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朋友
就像中間梅菲斯被證明冤枉的時候，別說其他人了，她自己看寫下的故事梗概都氣憤到要衝進去把那些人打一頓。
??她所編造的隻是故事沒錯，但這樣的事情又真實的發生在這個世界上多少呢？而那些受害者最後又有多少能取得公平的對待呢？又有多少能報仇血恨呢？
??他們是無法像故事中的人物一樣完成一次讓人酣暢淋漓的反殺的。
??他們更多的是消糜沉溺，變成了曆史中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無從被人得知。
??總之她要和惡魔同歸於盡，這樣還方便兩個馬甲的退場。
??安靜了一段時間後娜塔莎也開始說話了：“我想這可能是後悔……我不希望殺死她。”
??這種話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好接的，所以諾娃隻是簡單的應了句，調整了自己的語氣：“或許她已經過上了更好的生活。”
??娜塔莎點點頭：“希望如此。”
??然後她也看向地麵，開始講述起來：“我讓科敏紮一家將他們掌握的情報寫下來，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選擇了寫下來，然後我將這個情報交給了我的指導員。”
??“……他說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殺掉科敏紮夫婦，公開動手，鬧大點兒，以敬效尤。”
??“我問他要把他們的孩子也一起殺掉嗎？”
??“他告訴我，他不希望我們被人們看成怪物。”
??*
??“我需要你去安排科敏紮夫婦到舊廣場跟我碰頭。”
??邊騎著自行車娜塔莉婭邊說道。
??瑪麗娜也騎著自行車：“你會從哪兒把他們接走？”
??“我會安排一輛出租車等在那裏，出租車會帶他們到船上見我。”
??“我會帶他們——”瑪麗娜的話被娜塔莉婭打斷。
??“不，你最好讓他們自己去。你我可擔不起暴露的風險。”
??瑪麗娜突然又問了娜塔莉婭一個問題：“娜特，你認為會通往何處？”
??“什麽？”
??“這一切，紅房間，為組織服務。你認為咱們十年後會在哪裏？20年後或者40年後呢，還在進行間諜工作嗎？”
??瑪麗娜這個問題時帶著格外的神情，似乎這個問題決定了什麽一樣。
??娜塔莉婭平常地回答：“我覺得我們隻是在隨大流，瑪麗娜，在紅房間不再需要我之前我都會繼續為他們做事。”
??瑪麗娜轉過頭，帶著笑容繼續說道：“也許我們不願意隨大流呢？也許我們想自己發力，想自己導向呢？我隻是……”
??“……你一直都習慣呆在外麵，就像你從來都不想成為什麽的一部分，也不願聽從他人指揮一樣，但現在——”瑪麗娜這回的話也被娜塔莉婭打斷了。
??“瑪麗娜，咱們都得長大。”娜塔莉婭察覺到了什麽。
??瑪麗娜頓了頓，將自行車收了起來。
??“在哈瓦那我們不必。”
??*
??“而後就是按照計劃進行。”娜塔莎緩慢地說道，似乎隻要語氣放緩那樣的結果就不會產生，“我穿著作戰服，走到了樓頂，我看著科敏紮夫婦向廣場走去，他們的神情是那麽的……”
??她跳過了這一段。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她也不願提起她在任務中都做過什麽，那是她的罪過，所以她要贖罪：“我要完成任務，所以我射擊了他們。”
??“鮮血在地上氤氳開來，國旗蓋上了他們的屍體。”
??“他們的孩子在一旁尖叫哭喊。”
??“然後我又殺死了瑪麗娜的愛人，路易斯。”
??“再然後我就去了瑪麗娜的家，我敲了敲門，但是瑪麗娜沒有回答我，她在洗澡。”
??“我看瑪麗娜在唱歌，我走了過去，伸出了槍，不久我又放下了。”
??“我在猶豫，但我還是做出來那個舉動。”
??“槍聲再一次響起，血跡染紅了拉簾。”
??故事都講完了，天台上再一次恢複了沉靜。
??這一次的沉靜不是以往那種無人出聲的沉靜，而是一種從心靈上產生，不久蔓延到現實的沉靜。
??諾娃內心的情感比娜塔莎要複雜的多，因為她的故事並不是真實的，而娜塔莎的卻是真的，她是真真正正的在痛苦。
??她殺死了她的朋友，或許是曾經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我還有事情。”到頭來還是娜塔莎首先打破了沉靜，她眯著雙眼，稍有變化的神情早就恢複了正常，“我要回去了。”
??畢竟她本來就是翹掉所謂的會議來天台上吹風的，還是得快些回去，她可不想聽尼克的嘮叨。
??“那再見。”諾娃輕聲說道。
??不知為何，女孩看娜塔莎離去的背影感到有些蕭瑟。
??娜塔莎的一生都在孤獨中前行，她穿過來自西伯利亞的寒冷風雪，曆經千辛萬苦來到了溫暖如春的東海岸。她在這裏有過歡笑，有過淚水，但始終她是感受到了家的。
