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來不及

  一夜過去。 傅寒川獨自守著蘇湘湘，剛毅而俊美的臉冷硬而漠然，眼底毫無半分疲憊之色。 “寒川，讓我給她洗個臉換身衣服，好讓她走得風光體麵些。” 傅元正夫婦拿著幹淨的衣服站在旁邊。 李秀華忍不住又掉了眼淚，她舍不得這個體貼的女兒。 “媽，你放下，我來。” 傅寒川語氣冷漠，固執的不允許任何人碰蘇湘湘。 良久，他才收回思緒，撥開她臉上的碎發，悲痛的低喃道：“湘湘，你放心，我知道你最愛幹淨，我會讓你一直都漂漂亮亮。” 傅寒川細心的為她擦臉，特別的輕柔。 曾經，他對她粗魯慣了，從未心疼過他。 如今，他想彌補。 擦到一半，傅寒川突然像沒了力氣，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 “湘湘，你真殘忍啊，我逼著你去流產，也隻不過是想保護你罷了，你不是很怕死麽，那你為什麽又要選擇這麽殘忍的方法離開我，你怎麽能忍心？” 想到蘇湘湘流產時的情景，傅寒川的心像被刀絞似的。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怎麽可能會不想要。 孩子沒了，他同樣痛苦！ 但比起蘇湘湘，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愛你，但我卻不敢愛你，我們之間有條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我不能讓爸媽失望。曾經，蘇心兒告訴我你劣跡斑斑，你知道我有多生氣！我試圖懲罰你遠離你，但我根本做不到，我連一刻都離不開你！” “你勾引我時，我從來不會拒絕，因為就算你不勾引我，我也想抱你親你……” 傅寒川心中發苦，雙手撰得緊緊的。 他與蘇湘湘睡過無數次，每一次他都是以那種恥辱的姿勢折磨她，羞辱她。 她不退縮，反而像上了癮一樣，發瘋般的朝他撲來。 其實，能擁著她已經很好…… 傅寒川的心髒突然好像破了一個口子，涼颼颼的，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襲卷而來。 他捂著胸口，似乎又看到蘇湘湘仰著那張倔強的小臉，威脅他不準結婚時的模樣。 傅寒川嘴角苦澀的勾起，隨即，整個身體都無力的靠在了椅子上。 “湘湘，你活過來，好嗎？別怕，我再也不要你的腎了，隻要你能活過來，什麽事情我都答應你，我會一直保護你，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以後不用你威脅，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娶別人，我的妻子，隻能是你蘇湘湘，生亦是你，死亦是你……” 傅寒川的聲音已經嘶啞得發不出聲音，眼眶裏的淚水也止不住流下來，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折磨得他幾近崩潰。 記得當年蘇湘湘第一次來傅家，他便被她那雙從未被世間塵埃汙染過的眸子所吸引。 就在那時候，他深深地愛上了她。 然，她卻成了傅家的養女！ 急救室外。 李秀華捂著臉靠在門上，一行老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傅元正摟著她，同樣的痛苦不堪。 他們此時才知道，傅寒川原來積壓了這麽多的痛苦。 不過，一切似乎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