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我欲化龍(十一)
但是好運氣不會一直籠罩著一個人,安陽勝了,洛歸臣也勝了,師若雲則是輪空。
??司空和竹猗猗的戰鬥,可以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未卜先知。
??無論前者用出何種咒術,後者都仿佛知道一樣。
??“我們這樣打下去沒有結果,不如爽快一點,一局定勝負如何?”司空道。
??他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而站在他對麵的竹猗猗也是有些不好受,胸口也是微微起伏。
??“好。”竹猗猗點了點頭,他麽現在已經打了太長的時間了。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整個空間都仿佛震動了一下。鋪天蓋地的靈氣湧了出來。
??司空沒有環視了一圈,並沒有驚慌,因為他見過這兒樣的招式。
??他縱身朝著空中跳躍,而在他跳躍的過程中,他的身體上開始聚集了越發濃重的靈氣,靈氣匯聚成的一把長劍。
??空間還在不斷地抖動著,竹猗猗麵色肅穆,在這一刻,她整個人身上竟然發出一種聖潔的光澤。
??“菩薩舫的咒術?”洛歸臣一愣道。
??師若雲數道:“我們青雲宗是東山大陸第一大宗門,他們各宗的咒術在我們宗門也都有。不過並不純粹,這些宗門在上交上來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的裁剪一部分。”
??安陽看了一眼後者,嘖嘖稱奇。
??師若雲在她的眼中是這一群人最厲害的,而且不僅是修為厲害,就是見識也不若。可是為什麽這三人卻是洛歸臣做主呢?她心裏有疑惑。
??而在方台的另一邊,則是吸引了安陽的目光。她眼睛裏閃爍出來好看的光彩道:“這下有趣了。”
??李忱一身白衣,麵色陰沉的到了方台之上,而過了很久,都不見人要上來,正當他要發怒的時候,一股酒香味道從背後散發出來。
??“你什麽時候到我身後的!”他轉身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野貓一樣,不可置信的問道。
??沒錯,是酒香,隨著酒香而來的額還有一個男人,拎著酒壺。他頭發散亂無章,不過眼睛卻是眯了起來。
??“我還想問你何時到我身後的?”酒壺男人醉醺醺的說道。
??就在剛才,酒壺男人貼著李忱的背部,吧腰間的酒壺去了下來,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
??咂咂嘴。
??洛歸臣盯著這個酒壺男人,後者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李忱的背後,在他的感知之中,隻能感知到空氣中有一股非常激烈的氣流。
??“這人的速度還真是快。”師若雲道。
??“李酒壺!”李忱道:“你不要給我裝神弄鬼了,現在跟我道歉,我還能看在我們是同一個山峰的,我讓你輸的體麵一點。”
??砰!酒壺砸在了地下,酒壺男人頓住了。
??他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後者:“你不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你為什麽還要叫我的名字!”
??李忱眉頭一皺,道:“不要給臉不要臉,沒了安陽,你算什麽!不過是一條跟屁蟲!”
??說著,他手中赫然出現了一道靈氣光刃,朝著後者飛了過去。
??不盡快,而且鋒利。
??李酒壺微微側身,靈氣光刃的軌跡被他完美的躲開,不過他右眼處的一縷頭發也是被斬落。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砰!
