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結果論

  那家夥,說腥風血雨都說弱了。


  ……諾娃心想,不要小瞧電影的威力,即使是假設的也能給你撕個一年半載,然後再度碰起也會攪得天翻地覆,時淚是不可能時淚的,這輩子都不會時淚的。


  雖然她有明確的立場,但她也得承認那些人說的有部分正確,而它們才是大多數人的立場。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新鮮事層出不窮,很快眾人都不再討論正義聯盟成立了。任何新聞都是具有時效性的。


  而諾娃每天救救人上上班,和盧瑟對對線,小日子過得滋潤又充實。


  不過越臨近那個日期她越恐慌,按規律做事情隻是為了調整自己而已。


  她怕到最後她沒有做好,她怕她即使經曆了未來也會改變未來,她怕她產生了一切錯誤。


  ——超人之死。


  ***

  東海岸的一個小鎮上。


  夜晚。


  “皮克?”一個男人沿著沙灘行走,呼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他穿著再普通不過的黑色短袖和短褲,如同每一個普通的父親,“皮克你趕緊回來,現在都晚上了,明天再玩好嗎?”


  可惜他的呼喊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


  男人無奈地更向海裏走了些。他知道皮克喜歡海,所以總會在海邊玩耍。之前到時間了沒看見皮克他也會在海邊尋找。


  “這小子,等我把他找回來後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頓。”男人有些生氣地說道,使勁地跺了一下腳。


  忽地,他看見前方有一個蹲著的人影,看背影那就是他的孩子。


  “我叫你那麽大聲你沒聽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腳步,向著皮克跑去,同時怒氣衝衝地喊道。


  “你——什麽?!”男人抓住他孩子的肩膀,結果一推他孩子就倒在了地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孩子胸口有一個被堅硬的物體貫穿的傷口,傷口很大,流出的血液卻很少。


  男人低頭一看發現腳邊濕漉漉的東西正是血液,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海水,因為天色昏暗看不清。


  男人懵了。


  他是生氣他的孩子偷跑出來,但他看到他的孩子死亡又生起了一股悲憤。他的孩子淘氣可他是個好孩子,為什麽會有東西殺死他?


  他寧願他的孩子每天都淘氣,也不願他的孩子死亡。


  男人緊緊盯著黑暗的海麵,試圖能尋找出什麽。憤怒使他的理智處在搖搖欲墜的邊緣。


  他尋找出了什麽。


  他看見一個巨大的陰影從海麵出來,他看見這個陰影是一個怪物,怪物有著兩米多高的身體,兩隻手被兩個尖刺取代,皮膚是惡性的灰綠色,眼睛是怪異的猩紅色。


  男人想要做些什麽,但他根本做不到,他沒能力打敗怪物。


  “不——!”


  男人隻來得及喊出這一聲,然後就被怪物捅死了,同他的孩子一樣。


  ……


  “天啊!”第二天一早看到這裏有兩個屍體的人頓時大聲尖叫。


  然而在她大聲尖叫的時刻她也被從海底冒出的怪物捅死了。她被屠殺的速度比男人更快,她來不及再做轉身的動作。


  現在是白天,周圍有其他居民,他們看見這一幕後也都尖叫起來,趕緊跑回了屋,向其他人求救,特別是正義聯盟。


  在正義聯盟成立後大家都認識到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應該找誰。


  正義聯盟收到了求救信息。


  “影像。”布魯斯先說道。黑暗騎士在任何時候都冷靜無比。


  神奇女俠調出了視頻,視頻比較模糊,但是怪物肆虐殺人的樣子很清晰。紅色的與血液與黃色的沙灘對比分外顯眼。


  “誰去?”布魯斯又問,本身他的話就少,在緊急時刻話更少了。


  “我。”哈爾舉起了手,“超人不在,巴裏去學校了,我去方便些。”


  於是當哈爾去到沙灘旁時看到的就是無所顧忌破壞的怪物。


  “可不能殺人。”他這樣說著,變換出了綠色的錘子,猛地一下砸到了怪物的頭上,同時飛到怪物的上空,躲避怪物可能的堅持襲擊,“殺人是不對的,知道嗎?”


  怪物看向哈爾。不知是否是哈爾的錯覺,他感覺怪物對他嘲諷地笑了一下。


  “我去!”哈爾急忙躲過怪物眼睛裏冒出來的熱視線,這個世界都差點兒點著了他的披風,“還帶這麽玩兒的?”


