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氣
“為何?”張華聽到林琅反對,不禁皺著眉頭問了起來。
林琅看了一眼吳一考,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他……他不是我朝的人……”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張華先是笑了兩聲,隨後就將目光聚集在了吳一考身上道:“不知道你,可有心為我國效力?”
“甘願效力,萬死不辭!”吳一考一聽,就趕忙半跪在地,朝張華行了一個理。
林琅則愣在原地,心中是疑惑不已:“師父……這……”
在她的認知裏麵,若非本朝人氏,是不能進入軍中重地的。
“哎,阿朗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啊,我雖然是理國人,但是現在也是四海為家。若是有誰收留我,我自己就為誰效力!況且理國和貴國一向交好,朝中亦有理國人做官,為何我就跟你去不得了?”
沒有人知道吳一考心中是怎麽想的,也沒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想要為夏國效力。
但是張華既然相信他,那就說明他某些點深得張華的心,於是林琅就不再吭聲了。
因為她知道吳一考說的是對的,雖然她是大家閨秀,但是也是個愛出去蹦躂的主,自然聽到過一些事情。
“既然如此,如以後你叛了我朝,即便你遠在千裏,我亦要來收你的人頭!”
雖然相信他,但是還是要將這句狠話說出口的,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吳一考一聽並沒有生氣,反而滿臉堆笑道:“先生說的是,若我有一日叛了,不用先生取人頭,也必定死在萬箭之下!”
“好!那我明日去替你們說道說道!”
“多謝師父!”
“多謝先生!”
“小嚴,今夜你我就暢飲一杯如何?”
或許是因為解決了心裏的事情,所以張華才這麽開心的吧?
小嚴卻擺擺手道:“還是不了,我已經耽誤了一些時日了,等過些日子再來跟先生對飲。現在事情已經妥善,我就先行離去了。”
“嗯,一路順風!”
林琅一聽小嚴說事情妥善,就在心裏想著什麽事情妥善了,但是看張華的樣子,似乎沒有想要透露的意思。
送走了小嚴,張華就在外頭替吳一考尋了一間屋子,因為吳一考不久就要跟林琅去軍中,所以就沒有必要再收拾一間屋子裏。
是夜,林琅和小喜秉燭夜談。
小喜替林琅收拾著衣物,眼中盡是不舍:“也不知道阿朗這一走,小喜要多久才能見到你了。”
雖然張華說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回到軍中繼續行醫,但是能不能跟林琅匯合就不知道了。
林琅雖然說想要跟著張華學藝,所以才不願意去蕭別那邊,但是當對象換成了趙明遠,她就開心了起來。
相處了這麽久,雖然趙明遠對林琅是若即若離的,但是一聽到她有危險,就親自來就她,這一點讓林琅感動的很,也讓那女孩的心更加偏向於他。
而張華除開擔心林琅的安全,也是有意撮合他們,所以才提出將林琅送到軍中去的。
林琅看著燭火有些愣神,但是她聽到小喜的抱怨,就笑了起來:“師父不是說了,等晉雲城等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就能匯合了麽?”
“可是,先生也說了,我們不一定能遇上!”小喜聽林琅並不在意自己,就將手裏的衣服一甩,氣鼓鼓的坐在床頭,“看來阿郎對那趙明遠是鐵了心的,我小喜反倒成了阿朗的包袱了!”
自從遇到趙明遠以來,小喜就覺得自家小姐瞧上了那趙明遠。
小姐有心上人,她自然是開心的,但是她沒有想到她家小姐為了男人,連她都不想要了。
雖然是張華有意留下她的,但是林琅並未開口替她說過半句話!
這事兒擱誰身上,誰都會生氣的!
林琅見小喜生氣,就笑臉盈盈的坐在她身旁,道:“我家小喜是最疼我的了,所以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我的氣的,對不對?”
她明明知道小喜在生氣,偏偏說她不會生氣,是吃定了小喜拿她的撒嬌沒有辦法。
小喜苦著臉不吭聲,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於是林琅將手掛在小喜脖子上,繼續撒著嬌:“小喜呀,我知道錯了,可是這次也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安排,我也沒有辦法。你看那吳一考,我也不願意他去的,可是師父還不是沒有聽從我的建議,而且我也沒有想到,他會發那麽毒的誓言!所以……”
林琅正對著小喜,用一雙灼灼的眼神看著她道:“所以不是我不要小喜了,是我們兵分兩路而已,等到了集合的日子,我一定回來找你的!”
小喜自然是吃林琅這一套的,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你一個女子,在那男人堆裏,我想著都受不了!”
她確實沒有生林琅的氣,就是擔心她一個女娃娃不好應付突發的情況。
“不要擔心啦,我有不是沒有遇到過,我會很小心的!”
“可是萬一呢……”
“沒有萬一,況且趙明遠也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想……他會照應好我的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林琅的臉頰微微紅了起來,似乎在幻想著她跟趙明遠的相知、相戀到最後的雙宿雙飛。
小喜思索了一番,覺得林琅說的頗有道理,就不再吭聲了。
因為不管她說什麽,都不會改變林琅的想法,再說下去隻會讓她心生厭惡。
“不管怎麽樣,你還是要小心一些……不然……以後我沒有辦法跟老爺和少爺交代……”
“知道啦,知道啦!你還想著跟他們交代呢,嘻嘻,你我逃離臨安城,就已經沒有辦法交代了!所以小喜不要再多想了!”
“嗯!”
林琅雖然麵上笑嘻嘻的,但是聽到小喜提到爹爹和哥哥,就有一股思念湧上了心頭。
之前小嚴帶來的糕點,就險些讓她哭出來,這個時候更似乎思緒滿懷,眼中有盈盈淚光凝聚。
也不知道爹爹和哥哥怎麽樣了……
遠在臨安城的林修遠,和往常一樣上朝下朝,唯有夜深人靜時,在王氏的排位前唉聲歎氣。
“女兒啊!你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