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模糊
第一次使用熊貓馬甲時也是這個開局啊,閉上眼睛回憶一下似乎就發生在昨天。
諾娃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和鐵籠有什麽不解之緣了。雖然隻有兩次開局,但兩次開局都在一種情景裏也沒誰了。她的運氣總是在這些方麵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影響。
諾娃原本打算自己跑出去的,但她發現小地圖上有兩個小綠點高速移動著,所以她也歇了那個心思。
——就這麽被救也好她解釋太多了。
就算她早就計劃好了,她也沒真正的做好心理準備。她就像一個鴕鳥一樣,事到臨頭了卻將頭埋進沙地裏,希望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甚至不看到他們、就想到他們,諾娃也會生起愧疚之心。
她明明不會受到傷害的,可他們還為此傷心了很長時間,這就是她的過錯,不是嗎?而且說不好聽點她就是在那兒自作多情,設想的很好做出來的永遠都是錯誤的。
於是諾娃就坐在鐵籠裏等啊等等啊等,好像除了等什麽都不會做了一樣。沒多久她等到了蝙蝠俠和羅賓的到來。
當門被推開的時候她立即坐直身體,看向門,揚起了一個笑容。她想以最好的狀態麵對他們,即使是第二次相遇也要留好印象。
結果……
為什麽迪克看了她一眼就‘刷’的把門關上了?!她很嚇人嗎?見到她難道不該開心嗎?
諾娃不解。這樣子搞的本來緊張激動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就像一個裝滿水的皮球突然被針紮破了泄了氣一樣。
隔了一段時間後是蝙蝠俠開的門。他開門看到諾娃時步子也停頓了,但他的反應沒像迪克那麽激烈,還是如常地去救助其他被關起來的人。
迪克跟在布魯斯的後麵。他觀察了一會兒環境後就急忙地跑到了諾娃麵前。若不是還記著自己的身份他第一時間就會衝過來,將所有的疑問與思念訴說出。
“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這是夢嗎?……”
迪克的神情裏滿是激動。他的臉被多米諾麵具遮擋住,但是諾娃仍可以看見他流出了淚水,因為麵具貼近眼眶的部分濕了一角。
迪克接受過訓練,很少會露出自己的情緒。但現在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一樣,將情緒完全的刻在臉上,甚至過度充沛的就像一個在台上表演的舞台劇演員。
“這當然不是夢啦。”諾娃伸出手搭上迪克的肩膀,讓他感受到自己的觸感,特意讓語氣輕鬆了些,“如果是夢的話我怎麽可能觸碰到你呢?”
“我是真的。”
“我真的回來了。”
迪克突然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倒最後隻能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將所有的情緒都注到一句歎息中:“啊……這太好了。”
迪克無數次地想過如果潘達回來他會對她說什麽。結果潘達真的回來了,他卻沒有話對她說了。
那些原先計劃好的語言就像一瞬間遇到了什麽魔法一樣,消失的一幹二淨。他的詞匯量也似乎降到了最低點,隻能重複簡單的幾個詞。
這個重逢不怎麽美好。迪克不禁想到。
它沒有什麽盛大,沒有什麽獨特,有的隻是平淡,如同每一個普通的重逢。
可再深想一下,一個普通的重逢不正是最美好的事情嗎?
——每一天都可能遇到這普通的重逢。而隨之而來的喜悅並不會因為它普通減少哪怕一分。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今天會看見潘達,所以極度的喜悅讓甚至他忘記了他圓滿到這裏是要做什麽。
“這裏不是個什麽好地方,我們回去再說吧。”諾娃輕聲提議,拽了拽迪克的披風。
這句話讓迪克緩過神來。他深呼吸幾口,平穩情緒後衝了諾娃點了點頭,然後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這種事情他們做過多回,所以處理起來也輕車熟路。將孩子們救出後讓他們安心等待GCPD就可以了。經過幾年的調整GCPD的出警速度也變快了。
當然,迪克和布魯斯還是得先離開,畢竟他們是沒在官方過過路的義警。
離開前迪克告訴了諾娃她應該去哪裏找他們。
“或者你可以直接傳送到蝙蝠車裏。”
諾娃一開始真的是這麽想的,但有個問題存在:“可蝙蝠車不是隻能坐兩個人嗎?我去了也坐不下啊。”
迪克笑著回答:“哈,我們改裝過,在後麵的位置上又安了一個座椅。你不用擔心這個。”
“而且隻有兩個座椅你也可以坐,你能坐進去的。”
“那真是太好了!”諾娃興奮起來。真要說這還是她第一回坐蝙蝠車呢,上一次以熊貓狀態不能算。誰能不願意坐蝙蝠車呢?那是每個蝙蝠俠粉的夢想。
……開蝙蝠車更是終極夢想,不過實現這個比起乘坐蝙蝠車起來就很難了。
諾娃得挑一個合適的時機離開。因為一些人都看到了她,她不可能在他們的視線裏憑空消失。所以她等待了一段時間。
而看到被手銬套起來的一個犯罪分子諾娃突然生起了一種古怪的熟悉感,這讓她皺起眉頭。
[我指定在哪裏見過他。]諾娃篤定地說道。
係統搜索了遍他的數據庫,得出了結果:[第一次裏那個領頭就是他。]
諾娃:[啊這。]
諾娃:[看來這不隻是場地熟悉了,連人也都是熟悉的那波人。統統啊,你確定不是故意的嗎?]
