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華人逃犯
“每一個鐵軌下麵都枕著華工的屍骸!”說話的是站在向子睿身邊的一個青年人。
他二十五六歲,高大而強壯,黑眼黑頭黃皮膚告訴別人這個應該是個華人!
沒錯,這確實是個華人,也是現在向子睿惱火的不速之客!
此刻,隻見他忿忿不平的說道:“我們華人被米國勾結滿國權貴,像賣豬仔一樣賣來到這裏,像豬狗般做牛做馬。
種植,開礦,修鐵路,最辛苦的全是我們幹了,但白人不把我們當人看待。
修築這條鐵路,我們華工的血肉都被枕在鐵軌下麵,現在白人卻把我們的貢獻千方百計地抹去。
華人處處被歧視,還被法案排華,這世界真的有公理麽?”
他用力的揮了下拳頭表示憤慨,卻不小心把綁在胳膊上的繃帶拉扯了一下,扯動手臂上的傷口,血又慢慢地滲了出來。
也許是感到痛,這華人皺了眉頭,卻沒有說什麽。
“嗬嗬!公理?!那也得有實力才能講公理啊!”向子睿不以為然地說道。
雖然向子睿的靈魂是個中國人,但卻是在百年後的中國人,有關華人曾經受過的不公正對待隻能在曆史資料中找到,所以感觸不會太深。
莫名地重生到這個世界,向子睿做為一些自人血統的華人,對於時下華人在白人世界裏麵的低等地位體會更直觀了。
因為他自己,對別人說自己是華人時,就遇到了異樣的對待。
不過向子睿知道,這一切歸根到底,還是華人不爭氣,他多一絲的抱怨都是浪費精力,因為那樣毫無意義。
說實話,自蠻夷入關後,漢人早是亡國之人了,滿朝對領下漢民壓迫都很強對於海外華人的死活會關心嗎?那是“天朝棄民”,任其自生自滅好了。
而另一個華人國大萌,因為在大陸時期複國時,實行昭武變法時的廢儒,剪辮,分地,禁纏足等行為得罪了封建傳統文人士紳地主,也讓即使得了地的底層漢民反感傳統社會變化。
士紳地主忽悠百姓,虛假承諾,騙底層會給他們分地;又大肆誹謗造謠大萌變法帶來的災難變化,成功贏得民眾支持,鎮壓了大陸萌政權,把他們趕入大海。
大萌立足海外後,一直對大陸漢民的背叛耿耿於懷,稱他們是懦民賤眾。
隨時間的推移,海外大萌各方麵蒸蒸日上,人們也慢慢淡望了,對黑暗封建大陸的收複改造的不實際希望。
甲午戰爭後,看到滿國一係列挫樣後,大萌政府終於通過禁止大陸漢人移民萌國的法令,與大陸華人劃清了界限,自成一脈。
說實在的,海外華人現在是沒有祖國認可的,現在的他們應該就得有這樣的自知之明,不要想奢求不切實際的幫助。
為什麽,海外華人還是看不清自己呢?漢人之所以到處被人排擠,很大也是有自身的原因的。
首先華人是頑固的,無論去到那裏都保守封閉,不願跟當地人過多接觸,不融入當地,把自己給孤立起來,形成一個小圈子。
還有居集在一起華人還特別不團結,互相爭鬥,這非常容易被人分化利用,個個擊破。
一個,連自己都不把自己當成移民居住地的主人的民族,當然也不會被當地人說接納了。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勤勞而善良的華人可以通過自己的辛苦富了起來,卻不願接觸他族,不融入當地,不參與政治爭取合法權益。
加上整體沒血性,對外懦弱還喜內鬥,自然要被人欺負了。
很多東西都得靠自己去爭取的,這個世界沒人去可憐你的,弱肉強食,就這麽簡單。
想到現在已經是1911年7月了,民國也快開始了吧!
接下來就是長達半個世紀的動蕩,在全世界的強國飛速發展的時候。隻有在東方,那個曾經自詡為天朝上國的國家不斷淪落,生活在那裏的是一群受軍閥,士紳地主,帝國主義國家等欺壓的人民!
現在出現於火車向子睿房間裏麵的這個人,叫什麽向子睿沒有問。
因為當他突然從窗外跳進來時確實嚇著了向子睿,因為他手裏拿著一把槍,那幽蘭的槍口對準向子睿的頭,仿佛在說,如果你敢動敢說話,我馬上開槍斃了你!
剛剛停站的時候,向子睿出去買了些食物,一回來就被人劫持了,說不害怕那是假!
向子睿冷汗都冒了出來了,心裏毛毛的,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有些凶殘的家夥會不會殺人滅中。
向子睿嘴皮動了動,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打發他們走!”
那人衝過來把槍頂在向子睿腰後,推著向子睿往門口走,自己躲在門背後。
“砰!”
門開了,兩個警察模樣的人問道:“先生,剛剛有沒有發現陌生人啊?”
“沒有!”向子睿冷靜地說道。
一個警察,看了一下房間,不大的空間,實在沒什麽地方藏人的,沒說什麽,揮了揮手走了。
“砰!”門又關上了。向子睿心裏鬆了口氣,剛剛他說話的說話,隱隱感覺背後的槍管有些抖,真怕突破失火,然後自己gg了。
“好了,他們走了,閣下先把你的槍鬆開吧!”向子睿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會說中文?”那人驚訝了一下,坐在床鋪上說道,槍口自然地向下,有意無意地指著門口。這人警惕性真高!向子睿想。
“我是澳門華人,隻不過有一些混血罷了!”向子睿說道。
那人仔細地大量著向子睿,嗯,雖然臉部白,輪廓有些像半島人,但黑發黑瞳,於是把槍收了起來,插進懷裏。
“剛剛多有得罪啊!沒想到大家是同胞啊!”這人粗眉大眼的笑道,腮邊的那濃密的胡須讓他顯得有幾分威猛。
這種家夥真的得罪不起啊,向子睿心裏腹謗道。
自己雖然已經死過一次了,但被人有槍指著心裏發毛的感覺總不好受。
“能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嗎?”向子睿試探著問道。
“沒什麽,老子看不慣他們白人橫行霸道,就教訓了他們一番,沒想到他們有那麽多人衝了出來,還帶了槍。老子搶了他們的槍,幹掉了幾個白色垃圾後,那幫警察就跟老子耗上了,被他們一直追了一天追到到這裏來,剛剛多謝了兄弟仗義啊!”眼前的華人好漢拱手道。
我可受不起啊!向子睿心裏苦笑道,這人雖然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但跟西部流氓,跟警察開槍的人是好惹的麽?
不過想來此人應該沒什麽惡意,自己隻是運氣不好遇見,倒黴罷了。
“過獎了,應該的。”向子睿有些虛偽的說道,心裏巴不得這個狠家夥快點走。
可惜向子睿的希望落空了,這個家夥一點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隆隆隆隆隆,火車重新出發,火車的嘈雜聲足以掩蓋房間裏麵的談話。
向子睿有些無奈,眼前的這個家夥看來一時半會是沒法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