??李忱的後背驟然間隆起,他的表情透露出不可思議。後者刹那間竟然消失在他的神念感知之中。知道自己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才看清楚後者。
??砰!又是一巴掌狠狠的砸向自己的頭顱。
??李酒壺出手的速度很快,李忱滲出手臂橫檔了一下,但是巴掌之上傳來的巨大力量,直接令他膝蓋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靈氣護罩竟然寸寸破裂。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靈氣護罩都被打的支離破碎。
??台下寂靜了一瞬間,不過旋即又是沸騰了起來。後者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李酒壺道:“方才你說要讓我輸的體麵,我就把這句話還給你,我讓你輸的體麵,不過你要記住一句話,以後不準叫我的名字。”他拾起了地上的酒壺,很隨意的別在了身上。
??“你不可能會這麽強。不可能。不可能。”李忱眼中閃爍著怨毒。他大概是這屆大比之中輸的最快的一個人了。
??而同他想象中的,自己甚至隻需要幾個回合就能勝利的情況不同。這其中的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風卷塵生!”嘶吼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道道的藍色靈氣在方台上繚繞盤旋著,直直的衝擊著穹頂。
??“不要!”五峰的老者暗暗歎了一口氣,這是將近於金丹的咒術,而每一個境界的咒術所需要的身體強度也是不同。而後者這樣子做,強行施展金丹咒術。
??對身體的危害非常巨大,甚至以後的修煉都是無法寸進。
??不過這屆的大比,沒有規則,但是確實最好的規則,他不敢下去。就剛才數道神念已經在他的身上掃過。
??“風卷塵生是金丹期的咒術,不過那個男人應該施展不出來。”師若雲仔細的感知了一下空間中聚集的靈氣,忽然道。
??“為何?”安陽問道。
??洛歸臣也是看著後者。
??“風卷塵生講究的是隨緣二字,雖然這門咒術的威能極大,可心境達不到,最後你們都懂。”師若雲道。
??“原來如此。妹妹還真是見多識廣。”安陽誇讚了後者一句。後者對於咒術上的理解絲毫不必自己差。
??或許按照真實的年齡,師若雲甚至已經可以做她的祖母了。不過她還是對於後者這居話比較受用。
??沒有那個女人會嫌棄自己年輕。也沒有那個男人會容忍自己不行。這都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風卷塵生!”李酒壺瞳孔一縮,對於風卷塵生他可一點都不陌生。這門咒術的威能實在是大。
??“死吧!我要讓你這個混蛋付出代價。”李忱道。他的眼睛都快要滲出血絲。空間中藍色的氣流在不斷的攀升這,隨著氣流攀升的還有空中傳來的威壓。
??李酒壺伸出手,一揮之下,一排晶亮的靈氣盾牌就出現在了麵前,他皺著眉頭,後者怎麽會能施展出來這種咒術,這可是金丹期的。
??但是現在也容不得他多思考了,因為天空中的氣勢已經攀升到頂點,在靈氣盾牌之後他仍舊感覺到一陣陣的威壓。
??不過下一刻,就當他準備舉起雙手投降的時候,異變突生。李酒壺向來是一個比較灑脫的人,既然打不過那就不會硬撐著。
??他高高舉起的雙手瞬間換了一個姿勢,他撓了撓頭道:“我投……頭有點不舒服。”
??咳咳
??場中的異變令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天空中的藍色光柱暈染成了一道碩大的劍光,演武堂的穹頂被衝的啪啪作響,在穹頂之上白色的陣法結界籠罩開來。
??而就在李忱麵色凶狠,朝著李酒壺一指點出的時候,他忽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不行嗎!風卷塵生!”李忱半跪在地上,整個身體都是如同在火上炙烤的麻蝦一樣,佝僂著腰。
??李酒壺麵前的靈氣光盾已經接近支離破碎了,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破爛爛的。他看著距離自己不足一丈的靈氣光劍,暗道一聲僥幸。
??“風卷塵生不是普通的咒術,青雲宗的這套風卷塵生雖然變了很多,但是其中的精髓還是沒有變的,無論李酒壺對躲到哪裏這道光劍都會命中後者。”安陽道。