??可那件事情發生了……
??她沒有了家。
??諾娃想，她要讓娜塔莎有家，她要讓娜塔莎的家維持下去，她要讓每一個她敬愛的人都能幸福快樂。
??[叮咚，完成隱藏任務，恭喜你。]
??係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諾娃嚇了一跳，猛地向後移動了兩部，後背靠上牆壁。
??[什麽隱藏任務？]她不自覺地問。
??[娜塔莎的過去。]
??這回換係統回答她了：[老實說，我並沒有想到你們倆之間會談到這個。]
??諾娃笑笑，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己都不易察覺到的情感：[我也沒有想到……她是看到我後聯想到了什麽嗎？]
??或許是的，但她沒有得知的機會，她並不會讀心術，而她也不想再為過去的事情感傷一回了。
??[雖然不用刷娜塔莎的好感，但這一番聊天下來好感度絕對長了。]
??諾娃說了些輕鬆的話題，畢竟沒人喜歡憂傷：[其實娜塔莎和布魯斯一樣，都不是很好刷好感度的對象。]
??一個是頂尖特工，一個是黑暗騎士，他們都經曆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他們的遭遇讓他們難以被人接近。
??想要走近他們，必須付出真誠而又強烈的情感，忽視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用仿佛永不耗盡的熱情去融化萬年冰雪。
??[算了，也不能繼續在神盾局耗著了，還有九頭蛇的人等著我去忽悠呢。]
??諾娃一扇翅膀，飛離了天台。潔白的羽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好像是舉世矚目的珍寶。
??然後她啟用瞬移光陣將自己的天使馬甲送回了馬裏布。
??再然後她就用上了惡魔馬甲。
??出現在九頭蛇時並沒有人對她另眼相待，諾娃也不在乎這個，她知道她的到來會被紅骷髏得知。
??果然，紅骷髏很快就來了。
??他表現的很氣憤，這很正常，畢竟他輸了上次的戰鬥，盡管他自己也預料到了這件事情，可所有人喜歡的都是成功。
??“惡魔。”紅骷髏開口，聲音更沙啞了，“你是否熟識那個天使？”
??來了，重頭戲來了，諾娃打起精神，她才不會說她等紅骷髏等的有些犯困，盡管時間很短。
??“我怎麽不會認識她？”諾娃諷刺地一笑，話裏盡是恨意，周身散發出的氣息讓站在附近的九頭蛇士兵都忍不住後退打顫，“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然後，她就跟紅骷髏講述了自己編造的那個故事。
??當然跟娜塔莎相比是閹割版的。畢竟她講述故事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有不同的聯想，更何況她現在是站在惡魔的角度。
??聽了故事紅骷髏並沒有說什麽，諾娃也沒有指望紅骷髏能說些什麽，她就是靜靜的等待紅骷髏的下文，好將他的計劃融入到自己的計劃裏。
??“所以你想殺死她，對嗎？”紅骷髏問道。
??“我一直都想殺死她，我要讓她付出代價。”諾娃惡狠狠地說道，紫黑色的霧氣膨脹了幾分。
??盡管紅骷髏和她各有各的心思，但諾娃明白，他們就是相互利用罷了，紅骷髏從沒把她真的放在心上，她也是。
??但在相互利用的情況下掌握信息更多的一方一定占有優勢，不是嗎？
??“很快，我就會再次發起一場戰爭。”
??諾娃打了個響指，眼底閃過冷光：“這次我一定要讓天使死亡！”
??紅骷髏也冷笑了一聲，意有所指，看向被紫黑色霧氣包裹的諾娃，神情不是普通人看到惡魔後的恐懼：“天使和神盾局都不好對付……你好像沒有殺人。”
??這點紅骷髏隻要不是眼瞎就能看見，本來他就沒有完全信任惡魔，這回疑點更加大了。
??但讓紅骷髏勉強放下疑慮是難不倒諾娃的，她也知道紅骷髏不是真的在意這點：“封印限製了我，我無法首先殺人，但我竊取了天使的一部分力量，所以下次戰鬥我可以給他們弄一個大驚喜。”
??反正紅骷髏沒辦法求證，女孩就又開始忽悠起來，隻要她相信了那這個故事就是真的，真的還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呢？
??於是紅骷髏在達成自己的目的後就直接就離開了。他不總是說話，諾娃也不太喜歡看見他。
??既然來到了九頭蛇基地那就再次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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