  影像裏怪物隻是用他的尖刺手殺人,所以他以為這隻是個物理係怪物,沒想到還有熱視線。


  哈爾不得不變換出盾牌來防禦。他漸漸力不從心了起來。


  他發現這個怪物越打越強,不符合規律,就像是被人加了無敵外掛。


  哈爾變換出了繩索捆住怪物,然後又變幻出了長劍想要直刺它的心髒,結果他剛變出長劍怪物中掙脫了鎖鏈。


  怪物掙脫鎖鏈後怒吼一聲,跳的十分高,速度也十分快,給了躲閃不及的哈爾一拳。


  “嘶!”哈爾重重地摔在沙灘上,痛呼了一聲。他突然慶幸這裏不是水泥地麵而是沙灘,要不然他骨頭架子都要摔碎了。哦,摔碎了可不好按回去。


  看來要求救了,他想,救人的大忌就是逞強。


  “哈爾傳來了求救信號。”屬於哈爾的紅色燈亮起時神奇女俠皺眉說道。哈爾並沒有離開多久,傳來求救信號、而且這麽快傳來求救信號可不常見。


  “哈爾怎麽了?”她立刻接通通訊器,詢問對麵的哈爾。


  戴安娜聽見的是沉悶的撞擊聲。


  隔了一段時間哈爾才回答:“這家夥不正常,他好像能學習我的能力,他——老天,滾開!!!”


  將怪物趕到一邊後留出空檔哈爾才繼續說道:“他的眼睛像超人一樣能射出熱視線,他的皮膚堅硬無比,你能想象嗎戴安娜?他既然能掙脫我的鎖鏈!還是最暴力的掙脫!”


  這證明這個怪物的意誌力比他還強,這不是搞笑?一個怪物怎麽會有那麽強大的意誌力?就算它有它為什麽沒有自由意誌?

  它的溝通水平也就比零高那麽一點點!


  “我們的所有人都過來。”


  戴安娜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召集有空閑的人。”


  然後她便給聯盟的所有處於空閑狀態的人都發了信號。響應她的信號的有海王、鋼骨和輝煌,他們幾乎是在發送後就立刻響應了。


  “怎麽了?”輝煌是最先詢問的。


  戴安娜回答:“有個怪物出現在東海岸,我們需要過去處理它。”


  輝煌沉默了會兒:“……它是不是有著灰綠色的皮膚?”


  戴安娜一愣:“你知道了?”


  “是啊,影像都在網絡上流傳開來了。”輝煌的聲音裏帶著複雜的情感。


  “看來你對人類世界新鮮東西的接受程度比我高。”戴安娜笑了聲,嚐試著讓氣氛輕鬆些。


  “過去我就很喜歡科技發展。”輝煌似乎陷入了回憶,“看著人們從鑽木取火到熟練的使用石器,再到能夠冶煉出精致的鐵器。”


  “人類無與倫比的創造力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會讓我感到驚歎。”


  “算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輝煌又歎了口氣,她那邊似乎是信號出了些問題,全息投影裏的身形一時間有些模糊,“我們現在要去打敗怪物。”


  諾娃掛斷了通訊器閉目思索了會兒後,沒有選擇直接使用瞬移傳送到指定地點的上空,而是正常地飛行。


  [我不想麵對那個怪物。]諾娃即便是跟係統說話聲音也極小,好像大點兒聲就會出問題,[是不是隻要我不麵對它事情就不會發生?]

  但很快她就自嘲起來:[當然不可能了,它已經成了定數,我拖不拖延都是規定的路線。]

  [統統,你說我在經曆了未來之後,在過去時我能改變未來嗎?如果我改變了未來,那麽我過去經曆的那些又算什麽呢?它們還是同一個世界嗎?]

  [就算我完全按照規定走,那我所處的世界真的就是我以為我所處的世界嗎?]

  係統回答起來很猶豫:[說實在的,這比起科學問題而言更像是一個哲學問題。]

  [哦,哲學問題。]諾娃感歎起來,[所以意味著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想的太多,對吧?哲學問題都很難有準確答案。]

  係統嚐試著說道:[諾娃好親親,你追求的是過程還是結果?]

  諾娃認真地思考起係統的問題。


  說實在的,她也不清楚她追求的是過程還是結果,畢竟你為了獲得某樣東西而付出了太多那獲得這樣東西是否還有原先的意義?

  可是大多時候在你前行的過程中你就料到了你會付出這些,你隻是仍然想去得到那個結果、你隻是不甘心而已。


  但如果真地思考下去,她其實是一個唯結果論的人。


  如果她真的想要達成某個目的,那麽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因為這件事她既然做下去了,那麽怎麽樣對她而言都是值得的,否則她早早會選擇放棄。


  不過諾娃並沒有回答係統的問題:[我想統統我們在相處久了後你能看出來,你聰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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