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你也傷了自己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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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再三的勸說下,白鴻晚上才沒有留宿在我屋內,就算是做戲,我也無法麵對他,雖然對他的心還沒到那種冷情的境界,但也不可否認,如是他這般深情,我再築起多堅固的牆,也有被瓦解的時候。想當初我還想用美人計換得自由身,沒想到今日第二次用了,卻是利用了他對我的真摯感情,這本來便是我最討厭的事,白鴻,當日你也利過其他女子的感情,現在算是你的報應了。心情很沉重,整個晚上便睡得不踏實。
“誰!”三更半夜地打擾我休息,因為整夜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才能對剛剛夜裏的動靜作出反應,要是平時,被是雷打不動。
微弱的燭光下,地上一團白色的紙很顯眼,一種“有人通風報信”的電流讓我立刻起身。
推開門,看了四周並無人,此時正是王府裏最安靜的時刻,自從翰玉領兵出發後,王府中又住著白鴻這位貴客,守衛加強不少,而且夜裏是不允許下人到處走動的,更不用說這個時候已是醜時(零晨二三點)。
回到屋內,我把紙推平,頓時臉抽起來,那上麵寫著:“明日之後,不忘前約”,這是哪門子的送信的,也不落款,是顏屈還是那個女仆?
不過我倒得找一下那女仆,跟她講明我的計劃,好讓他們重新設計一番。
就這樣,我燒了紙,躲進床窩裏混混純純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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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看到的是清晨的一摟陽光照在窗上,“今天天氣轉晴了,對了,我還得去送白鴻呢。”
今天我起得算早的,如是平常,昨晚睡不踏實,要叫我起床便是難事。剛想喚小柯進來,便見門外有人影,“小姐,起來了嗎?”她好像在門外等了很久了,這個貼心的丫頭,如果帶回去跟秋香做伴,也不錯,隻是怕這次出遠門帶不了你了。
“小柯,我是要去送行,你怎麽幫我打扮得這般“豪華”?”穿著很正式隆重就算了,還是用了那麽多的貴重的頭飾,我的脖子啊。
“豪華?小姐真愛開玩笑,小柯要把小姐打扮成這世上最尊貴的人,隻有您才能跟王子並肩呢。”那也不用往我身上放這麽多東西吧。
我總覺得小柯今天的情緒不對,難道她發現了什麽?她臉上眉緊在一起,當我看向她時,她又對我傻笑,倒是伺候的功力不減。
“好了,小柯,你的手藝我是相信的,還有,王子幾時要出發?”
“快了,王子正等小姐一起吃飯,之後便要離開王府了。”
“他真的說到做到了——”我低喃著。
“小姐,您說什麽呢?”
“沒有,嗬……我們出去吧。我肚子都餓了。”
這個飯廳,是王府裏最侈奢的地方,因為金老頭最喜空闊的房間,也重飲食,而他家又異常有錢,不僅把這裏裝得雕玉漆金,許多餐具都是價值連城,家具也都是上好的木頭做成,也就有了這般侈奢的飯廳了。
我以前很少來這裏用餐,因為在我來這府上時,金老頭都要求搬到他房間裏用餐,久而久之,我也讓下人送到房間,隻有白鴻來了之後,我們才正式在這個豪華飯廳裏享用美食。
當我華麗地現身飯廳時,才發現這裏修得有些像歐式隆重,整個飯桌上,非常講究且食物種類非常多,白鴻也穿著正式服裝,難道這是古代版的正餐?也好,這也許是我跟他在一起共享的最後一餐。
白鴻熟練地拿起各種餐具裝著食物,今天他沒讓下人幫忙,這裏顯然就是他的另一個家,我聽金老頭說過,他從小便在這裏出入,他呆在王府的時間可比翰玉要長。
很快,白鴻便把食物放到我麵前,“謹兒,吃吧。”
這裏的廚子做的東西真不是蓋的,無論是糕點還是主食,都很對我的胃,我便不客氣地吃起來。
突然抬頭,看到白鴻並有沒有動筷,隻是靜靜地注視著我,他的眼神還是那般的溫柔,他真的如童話中完美的王子一般,今天的頭發隻綁起一半,額前幾根沒束服的發絲,時而掠過那完美的臉,一刹那間,我竟看到他眼中的憂鬱,那憂鬱也隻是一閃而過。
我不小心便看癡了,這般完美的人真的是之前那個殘暴的明王子嗎?
那廝還衝我笑了,我竟臉紅了!
“你怎麽不吃?都快上路了。”我不再看他的雙眼,怕自己定力不足。怎麽以前沒發現他有這般的魅力?對鄭浩昱那妖孽都沒有如此感覺呢。
“謹兒,我都有些後悔答應你,不帶你一起回京都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白鴻眼中有些失望,好在不是發現了什麽,我暗自慶興。
“謹兒,我隻想你能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他的目光似乎在探究著我,堅定而直白的告白,讓我又是一番良心的煎熬。
“鴻,等你回來,我不就可以時刻陪在你身邊了。快點吃東西吧。”我自顧吃著麵前的東西,我無法直視那雙深情的眼睛,每看一次,都讓我自責一番。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白鴻終於走了,想到剛剛在門口送他的時候,他滿臉的不舍,我的心也抽痛了一下,他最後抱緊了我,說:“謹兒,你會是我最漂亮的新娘,你要等著我。”
我無力也無法回應這次的深情了,隻是看著他的背影,情不自盡地淚流下來,如果你還是那個殘暴無情的王子,多好啊。現在,卻讓我覺得傷了你,也傷了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瓊枝隻合在瑤台,
誰向江南處處栽。
雪滿山中高士臥,
月明林下美人來。
寒依疏影蕭蕭竹,
春掩殘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無好詠,
東風愁絕幾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