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丟下我
“小姐,有什麽高興的事嗎?”收拾東西的小柯,直瞅著劉謹,怎麽小姐出去一趟後就這般興奮,之前還因為沒找到玉而哭喪著臉呢。
玉找回來了,而且還要出府去,心情自然大好了。“小柯,你看這是什麽。它就是我所要找的東西。”我把掛在脖子上的青玉大方地拿出來秀給小柯瞧,說不定下次可以讓她幫我找,呸呸!還想下次丟了,我還真烏鴉嘴。
“原來小姐找的就是這個。不過……”小柯有些遲疑,應說是盯著另一塊紫玉看著。
“不過什麽?這塊是金老頭送我的紫玉啊。”
“小姐不覺得兩塊玉除了色澤外,好像……好像是子母玉?”
“我瞧瞧,不過子母玉是什麽?”我把脖子上的兩塊玉取下來,仔細地研究起來,我以前沒有收集玉的愛好,對子母玉知之甚少。
“小姐,子母玉就是子玉和母玉共體玉,有一些玉石,必須和其他玉石放在一起,才能生出更好光澤,其中子玉必須和母玉放在一起,才能生好光澤,但母玉就算沒有子玉,其光澤也能很漂亮。”
“你是說紫玉是母玉,而青玉是子玉了?”我好奇地盯著它們,乖乖,老頭子送給我的還真的是寶貝。
“是啊,這塊紫玉可是上好的母玉呢。而且這兩塊玉放到一起,更是如此般配!”
小柯,你怎麽說得好像是給人配對似的,還般配。不過,不仔細研究,我倒沒發現,最近青玉漂亮了許多,之前是淡青色,現在快變成翠綠了。之前我還一直以為是因為我的體溫的關係呢。
“好了,小柯,今天我要早點休息,明天你幫我整理一下行李,我要外出。”說著打著哈欠便要躲進被窩裏,這次小柯倒沒有再問我什麽,也奇怪,以前我一說要處出,她肯定會阻止,這次卻這麽安靜,算了,她也要跟我一起去的。
夜色如水,淡淡的月光照在翰玉的臉上,蒙上一層淡黃色的霧,月光仿佛知曉此時那站在夜色下的人兒,是如此的孤單。他已在這裏站了幾個時辰,一直注視著那亮燈的院子,直到裏頭沒有一點聲音,謹兒該睡下了吧?他想等她睡熟了再偷偷看她一眼吧,明早他便要離開了,不能完成他對她的諾言,還有這次出行,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回來後,他還能見她嗎?也許到時她便是王子妃了吧。
“誰?”一陣風吹來,我被冷醒了,本來以為是小柯過來幫我關窗的,但卻看到屋裏站著一個黑影,心裏一驚,口中便驚呼。沒等我再開口,那黑影已到我身邊,用手捂住我的嘴。“謹兒,是我,別出聲。”
“翰玉?!”這是翰玉的聲音,他幾時過來的?他的手好冷啊。
看到我沒掙紮,他便放開。
“你在外麵站了多久了?你的手好冷啊,小心感冒啊。”
“不用擔心我,我隻是想來看看你。還有,你明天可以晚些起床,慢慢收拾東西,我們不急著出發,我已吩咐下人準備好後天出發。”
“好吧,我都以為明天可以出發的。”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總覺得他有難言之隱。
“下次睡覺前把窗戶放下,晚上冷。”
“門窗都關了,裏麵就不透氣了。”我嘟起小嘴。這是我特地要求小柯不能把窗戶關著,可能我都生活在南方,不知曉北方惡劣的天氣下,沒關窗戶到底會有怎樣的結果吧。
“聽話,你說過要聽我的,現在都這般頑固,到時在外麵可又別不聽我的話了。”此時的翰玉,怎麽像是一直照顧我的哥哥。
“好,以後我關了就是了。”
“這才乖。好了,我也得走了。”他起身便要離去。
有些奇怪,我怎麽覺得他是要跟我告別?大有離去的告別。
“玉哥哥,你怎麽啦?”看到他那類似於決別的眼神,我十分不舍,便從後麵抱住了他,我也不清楚對他是抱著怎樣的感情,我隻知道我不願看到他痛苦表情,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正在爭紮著,而且他正壓抑著那疼痛的神傷。
身體明顯的一顫,翰玉掙紮開我的環抱,隻是摸著我的頭,“謹兒,乖乖睡覺吧。玉哥哥也累了。”
不知不覺,我竟用“玉哥哥”稱呼翰玉,連我都不知為什麽,在很久以後的某一天,我才知道我當時的一聲“玉哥哥”換來的是什麽。
“小姐,起床了。”小柯甜美的聲音又來叫喚我了,每天有這聲音來叫醒確實是相當享受啊。
“不要起啦,我還想再睡一夥。”最近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跟小柯撒嬌了。
“小姐,再不起床,我就讓顏將軍先離開了,明日我們便不能出去了,你可不要怪我呀。”
“小柯 ,怎麽顏將軍知道我要出行?”
“小姐,來,我幫您穿衣。您出行,當然要我隨行,顏將軍保護啊。”難道小姐還不滿意顏將軍的保護?顏將軍可從來都是隻保護王子的。
“不對不對,我從來沒跟其他人提過要出行的事,況且隻要玉哥哥保護我就行了。”隱隱地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玉哥哥?”小柯好奇地看著我,何時多了個玉哥哥?
“玉哥哥,就是你們的玉王爺啊。你這小丫頭倒是記性不好。”
小柯委屈地看著我,小姐從來都直接叫玉王爺名諱的,奴婢怎麽有可能知道此玉哥哥便是王爺本人?
“你還沒說怎麽是顏將軍保護我出行的。”
“小姐,您不知道嗎?玉王爺早上便帶兵出發了,王爺他還拿了兵符——”
“什麽!”他走了?昨晚還在這裏跟我說著話呢,騙人,騙子……
“小姐,您要穿好衣服,小姐,外麵冷啊,小姐……”
不管小柯在後麵怎麽喊,我不顧一切地向大門跑去,隻想去問個明白,“為什麽要騙我?翰玉,為什麽你會騙我,我這麽地信任你!為什麽?你是我在這裏信任的人啊。” 隻覺臉上濕潤,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謹兒,別追了,他走遠了。”白鴻剛與顏屈在廳中談完事,出來便看到穿著白色外衣正往外跑的謹兒,看到她痛哭地指責翰玉,他心裏又何嚐好受,翰玉沒得到你的心,可你的心卻有一點留給他了吧。
“謹兒,他走遠了,好了,別再哭了,你怎麽那麽不會保護自己?”
“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
“謹兒,別這樣。”
怪不得他昨晚會有那樣的表情,他原來是來跟我告別的,可是我把心事告訴了你,你卻讓我失望了,為什麽——
看到凍得小臉發白的劉謹無聲地抗議,白鴻心疼地將她抱起來,這時的劉謹,心裏隻在想著翰玉為什麽不辭而別,隻任白鴻抱起,她以前隻是用倔強將自己包裹起來而已。
“好了,到屋裏吧,裏麵溫曖。”
也許是這時溫柔的他,又或許是剛剛被朋友的“背叛”脆弱中,又或許是白鴻懷中的溫度,不知不覺,劉謹縮進了白鴻的懷抱。隻是這個懷抱,又來得這麽的不真實,不由得拽緊了那紫黑袍,“不要丟下我——”
“我怎麽可能丟下你,我的謹兒——”一個吻便落在了謹兒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