的武功恢複卷軸,天盟的情況她很清楚,產量很少、很有限的武功恢複卷軸從來都隻會分配給,值得擁有的人。她在天盟裏,既沒有顯赫的功績,也沒有顯赫的武功。絕對不可能得到武功恢複卷軸,如今的天盟,多少重生的天刃隊都還在等待著武功恢複卷軸,更不可能有她的份。
??“拿著。”指間沙將武功恢複卷軸塞進學雪舞天下懷裏,再沒有別的話,站起來就準備走。“等等!”雪舞天下一躍而起,一把拽著指間沙的衣裙。“為什麽?”她胸膛起伏不定,想不通。“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這是你的吧,一定是過去天盟派你去靈鷲宮回來的時候賞賜的吧?為什麽要給我這樣一個廢人!我沒有替你做過任何事情,還毫無意義價值的為一個男人重生,為什麽你還要把它給我?”
??“我高興。”指間沙拂袖,甩開雪舞天下的手,徑自出門,片刻便消失在了風雪之中……飄雪的雪原上,看見指間沙回來,霸天曬然失笑。“你倒是好心,既然想成全她,為什麽不願意成全我?”
??“廢話。”指間沙冷冰冰的態度,絲毫不予霸天顏麵,也不理會霸天,徑自奔走。後者追在她身後,語重心長的勸阻。“天盟東天極樂做了很笨的決定,拒絕加入西天極樂等待的隻有滅亡。你還是早點離開天盟吧,誰都追求更強大的武功,西天武典是江湖上現在不可能出現的更高級別武功,早一天加入西天極樂,就比別人多走一天路。”
??“管好你自己。中魔聖地雖然吸收了佛求歡不少人,但在江湖上還擔不起一大勢力的身份,你成了西天極樂歡喜佛的弟子,能不能把中魔聖地發揚光大還不知道呢。西天極樂的下屬門派可不止你中魔聖地一處,別覺得聖地的級別高就了不起。”
??霸天早就習慣了指間沙的冷嘲熱諷,挖苦譏笑。“算了,反正將來就算有事,我也一定會保護你。”
??指間沙一臉厭惡之色的打開霸天伸過來的手,冷冷盯著他警告般道“離我遠點!別跟我說什麽西天極樂,說什麽江湖大勢。你眼裏麵除了利欲熏心的瘋狂還有什麽?誰不知道西天極樂強大,你以為自己的見解很獨到、還是以為世人皆醉你獨醒?北聯盟的決定你這輩子都不懂!”
??霸天也不回嘴,任由指間沙罵。
??回到中魔聖地的時候,見到奇仁霧淑的臉,霸天就沒由來的厭煩。自從他決定重新追求指間沙,挽回昔日的感情開始,他對別的女人就失去了興趣。如果不是為了練功,他早就讓奇仁霧淑有多遠、滾多遠了。
??“聖主回來了。”奇仁霧淑乖巧溫順的跪拜地上,霸天看見她髒兮兮的裙擺,還有泛紅的臉龐,以及大腿上濕漉漉、黏糊糊的東西,就一陣惡心。他覺得奇怪,這些本來都是習以為常,早就司空見慣了的情景、場麵。為什麽,為什麽如今他會如此厭惡呢?不久前,霸天在西天極樂見到歡喜佛,一番長談後,歡喜佛對霸天很喜歡,收為弟子,傳了佛法武功。歡喜佛本就主張陰陽雙修,中魔聖地被霸天嚴格控製,自然被歡喜佛視為主張、理念相仿。
??“中魔聖地剛加入西天極樂,你作為聖主夫人,最好收斂一點!”霸天怒氣衝衝的嗬斥讓奇仁霧淑忙不迭伏地領命,心裏頭,她卻不以為然之極。她向來如此,尤其霸天自從犯傻迷戀上那個總給他冷臉和氣受的指間沙後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在中魔聖地,除了練功,很少理會她。奇仁霧淑可不願意修煉了讓房事更享受的魔欲經後卻獨守空房,霸天不在的時候她自然要跟別的男人好好享樂一番。
??霸天懶得在看奇仁霧淑,自顧拂袖而去。
??奇仁霧淑也不在意,爬起來,便去了中魔聖地的練功洞裏。
??許多人都在練功洞裏打點,提升魔欲經級別。對於沒有達到可消點武功級別的人而言,當然是打學點提升的更快,可消點武功級別滿了,才是陰陽雙修的時候。
??洞裏,深處,天道憤然插劍在地上,大口喘氣。這種從頭開始的滋味,不是親身體驗,根本就不明白!辛辛苦苦不停忙碌,打的學點才提升那麽一點點熟練度,眼看著距離可消點武功級別滿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想到重生前的級別,更覺得漫長遙遠的不可企及。那種落差感,讓人煩躁,暴戾,懊惱!