??洛歸臣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因為他十分清楚師若雲心中的想法,竟然與後者分毫不差。
??“那也不一定,這風卷塵生雖說是道門的,但是可不要忘了,這套咒術早就被我們青雲宗改進了。即使是無緣,也能夠施展。”師若雲道,說完衝著安陽笑了笑,飽含深意。
??“那也要看看他舍不舍不的下本錢。”安陽沉默了片刻說道。
??洛歸臣停的雲裏霧裏,隻覺得這兩個女人說著自己全然不懂的話語,他並沒有插嘴。不過下一瞬間,在看台上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的波動。把他的注意力徹底的吸引住了。
??匍匐在地上的李忱,忽然之間咬破了食指,隨後在眉心一抹。他的眉宇之間瞬間變成一抹嫣紅。
??“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什麽叫天賦,從進入宗門以來,你楊樣都沒有我好。可是我卻比不上你!”李忱說著,眉心之間的一抹血跡開始發亮,不過轉瞬之間就被吸收到體內,而在他的臉上,浮現出細密的紅色紋路。
??“這是禁術!停下。”李酒壺喊道。但是後者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他旋即一揮手在他的麵前又是生成了數道靈氣光盾。
??在很高處。五峰的峰主,一瞬間仿佛老了幾歲,他看著他身邊的兩人到:“我現在出手,你們會不會攔我。”
??四峰主和六峰主都是眉頭一皺,這件事情真的很讓人犯難。
??旁人不知道,可是他們知道,李忱之所以養成了這個性子,完全就是因為四峰的老者對他過分的寵溺。就連金丹期要才能觸及的咒術也是提前交給了後者,但是沒有想到,李忱竟然會成為了這個樣子。
??“現在你出手也是晚了 ,施展了禁術,憑借著我們的修為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麽。”四峰的老者道。
??六峰峰主點了點頭。對於後最後的看法它是非常認同。
??五峰峰主歎了一口氣,微微站起來的身子又坐回原位,他道:“李忱啊,你為什麽這麽傻!”他在後悔,這種禁術不應該交給後者。。
??可是這畢竟是他唯一的血脈。
??修真者雖然壽元遠高於常人,可謂是奪天地製造化,但是上天是公平的,越是境界比較高的人,就越難產生後代。
??五峰主眼睛看向很遠的地方,他仍然記得一個嬰孩在她的懷中,而他給後者取名叫李忱。嬰孩哈哈一笑。
??她已經不再了,他透過漫天飛舞的靈氣看了有些瘋狂的李忱一眼。
??恍若隔世。
??風
??卷
??塵
??生
??李忱臉上的紅色紋路讓他看起來更為可怕了。他每說出一個字,天空中的靈氣光柱就大了一分。而傳來的威壓感也是越來越濃厚。
??“我靠。這次真是玩大發了。”李酒壺麵色有些不自然,旁人隻是感覺到那種威壓,就已經有些壓抑。可想而知,身在其中是什麽感覺。
??光柱壓了下來,而在光柱四周,都是飛舞著四散的靈氣。一道道蘊含著幾位極為濃烈的煞氣。
??光盾一個個的破裂。李酒壺的麵色越來越難看。
??“破月!”“百丈步!”“清宵雷!”
??李酒壺麵色陰沉,不過待到巨大的靈氣光劍朝著自己碾壓而來的時候,他的麵色上也是籠罩了一片瘋狂。
??“我就不信了,破不開你這咒術。老子和你磕上了。”李酒壺的聲音已經淹沒在了劍勢之中。
??洛歸臣這時候忽然明了,師若雲和安陽所說的原來是這個意思。對於師若雲他是十分清楚的,後者對於咒術上的了解,在加上十個自己,拍馬都追不上。
??“這個安陽到底什麽來頭,不僅有時空之力,就連對咒術的了解也是絲毫不弱。”洛歸臣暗道,築基期按理說是不能了解金丹期的咒術,就算可以也是如李忱和五峰主那樣。不過一個不小心若是後者心智不堅定,肯定會釀成大禍。
??洛歸臣不僅有一些羨慕,因為自己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門金丹期的咒術。
??“她應該是道門的,你若是想要金丹咒術,等這次大比結束我給你。”師若雲道。
??洛歸臣咳嗽了一聲,對這後者點了點頭。
??而在方台的另一邊,戰鬥也是異常的激烈,兩個人都沒有被另一邊的戰鬥所吸引,哪怕是威勢早已經超出築基境界的戰力。
??“雷光八式!”
??隨著司空在空中不斷地聚集著靈氣,在他的身上竟然形成了一套透明色的鎧甲,不用靈氣去看,根本就不可能發覺。
??劍光一閃,衝著方方台之上的竹猗猗狠狠的劈了下去。
??“地藏!”
