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我們離婚吧
這段時間很平靜,平靜到讓人驚訝,尺暮有時候會去接尺童,但她由於被監視著,她不想讓尺童看出端倪,更多的是選擇閉口不談。倒是蘇錦蘭看懂了一些事情,她不止一次拉住尺暮,問她和溫鶴舟是否發生了一些矛盾,尺暮都笑著寬慰她。
??就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溫鶴舟的心意。
??日子就這樣平靜滑過,直到尺暮以為溫鶴舟就這樣冷落自己時,忽然在一天晚上臥室的房門被打開,當時她還才剛入睡不久,就被男人搖醒。
??尺暮睜開眼,看到了男人那俊美的臉龐,一雙黑眸盛滿了痛苦。她還未開口詢問,對方就欺身而來。
??溫鶴舟喝酒了。
??身上帶了濃濃的酒味,這讓她既陌生,又害怕。
??溫鶴舟是一個很能節製自己的人,如今卻沒有控製自己,在她的印象裏,他是一個不會對任何東西上癮的人,而現在他卻碰了酒。
??這是不清醒的意識下所做的事情,她下意識反抗,卻沒成功。男人的力氣很大,將她狠狠壓在身下。
??溫鶴舟捏緊了她的下巴,看著她因為難過而盛滿淚光的眼睛,嗤笑:“原來你也會哭嗎?是為我哭,還是為你的朋友,還是為誰呢?”
??尺暮搖頭,聲音輕輕的:“為你。”
??“為什麽?”溫鶴舟盯著她的眼睛說,“因為我這樣對你嗎?”
??說到這裏,他又冷笑起來:“好像你也隻有在求我的時候,才願意討好我吧?”她睜大了眼睛,搖頭道:“你誤會了……”
??她想說,其實她每天去書房給他做的宵夜,不僅僅是為了討好,也是希望能看到他。盡管最後這個理由是多麽的難以啟齒,但是她確實想看到他。
??她知道自己惹他不開心,但是她想給他時間去解決。想讓他去決定,她應該站在什麽樣的位置。
??可是,他聽不進去這些解釋。
??溫鶴舟也不再需要任何的解釋,他低下頭,用唇封住了她的嘴。
??……
??第二天,尺暮醒來的時候,尺童早就去上學了。平時尺童去上學前她都會送一下尺童,而尺童也會專門來叫她,但是今天靜悄悄的,她睜開眼時候已經是快中午。
??臥室靜悄悄的,她忽地看到了溫鶴舟就坐在不遠處。
??男人的一雙修長的腿疊起來,背脊挺直,姿勢優雅矜貴。這是他的標準坐姿,宛如一個軍人一樣時刻保持著挺直的身姿。察覺到她醒來,這才微微抬眼瞧她,隨後扔過來一份文件。
??尺暮隻是瞥了一眼,心髒就快速跳動起來。
??那是一份離婚協議。
??他們才結婚不到一個月就要離婚了嗎?
??她強撐鎮定,說:“你決定好了?”
??溫鶴舟的喉結動了動,他安靜了一會,避而不談:“尺暮,我現在給你選擇。第一,簽下這份離婚協議,你做的一切,我都不會再追究了。”
??這是他這麽多天考慮的結果。
??強扭的瓜不甜,留著她在身邊,確實百害無一利。而且……錄像帶的這件事出來後,確實如她所料,外麵的報道鋪天蓋地,就算他動用了很多力量,都很難製止。
??畢竟這種事,你越禁它,就傳得越凶。
??因為錄像帶現在在他這裏,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裏麵的女主是誰,隻能帶著誤解認為真的是溫氏的溫太太。
??這也是他為什麽派人監視她的原因,一來擔心遭遇不測,二來他已經查到賣主了,為了避免他們隨時聯係,所以這也是有必要的。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已經在溫氏揭起了滔天大浪,股東們緊急開會一致要求讓他們離婚,幾乎走到這一步,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
??單方麵的付出和索取,真的會開心嗎?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如同望梅止渴,一個人不喜歡你,你永遠都不會開心的。
??所以,他決定放手,並且把選擇權交給她。
??尺暮默默地看著,聽他在那邊說:“你不想簽,是因為當年溫氏的事情嗎?你認為離開了我,就不能對我和明氏下手了?”
??她抿著嘴,一聲不吭。
??溫鶴舟歎了一口氣。
??“尺暮,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是……上一輩子所做的事,無論是我,還是她,都沒辦法阻止。你要知道一件事,我當年能護你周全,已經是極大困難了,我無法做到更多。”溫鶴舟道,“明氏已經倒台,而我現在這個樣子,你難道不覺得已經在懲罰我了嗎?”
??可溫鶴舟不需要她懲罰!
??溫鶴舟對她的好,她是看在眼裏的。
??尺暮皺著眉道:“我可以不簽嗎?”
??尺暮看他臉色,輕聲開口:“如果我說,我希望我們能繼續下去呢?”
??溫鶴舟眼底浮現一絲怪異的情緒,語氣古怪道:“繼續?繼續到什麽時候?三年後?還是一輩子?”
??尺暮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聞言怔住,仔細思考半響,才說:“到你完全厭倦我為止。”
??自從何書對她說了那番話後,她如果說內心沒有一點想法,那是假的。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喜歡他。
??雖然她一次次逃離,但是每次接近,都會讓她很難控製自己。有些感情太糾結了。更何況她還知道,過去那十幾年溫鶴舟一直在找她,而這三年,他活成何書所說的模樣……
??到頭來,誰又是真正的贏家?
??空氣凝固片刻後,溫鶴舟緩緩道:“是因為和明予晨的約定嗎?”
??很明予晨?
??迎上尺暮不解的眼神,溫鶴舟微微一笑,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溫聲說:“你那天和源以傾見麵的晚上,我已經和她見麵了。我說過,她什麽都告訴了我,你就沒有一點想要解釋的地方?”
??“當然有。”她也認真了起來。
??“我當時說過,我也隻是利用她而已。”尺暮說,“這些天我從未和她接觸過,我隻不過是想利用她,希望她安分守己一點,不要再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說著,她笑起來:“難道你忘記了,那天在婚紗店他們對我做了什麽事嗎?”
??溫鶴舟當然記得。
??但是他也不會信這套說辭:“你怎麽證明自己呢?”
??尺暮看著他:“我可以用時間來證明。”
??她確實沒有任何證據,他笑了笑,不在這個問題繼續為難。
??“所以你下好決心了?”
??“對。”
??尺暮道。
??二人沉默了一會,溫鶴舟才問:“那天晚上,你和源以傾聊了什麽。”
??說起這個無恥的男人,尺暮就心裏忽地來了一股恨意。她將源以傾是如何將自己拉進房間、故意售賣錄像帶汙蔑自己的名聲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當她說完最後一個字後,溫鶴舟才接口:“我了解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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