??“嗬嗬,天道長老怎麽了啊?累了就休息休息嘛,不急。反正您啊,將來還是副聖主,武功級別有什麽關係啊?哪像我們,武功級別再高也當不上副聖主啊……”
??天道冷冷注視著說話的人,沒有作聲。中魔聖地裏有很多人恨他,那些過去屬於佛求歡,重生了的,或者伴侶重生的人,對他恨之入骨,都認為是他的瘋狂,害了佛求歡,害了無數人。霸天收容了他,但是很多人都知道,霸天對天道的態度不冷不熱,根本不必從前。一直照顧天道的人現在是六子,但六子很忙,忙聖地的事情,根本沒工夫來這裏,一些有靠山的聖地弟子,總不會放過冷嘲熱風的機會,從不明說什麽,卻總在話裏帶著刺人的、讓人難受的挖苦。
??奇仁霧淑來的時候,那幾個人散了,畢恭畢敬的道了聲“聖主夫人好。”
??奇仁霧淑看著那人健壯的胸肌,嘻嘻笑著摸了把。“真不賴。”那人嘿的一笑,低聲著道“聖主最近管的可嚴啊,夫人還是謹慎些好。”“假正經。”奇仁霧淑親昵的一把推開那人,在天道身邊坐下,撫摸著他胸口,溫聲軟氣。“怎麽了呀?別著急嘛,武功連起來很快的嘛,要不了多久就滿了。到時候我天天陪你到床上練,保證讓你的魔欲經級別啊,升的飛快!”
??“賤人!少囉嗦——”天道一把將奇仁霧淑按在地上,扯開她的裙子。周圍的人司空見慣的看著,更多人看都沒興趣看的自管打著學點。“是啊是啊,我就是賤人,來吧,狠狠的使勁,我可是霸天的女人呢,現在隨便你玩……”奇仁霧淑就是喜歡現在暴戾,充滿幹勁的天道,所以,每天都來,還不止一次的來。
??一些夫妻雙修的中魔聖地弟子暗暗鄙夷唾罵。“聖主怎麽找了這樣一個女人雙修,丟盡中魔聖地的臉麵了!”
??六子匯報罷了最近中魔聖地的事務,為近期暴增的新弟子高興不已。“加入西天極樂果然不一樣,歡喜佛的歡喜經和歡喜典一舉洗脫了佛求歡造就的惡名,現在聖地的弟子都能理直氣壯的抬頭見人。歡喜佛也是雙修,那可是西天極樂的大佛……對了,天道跟奇仁霧淑最近太過份了點,聖地的弟子都在議論,奇仁霧淑那裏我不好說她,天道那我會跟他談談。”
??“無所謂。”霸天笑著讓六子坐下說話,喜不自禁的說了這一趟追指間沙去雪山的經過,末了,難掩激動之態。“北聯盟,正義聯盟,自由聯盟都不識時務,正好給了我們中魔聖地崛起的機會。照這麽發展下去,江湖至尊指日可待。到時候沙就會回到我身邊了,她才是中魔聖地的真正聖主夫人,有她跟我雙修,奇仁霧淑送給天道又何妨?”
??看著霸天每次說起指間沙的激動神色,六子都覺得憂心忡忡,因為他總覺得,霸天迷失了,卻一直不敢說。此時此刻,六子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的輕聲開了口。“你別怪我潑涼水,可是我真覺得指間沙現在變了,變的很難琢磨,根本不知道她在像什麽。她答應你的話真的算數、真的能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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