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認出來了
隻是沒等小嚴進入營帳，營帳內就有一個懶惰的聲音傳來：“是誰在帳外喧嘩？”
“先生，是胤州垌縣張華先生和他的弟子，說是特意來拜訪的。”小嚴趕忙朝營帳行了一個抱拳禮道。
“讓他們進來吧……”
“是！”說著小嚴就伸出手作邀請狀，邀請張華入營帳：“先生請！”
“好，謝謝了！”
見張華走了進去，林琅趕忙跟了上去。
剛進入營帳，就聞到一股酒味，讓林琅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難道在這裏還能喝酒嗎？
營帳正前方擺了一張床，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躺在上頭，一隻手拿著酒壺，淺酌著裏麵的液體。
這位老者自然就是蕭別了，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這麽頹廢。
在他的周圍擺滿了，被扔的亂七八糟的，有一些上麵似乎還沾染了黑色的汙漬。
除了書之外，就隻有一張書桌和衣櫃，桌子上擺放了一些亂七八的東西，衣櫃也被弄的亂七八糟的。
那蕭別見到他們進來了，就半眯著眼睛打量了他們一番：“你們就是才招募來的人嗎？”
“是，明日開始我們便要在先生手下做事，所以在下攜弟子特來拜訪，以後還請先生多多關照。”
林琅見張華行拱手禮，也趕忙跟著做了起來，她本就知書達理，也知道禮多人不怪的道理。
“好說好說，人也見過了，你們就快走吧。”也不知道蕭別為什麽會這麽急著趕他們走，那雙手不耐煩的揮趕著他們。
張華朝林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快些離開，於是林琅就乖乖的準備退出營帳。
不料林琅沒走幾步，腳下就碰到了一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琅用勁太大，直接將那東西踢出了幾步。
好巧不巧就直接撞在了旁邊的盆子上，於是有“哐鐺”聲傳來。
這東西看起來像是一根笛子，但是又比笛子粗壯了一些，尾端還有一段金屬做的手柄樣的東西。
“哎呀呀呀，不要亂碰我的東西！”蕭別聽到響動，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直接衝到林琅麵前講那奇怪的東西抱在懷中。
林琅眉頭跳了一下，心中疑惑的很，明明這東西是他自己亂放的，自己不過是不小心踢到的而已，居然這麽大的反應。
“先生莫要生氣，我在這裏替我家阿朗給先生陪個不是，對不住！還請先生大人有大量，莫要跟他計較！”
張華心裏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這個人是他的上司，也隻能先委屈著。
林琅聽到張華替她道歉，就對這個白胡子老頭蕭別生出了一絲厭惡，即便要道歉也該她自己來，更何況她並沒有錯：“師父，我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麽要道歉？”
張華登時心中焦急，臉上的表情擰成一團搖搖頭，示意林琅不要多嘴，奈何已經為時已晚。
蕭別聽到林琅這句話，登時心中冒出一團火，嘴唇也微微有些顫抖，似乎從來沒有人這樣頂撞過他。
他憤憤地站了起來，那眼睛裏麵似乎就要噴出火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林琅推開小喜的手，將頭一仰狡黠著一雙眼睛道：“知道知道，是太醫官蕭別先生嘛。先生，阿朗在這裏給您道歉。”
說著就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隻是那雙眼睛有些不老實。
蕭別以為林琅服軟，就白了她一眼不吭聲，不料林琅接下來的話講他氣的七竅生煙。
“先生，不要怪阿朗多嘴。您年紀也大了，不適宜大動肝火，酒也少喝一些吧！不然哪天出了事，我跟我師父可擔當不起！”
這句話實則是勸誡的話，隻不過被林琅說的陰陽怪氣的，就多了一層意味，所以蕭別有氣也隻能憋著。
“好，算你厲害！”臉上笑嘻嘻，嘴上卻咬牙切齒，似乎想將林琅給撕碎一般。
他一雙手抓著自己的衣裳，拳頭緊緊地握著：“張華，還不帶你這個弟子滾出去！”
因為林琅說的對，他這些天在為事情煩惱，確實不宜再動肝火了。
張華見蕭別鬆口，拉著林琅就要走，不料還沒有走兩步，就被蕭別給叫住了。
“站住！我怎麽瞅著你有些眼熟？”
蕭別說的這個“你”，自然是林琅了。
他也是看著林琅轉身的時候，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就是想不來在哪裏見過。
林琅的身子一僵，趕忙拱手道：“先生，剛剛確實是阿朗不對，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個鄉下野小子計較！”
現在這個情況，林琅也隻能收斂起囂張，先道歉脫身走為上策！
張華見林琅道歉，就無奈的搖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即便心裏這麽想，他還是要幫林琅一把：“隻怕是先生酒喝得多了些，將阿朗認錯了吧？”
蕭別雖然年紀大，但是腦子清楚的很，他圍著林琅轉了一圈：“剛剛你不是很囂張嗎？怎麽現在變成了焉掉的茄子？”
他沒有理會張華，而是直接將話題丟給了林琅。
林琅趕忙陪笑：“先生，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不，不對！”林琅還沒有說完，就被蕭別給打斷了話：“你是不是林修文那小子的孩子？”
他沒有明說是女兒還是兒子，因為他對林琅他們兄妹兩的記憶有些模糊。
林琅明知道兜不住，還在撒著謊：“先生，你說的這個人，阿朗並不認得！”
爹爹，對不起！為了脫身，女兒隻能先不認您了！
張華見著蕭別一眼就認出了林琅，心裏也是一陣緊張，畢竟這營中是不能有女子的。
一旦被發現，就會被軍法處置！
蕭別見林琅不承認，就伸出手朝她臉上搓了一把：“你別看我年紀大了，我記憶好的很！我吃了那麽多年的飯，見過那麽多人，你這種小把戲是瞞不過我的！”
林琅當下心中吃了一驚，但是沒有吭聲，心裏想著薑還是老的辣！
她沒有想到自己這剛到這裏，就要折戟了，於是有眼淚花出現在了眼睛裏。
小喜站在一旁低著頭，身子瑟瑟發抖。
“小丫頭，你就跟老朽說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