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昊王府
白果果一行人站在汴京城外。
??隻見汴京城牆高達13米，深厚6米，一麵三門。中間的主城門最為寬闊敞亮，除了盛大的場合以外很少打開，都是走兩邊的門洞，左進右出的。
??門前有兩排手執長槍的衛兵在駐守。門口各有一名官員，一人在核對路引，一人在檢查隨身物品。
??過一段時間就是京考了，城門外大都是從各個地方滿麵風塵趕過來的考生。有的攜家帶口，有的兩袖清風，十分喧囂熱鬧，門前漸漸排起了長隊。
??等到白果果一行人走上前時，夏嬤嬤忙掏出路引奉上。那官員瞥了眼裹在帷帽簾子裏的劉拂九，揮揮手放行了。
??白楚剛要拿出路引，那官員見是一路的，又是個趕考的書生，便擺擺手，略過他，去查看下一個人了。
??汴京城乃大凰國的都城，與藺國的都城赫冥和淵蘭國的都城屏夙，共稱為三大都城。
??其中大凰國因群山萬嶺，四海達濟，遂得百鳳垂青，更為出名。
??汴京城風華物寶，薈萃了各地的風流人物，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
??進了城，是座五開的金漆紅柱牌樓，金黃屋脊，碧綠鬥拱，五方牌麵上繪著百鳳朝皇吉祥如意圖案，白玉石托底，顯得恢宏而又大氣。
??往前是主幹道鳳凰街，它直通位於凰棲山頂的皇宮。周圍又分十二護街，二十四坊，一百九十八巷。
??此刻正午驕陽烈烈，牌樓下的行人依然步履從容，姿態優雅，不見半分散漫。
??這就是一國都城的氣度嗎？白果果像個鄉巴佬似的，瞪圓了眼，張大了嘴巴，看得入了神兒。
??白楚以前來過汴京，熟門熟路地帶著眾人穿過牌樓，往左拐，走上一條大街，再左拐，有個於記車馬行。
??汴京城太大了，尤其是外地來的，想去什麽地方不費番功夫到不了，所以大多數外地人都會選擇來車馬行雇車前往。
??而囊中羞澀的人隻能步行，從日出到日落，也未必能走到。所以汴京城的宵禁時間比別的地方要晚了一個時辰，不是沒有道理的。
??夏嬤嬤雇了輛馬車，狡童坐在車夫旁邊，白楚緊挨著車門坐，他身邊是白果果，幾個人將將坐下。
??馬車咕嚕嚕地往前行駛著，沿著主幹道一直前行。直到快走了兩個時辰，才往右邊轉去，又行了半個時辰，方才抵達昊王府。
??白果果坐的屁股生疼，馬車一停，便越過白楚，一把掀起簾子，跳了下去。
??夏嬤嬤氣得直磨牙，“這丫頭片子……”
??白楚搖頭失笑，一撩袍擺，也跟了下去。
??然後茜兒下去擺好車凳，歆兒扶著劉拂九下來，夏嬤嬤殿後。
??馬車隻能停在一裏地之外的竹林小路邊。
??幾個人走向王府。
??不一會兒，眼前漸漸出現了一座高達三米的影壁，影壁木石鑲邊，壁麵呈通透狀，裏麵水紋波動，映襯著兩隻麒麟左右對峙，在水上戲珠的場景。
??繞過影壁，是個倒座房，兩邊各設一門。左邊門臉半開，隱約可見裏麵是個雅致小巧的庭院，栽滿了修竹。
??對著門不遠的青石地上，有一大缸的睡蓮紅鯉，旁邊設石桌石凳供人觀賞歇腳。再往裏，隔著雙扇木門，阻斷了視線。
??門房聽見響動拉開門走出來，打量了眾人一眼，才開口問道：“不知幾位所為何來？好叫奴才通稟一聲。”
??夏嬤嬤上前一步，福了福身，笑道：“我們是從西四鎮劉府來的。”
??門房睜大了眼，古怪地看了劉拂九一眼，腰彎的越發恭敬了。隻聽他道：“幾位請隨小人來。”
??說著拉開門，往裏走了幾步，指了指石凳子，對劉拂九道：“還請劉小姐在此等候片刻。”
??劉拂九蹙眉，望了眼冰涼的石凳，連個坐墊也沒有。茜兒忙把比甲脫了，疊起來墊上，劉拂九這才落了座。
??白果果跟白楚站在一塊。白果果垂頭望著大缸裏來回遊動的紅鯉魚，隻見它們調皮地穿梭於睡蓮葉片間。偶爾露個頭吐泡泡，然後一扭身，一擺尾，一頭紮進水裏，幽綠的水麵上便會漣漪瀲灩。
??“喜歡嗎？”白楚俯身問。
??“嗯嗯”白果果點頭。
??約摸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倒座房另一頭的門才重新被打開，隻見一個麵容嚴肅刻板的老嬤嬤身後領著兩個仆婦，被門房殷勤地請了進來。
??老嬤嬤是從宮裏出來的教習嬤嬤，人稱洪嬤嬤。隻見她滿頭銀絲盤發，穿戴考究整潔。
??她板著張褶子臉，冷冷地看向劉拂九，問道：“你是劉拂九。”
??劉拂九見這嬤嬤通身的貴氣做派，哪敢怠慢，忙起身道：“正是奴家。”
??洪嬤嬤冷聲道：“王妃有命，你若想踏入王府，必須驗明完璧之身。”
??“什麽！？”劉拂九頓時臉色慘白，“嬤嬤這話從何說來，為何要這般折辱於我！？”
??洪嬤嬤接著道：“昨日，在汴京的各個酒樓茶肆裏，突然傳言起了王爺新納入府裏的姬妾在來京途中落入了海盜窩裏，最後葬身魚肚的事情！不日便傳遍了汴京！道聽途說也好，有意為之也罷，是非曲直驗明便是，王府容不得醃臢之人。”
??為何會傳遍汴京！？
??為何！？
??劉拂九絞緊了手中的絲帕，好半會兒，她眼中的彷徨才褪去，目光變得清明堅定起來。她咬牙道：“奴家願自證清白，求王妃成全！”
??說罷，她撲通一聲跪在了青石地上，朝著王府大門的方向磕了個頭。
??洪嬤嬤點點頭，兩位仆婦親自攙扶起劉拂九，一起進了倒座房，驗明正身去了。
??歆兒和茜兒忙跟上。夏嬤嬤一屁股跌坐地上，顯見是被嚇丟了魂。過了會兒，才掙紮著爬起來，衝進了倒座房裏。
??白果果也想跟進去，卻被一隻秀長白皙的手攔了下來。
??“你陪我一起等。”白楚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白果果下意識躲開他的視線，紅著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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