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佛陀
林凡與小和尚還有狐媚兒，在這個祥和寧靜卻不平凡的村子中待了近一個月，其中狐媚兒似乎很得狐婆婆的青睞，傳了不少絕技，甚至還傳授了一套比較強悍的功法。
不過，他們終究不能在這裏一直待著。
臨走前，林凡被猿老頭送了一塊黑色令牌，不知道是什麽材料打造的，林凡動用了極品法器的青玄劍，都未曾留下半點痕跡。
猿老頭告訴林凡，他們都是隱居在此的，林凡能夠尋到這裏，是他的機緣，以後再想來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因為村子實際上被大陣封鎖，外人進入不得，林凡進入那日正是大陣許多年來鬆動的那幾天，如果以後還想來村子看看，就要通過令牌才能避開大陣！
林凡點頭應允，與猿老頭還有村子中的長輩們，以及這些日子總是糾纏他做好吃的孩子們揮手告別。
其中跟他最親近的猿牙，蠍冰，熊古，虎煞，蛇瑤等孩子們，眼中更是不斷掉落大滴的眼淚，讓林凡頗為內疚。
所以，他拿出幾塊靈石暗中雕刻成了他的模樣，送給了幾個孩子，告訴他們要好好修煉，總有一天他還會回來看望他們的，希望那時不要忘了他，幾個孩子使勁點頭，一個個癟起了嘴。
林凡狠下心，頭也不回的走了，在他與小和尚狐媚兒徹底消失在村子外，一陣白霧飄起，整個村子失去了蹤影。
“是個好孩子啊，心性不錯，就是不知道幾十年幾百年過去，是否依舊可以保持本心！”
“保持不保持本心真不好說，他下次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希望這個世界好人多些，當然，不能做老好人，要做有棱角的好人，如果他再來的時候真變了，我不介意殺了他。”
“你呀，麵冷心熱，那斂息術除了村子裏少數的幾個孩子，其他孩子你都沒傳授，卻偏偏傳授給了林小友，以後就算他變了，你下得去手嗎？”
“哈哈，變不變，其實我不在意，隻要不損害我們村子，他就是把天捅破了，與我何幹？！”
在村子徹底後，空中依稀留下了幾句話，最後已經模糊不清。
林凡在這一定可以聽得出，這是屬於猿老頭，蠍老頭，還有狐婆婆的聲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凡忽然停下身，扭頭向著村子的方向望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小和尚，你為什麽不降妖？”
聞言，小和尚也笑了，問道：“林施主為何不殺妖？”
林凡聽到這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道：“人有好壞之分，妖也同樣有，萬事善惡不在功法，不在出身，而是在本心，如果絕世大魔頭心中是善，那便是佛，如果佛陀心中都是惡，那便是魔頭，我殺不得如此慈祥的妖！”
“林施主怎麽知道他們就是慈祥的妖，說不定他們煞氣比誰都高，屠戮的生靈無數，隻是煞氣與殺氣用高明功法隱藏了呢，那蠍老頭不就擅長此道嗎？”小和尚疑惑的反問。
林凡笑道：“一切捫心自問就好！”
林凡問道：“你呢，你為什麽不除妖？”
小和尚當初聚靈中期動用靈器就禁錮住了築基巔峰的魔頭，差點將他煉化，隻是後力不濟，可隨著殺死魔頭後，小和尚因為心境突破，達到了聚靈後期，如果說再遇到魔頭，絕對有把握殺死。
村子中猿老頭，蠍老頭，還有狐婆婆修為雖高，可也都在築基期，隻要小和尚動手，自己自然不會旁觀。
那時候，以一個聚靈後期和自己剛突破的聚靈中期，絕對可以將三人鎮殺。
小和尚向著林凡施了一禮，道：“林施主所說，正是小和尚心中所想！”
“哈哈哈，我沒看錯你！”
林凡手掌拍在小和尚肩膀上，很高興他的回答，佛門中人未必要見妖殺妖，見魔除魔，人有善惡之分，妖魔自然也有善惡之分。