係統表示自己很無辜:[你知道我不能操控這些東西,巧合懂嗎?就算要操控也是世界意識操控的。]
諾娃哼了兩聲。她明白這隻是個巧合,因為世界意識也不會想到來做這種事情。
但幸好她這回不是再以熊貓形態出現,否則可真是昨日重現了。
趁著眾人不注意諾娃就使用瞬移光陣離開。在離開之前她還使用了一個記憶模糊卡牌。
記憶模糊這張卡牌是個SR。字麵意思,它能讓一個人對某件事情的記憶模糊掉。它有使用限製,就是必須在人本身對這件事情不太在意的時候使用。
老實說如果真的有某件事情需要人忘記根本不能用這個卡牌,因為它不保險。
模糊模糊,意味著隻要有強烈的刺激還能想起。但關鍵在於諾娃沒有抽到記憶清除的卡牌,所以隻能用這張了。而且她也不是真的必須讓他們對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記憶對一個人很重要。即使她不希望被記住,但不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也不會去觸碰這個原則。
諾娃瞬移到蝙蝠車裏的時候迪克和布魯斯已經在裏麵了。
他們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是這是普通的一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一樣。
諾娃本來就很緊張,這樣的氣氛搞的她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用力地攥著自己的衣角,幾乎要將它扯下來。
“迪克……”她用極小的聲音叫了下迪克,嚐試著改變這個尷尬的氣氛。
迪克握了下諾娃的手,輕聲說道:“你不用想太多,我們隻是在思考要說什麽。”
“哦。”
即使迪克這樣說諾娃仍是很緊張。畢竟布魯斯在這裏,諾娃從來不認為布魯斯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她沒有貶低的意思,而是這是個事實,中性的事實。
然後空氣就沉靜了好幾分鍾。諾娃原以為他們不和她說話至少要互相交流些什麽,然而他們隻是對了幾個眼神。
這難道是一種默契嗎?諾娃不禁想。
總之在對完眼神後迪克說話了。
“你這次回來能待多長時間?”
第一個問題就是關鍵點。聽到此諾娃忽地有了心疼的情緒。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冷靜了,冷靜地就像是站在絕對客觀的角度上去思考整件事。
他們本應該更加情緒化一點,但是他們有責任,他們不能那麽做。
即便是在麵對他們思念的人的時候他們也要保持理性。
她能做得到嗎?
她不能。
如果一個她以為會死亡的人重新出現,她隻會激動地抱住地方,不去問任何原因。
畢竟回來就好,對她來說怎麽回來的一點都不重要。
可實際上這還是重要的。
“一周左右。”諾娃誠實回答。她還處在另一個副本中,脫離副本太長時間不好。
況且係統給她看的規則上是不支持這種事情的——任務完成後再度使用馬甲去見任務對象。
沒完成當然可以無限使用,但完成了意義就不一樣了。畢竟有哪個管理者喜歡手下的人過度留戀任務世界,或者總是做超出任務範圍之外的事情呢?
“一周啊。”
這個答案在迪克的預料之內。他看到諾娃時就猜到她應該不會待多久。因為如果可以的話她早就回來了。
“你怎麽回來的?”迪克又問道。
“嗯……申請了一下,費了一些力氣。”諾娃回答,“我們不能總是這麽做,所以這或許是最後一次。”
說到這兒空氣又蔓延開來沉默。
現實並不是文學作品,它不總充滿著優美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