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離別
“祭煉死魂，聽上去就是邪術，怎麽，百眾仙門不管嗎？”端瑞說。
??洪玄冰急忙道：“小人已經自立了門派，雖然在百眾仙門名下，但他們基本不太管名下仙門的事情。”
??這話聽上去有些不一樣，百眾仙門還能跟其他仙門有所聯係？
??在端瑞的追問下，洪玄冰解釋了百眾仙門的構造。
??不同於一般仙門，百眾仙門創立之初，就有數十個門派。
??當時的傲來國妖孽橫行，更有齊天大聖、平天大聖、敖天大聖等眾多妖王，人間岌岌可危。就是這時候，數十個仙門聯合，眾誌成城抗妖，這才讓傲來國的人間得已保存。
??而百眾仙門正式那個時代的產物。
??所以，百眾仙門保留了名下可以寄托其他仙門的慣例，不過都是一些小門小派，當然，那些小門派百眾仙門也不會去管。
??了解完這些，端瑞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這柄斷刀，你打算怎麽賠？”
??說完，端瑞拿出斷刀，放在了洪玄冰的麵前。
??穀康平順勢說道：“師父，徒兒並未大礙，刀也隻是尋常的鐵刀，算了吧。”
??端瑞搖搖頭：“你能算了，我不能算了，說吧，洪大掌教，你打算怎麽賠我徒弟這柄刀。”
??端瑞的話如同催命魔咒，洪玄冰飛快的轉動大腦，想著自己能有什麽可以賠償的。
??突然間，他想起了自己早年拿到的一把靈器，雖然威力一般，但比較奇特，正好還是一把刀。
??洪玄冰從自己的玉佩中拿出一把刀，這把刀從外形上，跟一般的鐵刀沒什麽太大的區別，隻是刀柄處有些不同。
??指著刀柄處的日月浮雕，洪玄冰說道：“這叫日月神刀，別看樣子不好，但這可是珍貴的靈器。”
??“靈器？”端瑞隨意一揮手，日月神刀就已經到了端瑞手中：“這刀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嗎？”
??“有。”洪玄冰看向刀柄：“這刀應時而生，日刀可斬出白炎，月刀可斬出暗光。”
??白炎和暗光？真有聽著那麽神嗎？
??端瑞隨手一揮刀，啥事都沒有發生。
??見狀，洪玄冰立刻說：“這柄刀挑主人，沒有認主之前，無法發揮神威，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陰雨天，也沒有效果。”
??…………又是一把雞肋的刀，不過做為賠償，給穀康平換一把刀還是挺合適的。
??端瑞直接把刀扔給了穀康平，並對洪玄冰說：“滾吧。”
??就這樣放過自己了？洪玄冰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他對付敵人，可是什麽手段都使，從來不會像端瑞這樣隨便放過。
??但洪玄冰沒想到一點，他在端瑞眼裏，壓根就不算什麽敵人，對付弱雞，殺與不殺，有什麽區別嗎？
??洪玄冰跑的飛快，生怕端瑞萬一改變了主意。
??穀康平接過日月神刀，不由得摸了一下刀身，看得出來，穀康平很是喜歡。
??“康平，等你養好傷，就獨自一人出去曆練吧。”
??端瑞的一席話，讓穀康平震驚不已，連忙說道：“師父，為何要趕我走？”
??端瑞沒有回應穀康平，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題。
??“康平，你還記得我們倆第一次遇上的時候嗎？”
??穀康平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略帶愧疚的說：“那時候我還是市井草民，不懂仙人之威，所以才冒犯師尊。”
??“行了。”端瑞擺擺手：“市井草民時的你也是你，不要一味的剝離過去，你到底在五冤五魂陣的陣眼看到了什麽，才讓你一心求道。”
??穀康平沉默著，五冤五魂陣是他不想提起的過去，在那裏，他看見了最深處的夢魘，也促使他一心求長生。
??其實，隻是他不想死而已。
??“我……看見了我死後的模樣。”穀康平低落的說：“死後的我，頭發成了灰絲，身體腐朽不堪，眼神充滿不甘，我不想死，我害怕，害怕到無論如何都不敢細想。”
??穀康平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顯然，五冤五魂陣時的死亡幻象對那時候的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簡單點來說，這就是他的心魔。
??這也是穀康平死心塌地跟著端瑞的原因，磨掉自己的性子，成為端瑞身後的小透明。
??究其一切，就是為了兩個字‘長生’。
??知道了原因以後，端瑞反而更想讓穀康平獨自一人出去曆練。
??理由很簡單，跟在端瑞身後，得不到長生。
??“每個人的道皆不同，我知道我所走的道，而你跟我不一樣，如果不找到屬於自己的道，哪怕你活上千年，終究會死。”
??端瑞的話換來的是沉默，久久不語的沉默。
??直至半響後，穀康平才爬起來，忍著痛給端瑞行禮。
??“師尊至言，弟子謹記。”
??穀康平想明白了，他決定獨自曆練，從今日起，端瑞和穀康平兩師徒就此別過。
??端瑞回行一禮，算是對穀康平數十年來跟隨的感謝。
??禮罷，端瑞起身離開，不再停留。
??他覺得，閉關修煉真的不適合自己，還是漫山遍野的走著，天涯海角的逛著適合自己。
??………
??遙遙雨季無終期，孤影寒江獨釣鰭。
??坐在一處斷崖邊上，端瑞頭戴蓑笠帽，手中的魚竿下墜著長長的魚線，在他眼前，是懸空數十米的大江。
??江水川急，比當初的怒羅江也不逞多讓。
??江中翻滾的浪花，以及幽靜的深山，一切都讓端瑞沉迷。
??端瑞已經在這處大江斷崖釣了整整三年的魚，每一次，他都會在斷崖之上，待足一個月。
??這一個月，端瑞做的並不隻是單純的釣魚而已，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進行著靈力的湧滅。
??大風起兮，雲翻浪卷，這一切說不定都跟端瑞無時無刻在進行的湧滅所相關。
??隻是端瑞毫不在意，他享受著釣魚的快樂，也享受著湧滅時的痛感。
??靈力越是深厚，那麽每一次湧滅的疼痛感就越是加重，端瑞隻有在釣魚的時候，能將這種錐心的痛感無視。
??今天，是一個月時限的最後一天，魚線微動，端瑞往上一提，一條碩大的江魚躍然於山崖之上，漂浮於端瑞眼前。
??端瑞暗自點頭：“這條魚不錯，等會烤來吃了。”
??話音剛落，另一頭的山崖斷壁處傳來一個聲音。
??“小友，都是修道之人，可否分我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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