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縣試
宋恒本來有很多話想解釋的，可是每次想開口的時候看見她那張清冷的側臉，到了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兩人一路沉默回到了家，周氏著急戶籍的問題並沒有發現兩人的不對勁。
??“怎麽樣，解決了嗎？”
??“剛把信送出去，估計要等幾天。”班妱笑著安慰她，“阿娘別擔心，很快就會解決的。”
??周氏一向相信她，得到她的肯定心裏當即就明朗了許多。
??看向宋恒：“你也別擔心。”
??她以為宋恒臉色不好看是因為考試的事。
??宋恒淡淡嗯了一聲，瞥了一眼班妱，而她並不看自己。
??“既然這樣你先去讀書，別因為這件事分了心。”
??“是。”
??而轉身離開之前卻看了一眼班妱。
??周氏這才發現不對勁。
??“怎麽了這是？”
??“沒事。”班妱笑道。
??“我去鋪子裏忙了，阿娘也別太擔心。”
??說著已經出了門，周氏疑惑去問宋恒，而他跟班妱一樣什麽也不說。
??兩人這種狀態持續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收到驛站送來的信。
??班妱先拆開來看的，信的最後署名薛遠山，班妱愣了一會兒，宋恒在一旁說道：“薛遠山是知府大人的名字。”
??竟然是知府親自寫的信。
??“信上說知府大人已經派人把縣令需要的東西給他送去了，你隻管報名好好考試。”
??話落又補充了一句：“托了棠大哥的福氣。”
??宋恒知道她還在因為那天的話生氣，也不想跟她再僵持下去，便趁著這個機會說道：“上次是我失言，對不住。”
??班妱眉梢微挑：“是因為別人幫你解決了眼前的問題才這樣說的吧。”
??“不是！”
??她怎麽可以如此想他！
??宋恒悶悶說道：“這句話我那天就想跟你說了，跟這封信沒有關係。”
??班妱：“知道了。”
??宋恒：“……”
??所以這是原諒他了嗎？
??見他發愣班妱蹙眉：“愣著幹什麽，還不去讀書？”
??宋恒回神，嗯了一聲離開了。
??周氏含笑：“胖胖惹到你了？”
??“也沒什麽，就是發生了一些口角。”
??“胖胖脾氣倔，鮮少跟人低頭，也隻有你能讓他這幾天都沒吃好睡好，光想著跟你道歉了。”
??沒吃好睡好，因為她？
??“他是擔心考試。”
??“……或許是吧。”周氏笑著說道。
??報名這一關總算解決了，以後就等著禮房宣布考試的時間了。
??按照往年的慣例，估計也不會等太久，班妱每日都會去衙門前轉一趟，專門盯著告示看，盡管宋恒也會關注，但是她還是習慣幫他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
??三日後告示出來了，確定二月十五這一天考試。
??班妱覺得慶幸，若是再早上幾天，或許宋恒就錯過考試了。
??多虧了棠大哥，等下次見麵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如此想著心裏竟然隱隱期待起來趙榮棠的到來，不過這份期待卻被宋恒考試的緊張氣氛給衝淡了，以至於拋到了腦後。
??二月中旬很快就到了，這一天宋恒帶著考籃，在周氏好班妱的陪同下去了考場。
??縣試一共四場，一共考四天，四天下來宋恒整個人都憔悴了，看著好像瘦了一圈。
??宋恒一從考場出來周氏趕緊迎了上去，想要去扶他，卻被宋恒推脫了。
??“兒子沒事。”
??“今天晚上吃什麽？”班妱問著，語氣平淡，好似今天根本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
??宋恒對於考題十分有把握，都已經準備好跟她說了，可是她卻沒問。
??她一點也不關心他考得怎麽樣嗎？
??周氏一直看著他的表情，見他突然像是蔫了的西瓜，心裏咯噔一聲。
??難道考得不好？
??“娘燉了母雞，回去的時候再買一斤豬肉炒菜，回去好好補補。”
??宋恒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宋恒等著她們問自己考得怎麽樣，可是直到吃了晚飯，沒有一個人問。
??班妱收拾了東西去洗刷，屋裏隻剩下周氏和班妱兩人。
??“娘不好奇我考得如何？”
??“妱兒不讓娘問。”
??不讓問？
??“為何？”
??“妱兒說不管考得好不好都已經過去了，萬一你考得不如意提起來讓你不舒服。”
??原來不是不關心他呀……
??周氏看著他的表情，不由覺得好笑：“胖胖以為我們不關心你了？”
??心思被看穿宋恒麵上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怎麽可能不關心你，妱兒整日早出晚歸忙活不就是為了你能去府城讀書嗎， 我們能不關心你的成績？”
??“隻是妱兒說不想給你這麽大的壓力，你考得好自然會跟我們說。”
??宋恒沉默好一會兒，說道：“兒子覺得考得很好。”
??周氏突然豁然開朗，笑道：“好，娘等著好消息。”
??“既然這樣也跟妱兒去說一聲，省得她老是看你臉色猜你的成績如何。”
??宋恒怔然，周氏繼續說道：“從你第一場考試開始妱兒就著急，隻是怕影響你後麵的發揮，所以一直沒有敢問你。”
??“妱兒現在或許還沒睡，去跟她說說。”
??宋恒應了一聲出去了。
??班妱都準備睡覺了，房門被人敲響了。
??阿娘進她的房間會先說話在敲門，隻有他隻會敲門。
??“什麽事？”班妱知道門外站著的人是宋恒。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悶悶傳來一聲：“這次我有把過縣試。”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露出來一張激動的臉。
??“真的？”
??明媚的臉上那雙熠熠發光的眼睛顯得格外好看，宋恒不知道為何心髒猛烈跳動一下，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點了頭。
??“真的。”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嘴角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揚起了一個弧度。
??“太好了，等你過了縣試我們就去江州城，棠大哥已經幫我們打點好了住的地方。”
??宋恒嘴角的弧度收斂了一些。
??班妱看著他的表情，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笑道：“你隻管好好讀書。”
??“現在家裏比以前好過了，別說供你自己了，就是再供幾個都是供得起的。”
??她以為他在擔心住處……
??“今天就別讀書了，好好休息，盡快把身體養回來，四月還有府試一個大關呢。”
??宋恒應了一聲，看著她把房門關上，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她高興的到底是他能考過還是考過了就能去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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