??同著上空驚人的氣勢不同的是,在方台上,竹猗猗此刻就仿佛勢一尊菩薩,她朱唇微張,兩個空靈的聲音就從她的口中散發出來。
??而一瞬間,便充滿了整個大殿 。
??“我靠,我感覺自己的心境都是平和了不少。”
??“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她真的好像一尊菩薩。”
??方台之下的人還在不停的議論著。
??……
??“任你萬般菩薩我隻要一劍。”一道聲音傳過來,斬釘截鐵。
??這道劍從天空中傳過來。威勢浩大。一往無前。
??竹猗猗卻是一點都不驚慌。她仍舊在施展咒術。
??不過她嘴角卻是突然詭異的一笑。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的劍忽然就停頓了下來。
??一動也不動。
??一尊菩薩,從地底下鑽了出來,渾身鎏金,珠光寶氣,但是同時又給人一種威嚴。
??“種種造惡,如是等輩,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若有眾生,偽作沙門,心非沙門,破用常住,欺誑白衣,違背戒律,求出無期。”這是從菩薩口中流出來的話語,逐漸的蔓延到每一個人的心中。
??而在方台之上的司空的感受尤為真切。
??他現在如同進入了一片不可知的空間,而在這片空間之中赫然出現了一大群人。
??“會長?”司空晃了晃腦袋,口中喊道。
??“這不是司空嗎?快來,快來,我們等你很久了。”有人說道。
??而在正中央的男人則是一臉柔情的看著司空道:“你這臭小子,我們都很久不見你了,愣著幹啥。過來呀!”
??“不對。這不對,你們不是。”司空別過頭去,可是耳朵邊還是不斷的傳阿裏他們的聲音。
??這些聲音都是異常熟悉,他甚至都能叫出每一個人的名字。作為白衣會的智囊,其中大半都是他費盡心機籠絡過來的。
??沒有人知道,在白衣會整個高層一夜之間被覆滅之後,他的內心。就連一向處處打壓他的雲姐,也是暫停了手中的動作。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們。”司空仰頭,淚水倒灌回 眼睛裏。
??在白衣會被滅門的日子,他一個人就像是溺水了一樣。無助而又落寞。
??“過來呀。臭小子。我們還能害了你不成。”最正中的男人又是數道。
??司空緩緩的走上前去,在他的眼睛裏,已經有著一尊菩薩在轉動。
??“搞什麽呀!突然不打了,浪費我感情。”
??“你還別說,這外門果然是外門。看來我們內門今年又要不得不招收一些垃圾了。”年輕修士捂住了臉。他實在不忍心去看。
??沒有人告訴他們,現在場中隻有五十多人,所以不論是輸贏這些人進內門的事情都是板上釘釘的。
??洛歸臣揉了揉眉心,靈覺蔓延出去,他總覺得那尊菩薩有些不對勁。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尊菩薩是虛構出來的。”洛歸臣道。
??“本來就是虛構出來的呀!”師若雲道。
??“我說的是,這尊菩薩欺騙了我們的神念和靈覺。從現在開始,你不要相信,這裏有一尊菩薩,那麽他自己就消失了了。”洛歸臣有些激動,他擁住了後者。
??“額。”師若雲推了幾下,沒有推開就作罷了:“還真是,難道說菩薩舫的咒術都是騙人的?”
??洛歸臣心中一驚,鬆開了後者,他總覺得形狀不對,赫連仟月的要比後者柔軟一些。他道:“這隻不過媚術!世上或許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菩薩。”
??師若雲詫異的問了後者一句:“什麽形狀不對?”她臉色羞紅。
??洛歸臣不去想這件事,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把赫連仟月給牽扯出來,現在自己還沒有徹底洗白呢。
??“希望他會成功走出來。不然可要真的在裏麵變成幻境的一部分了。”師若雲道。
??安陽心中的震驚不亞於後者,自古以來,都沒有人懷疑過菩薩舫的咒術,但是這兩個人,卻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而且若是被他們給推翻了,那麽可能整個東山大陸的格局都變了。
??“這兩個人果然不簡單,果然很有趣。”
??安陽在心裏道,她又想起來在那個有著火焰翅膀的男人,不禁臉色有異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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