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納蘭淑的籌碼,請婚

  京城,長樂樓。


  納蘭淑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兩人,臉色十分複雜。


  他們回來了……果然,這兩人沒那麽容易死。


  若不是他們,她現在還是納蘭族的姐……“兩位稀客。


  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納蘭淑明知故問。


  夜染衣開門見山,“請你作證。”


  “嗬嗬,我已經過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當然如果你們要造偽證,我完全配合。”


  納蘭淑冷笑一聲。


  夜染衣不急不躁道,“我找到了閻姬,她會出來作證。


  至少拉成平局。


  你如果不願意,影響不大。


  但你,錯過這個機會就沒這個店了。”


  “給你一個提條件的機會。


  我數三聲,你要是不想作證,我們現在就走。”


  “一、二……”夜染衣完就數,壓根不給納蘭淑考慮的機會。


  仿佛她已經成竹在胸,有沒有納蘭淑都一樣。


  “等等………”納蘭淑連忙打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可以出來作證!”


  她故意推三阻四,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提高身價,讓她獲得最大的利益。


  搞砸了,那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閻姬不過是一枚棋子,她隻有幾句證詞,但我有能讓你翻身的證據!”


  納蘭淑想起自己的籌碼,穩住心神,一臉微笑,“宇文舟派人收買禮官謀害皇子,曾在錢莊取了一筆銀子,我有那筆錢的票據。


  我還知道幾個參與者。


  人證物證,我都有。”


  夜染衣眸光一閃,盯著納蘭淑,“你幹的?”


  她推測納蘭淑知道宇文舟很多秘密,有她的證詞就能和閻姬,相互佐證……但沒想到……她竟然連人證物證都能拿出來了。


  那這件事,極有可能就是納蘭淑一手主辦……“公主聰明。


  謀殺皇子一事,再也沒有人比我知道的清楚詳細。


  這筆銀子就是我取的,票據我至今留著。”


  納蘭淑微笑道:“此案涉及幾個暗樁,因為身份沒暴露,至今依舊活著。”


  宇文族明麵上的勢力,已經一網打盡。


  但眼線曾經遍布下,混在普通人之中,多不勝數。


  這些人,在宇文家族倒塌之後,再不用出任務,倒是真的和普通人無二……“我提供的人證物證,能夠錘死謀害皇子,是宇文舟所為。


  那曹羽兒的所謂公主謀殺皇子作為交換條件,讓曹家殺先帝,不攻自破。”


  納蘭淑看向夜染衣,語氣篤定:“公主也別想嚴刑逼供。


  如果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寧死,也不會交出證據。”


  這是她翻身的籌碼。


  要麽死,要麽……“你的條件,是什麽?”


  夜染衣眸光沉沉。


  納蘭淑的證據,確實能夠徹底逆轉局麵。


  什麽條件,都能考慮。


  當然,如果納蘭淑的條件太過分,今日雖能應下,她能不能活到來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夜染衣,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以為自己掌握了籌碼,就妄想為所欲為,那是找死。


  納蘭淑聽見夜染衣這句話,就知道她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那一瞬間,她腦海中冒出了許多想法……甚至想過和夜染衣同歸於盡。


  但是……她將一切壓了下去,取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折子,“這是鍾飛寫的請婚折子,請你們同意。”

  請婚折子?


  夜染衣接過奏折,大致掃了一眼,是鍾飛上書……請求將納蘭淑接出長樂樓,迎娶入門。


  照理,納蘭淑必須一輩子待在官窯。


  當然也可以戴罪立功……堂堂郡主之子,被哄的非要迎娶一個青樓罪妓,夜染衣倒也不太奇怪。


  若沒點手段,她怎麽可能籠絡得住宇文舟。


  那種人渣,能喜歡一個身份卑微對他的前程沒有助力的庶女,已經足以明,納蘭淑在某方麵格外厲害。


  讓夜染衣驚奇的是……這是納蘭淑的條件。


  她竟然不想嫁給祁北,不給自己添堵,這可真的太不像她的手段。


  “這是你的條件?”


  夜染衣挑眉看她。


  納蘭淑自嘲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要求入宮?

  雖然這是最好的報複你的手段,但北帝未必會答應不……”“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剛入長樂樓,她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報複。


  但是在這裏受盡苦楚,吃夠了苦頭,再回頭看以前……比起後來淪落成官妓遭受的屈辱和折磨,她和夜染衣的過節,破也不過是因為宇文舟,她單方麵拿人當情敵。


  後來她落入如此境地,也是因為納蘭族的失敗。


  納蘭族嫡係皆被株連……夜染衣可沒空單獨針對她。


  成王敗寇,願賭服輸。


  如果當年納蘭族沒選錯人,她自然也不會這麽慘。


  宇文舟這種渣滓,值得她和夜染衣作對嗎?


  作為一個聰明的失敗者,才更清楚,對上這兩人,她沒有贏麵。


  所以,納蘭淑不想再和夜染衣為敵了……她現在隻想讓自己過上好日子。


  夜染衣盯著她若有所思。


  這女人,很聰明。


  這麽重要的籌碼交出來,條件還提的恰到好處,絕不過分……她要是換一個人禍害,夜染衣都不可能答應。


  但是鍾飛……妙蘭郡主之子……這一對母子,當年北帝夫婦在的時候,他們倒也不敢張狂。


  北帝夫婦一走,就在朝中使勁兒折騰。


  妄圖奪權。


  放出流言誣陷閣臣們有不臣之心。


  仗著宗室身份特殊,屢次幹擾政事。


  自己沒什麽能力,卻眼饞高位。


  就像一根攪屎棍,想盡辦法給閣臣們添亂拖後腿,就是為了抓他們的把柄,逼人退位……也幸虧北帝夫婦選的都是能力智慧皆出眾的人,能化解這手段。


  也幸虧這些人對北帝夫婦忠心無二,不然遲早被逼反……夜染衣此次回來,還沒想好怎麽收拾妙蘭郡主……畢竟是長輩。


  還是個特別不要臉特別能搞事情的長輩。


  她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唯一的嫡子娶納蘭淑。


  這兩個女人碰到一起,那可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誰勝誰負難料,但有一點……不論是納蘭淑還是妙蘭郡主,這輩子都不可能愉快好過。


  這世上最可怕的是生死嗎?


  不,是不可調和的婆媳關係。


  夜染衣嘖了一聲,從這一點來,納蘭淑又太不聰明了。


  得一筆錢獲得自由身,從此逍遙自在不好嗎?

  非要過所謂的好日子,其實才是另一種枷鎖。


  夜染衣看向祁北。


  妙蘭郡主是祁北的姑媽……不知道他會不會護鍾飛……“好。”


  祁北淡定在折子上蓋了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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