小和尚笑了笑，忽然一指點在林凡胸口：“我同樣沒有看錯你，林施主魔心種道，乃是大善！”
林凡一驚，臉色有些不自然道：“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為何說我有魔心？”
這一瞬間，林凡腦海中飛速運轉，在想自己究竟是在哪裏出了紕漏，讓小和尚有所察覺了？
一側的狐媚兒，也是嚇得花容失色，若是小和尚對主人出手，她加上小黑還有主人聯手，也未必打得過這個擁有靈器的小和尚。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小和尚搖搖頭：“林施主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小和尚天生便有一副慧眼，所謂的慧眼識人正是如此。”
“慧眼可看天下妖魔氣息，更可查人境界，初見林施主的時候，便看見林施主體內有屍魔氣息，心髒化為屍魔洞府，不過一路行來，林施主性格良善，讓小僧很是欣慰！”說著話，他眼睛中變為金黃色。
林凡隻覺得這金黃中充滿了威嚴，緊接著一滴金色的淚滴，從金黃眼眸中流淌而下，小和尚接住遞給了林凡。
林凡露出疑惑之色，小和尚認真道：“林施主雖然心中良善，但正道之人卻未必都可以看到，有些人會因為林施主身上的魔氣，而清理門戶，除魔衛道。”
“林施主就要參加宗派大比了，我慧眼中的淚珠蘊含功德，可以查看妖魔真身，也可以藏魔，更可以感化魔。”
“正道都非我等二人這般能夠分清善惡，為了避免被宗門高手看出你體內的魔氣，打殺了你。林施主請將這滴眼淚放入眼中，它會讓你躲過所有查探，最主要，淚滴並不珍貴！”
“好吧！”
看著小和尚的態度很認真，加上一滴淚水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經過幾個月的接觸，他更願意相信小和尚，所以直接接住淚珠，仰頭放入了眼睛中。
“啊——！”
誰曾想，下一刻林凡臉色驟然猙獰了起來，雙手抱住了眼睛，無比燒傷般劇痛傳來，讓他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嘶吼。
這簡直就像將熔岩倒入了雙眼，炙熱火辣劇痛從雙眼中傳來，疼的林凡拚命捂著眼眶，在地上瘋狂打滾起來。
“善哉！善哉！”小和尚淡笑。
這一瞬，狐媚兒如臨大敵，小黑也從林凡身體中躍出，圍住了小和尚。
意識深處，林凡親眼看著兩條金色液體生生貫穿他的雙目，向著他的心髒飛射而去，很快金色絲線，變化作了金色霧體，將他的整個心髒包裹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林凡隻覺劇痛一下不見了，好像幻覺一般，身體沒由來的一陣輕鬆。
他仿佛聽見心髒中有噗的一聲，一個原本屬於屍丹中的意念破碎。
原來，僵屍並未全然死去，還有意念殘存，跟他一同來到了這個世界，居然一直隱藏在屍丹的最深處。
估計是待時機成熟，徹底奪舍他吧！
這讓他捏了一把冷汗，怪不得魔頭吞噬他，他沒調動屍丹，屍丹就自主動用了全部能量幫他吞噬了魔頭，怪不得他吸食鮮血和吞噬靈魂都那麽自然，感覺一切都是應該的。
甚至，還有些渴望這樣的提升！
原來不知不覺中，屍丹中的魔性，在不斷的侵蝕他，若不是小和尚慧眼之淚，他將來終究逃不過一死。
小和尚又救了他一次啊！
林凡睜開眼，他發現眼前世界，變得格外清晰，甚至連周圍靈氣流動的脈絡都能看清。
林凡剛要對小和尚說些感謝的話，結果望向小和尚時，心中一驚。
因為眼前哪裏是什麽小和尚，分明是一尊佛陀啊！
隻見這佛陀身上綻放著無盡的功德金光，雖然麵容還是小和尚，但氣息已經大變，一股股慈悲的氣息散發，慈悲又陌生。
而更讓林凡心驚的是，小和尚雙眼緊閉，兩行金色血跡順著眼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