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救
肅宗四年八月丹巴協甘棠一路西行,就這樣快馬走了幾日到了一寺廟換了馬車,隨行多了幾個頭帶紅帽的武僧,甘棠看到一路行來,所見不再是翠綠的山峰,而是一座座光禿禿的土山,溝塹縱橫。又向西行了幾日,前方是一個碧綠的大湖,湖上百鳥翱翔,大湖周圍土地平坦,綠草茵茵,多有黑色的犛牛和白色的羊群,甘棠感覺這景色有點熟悉,想了想恍然大悟,這是夢境中所見過的青海湖,繞過一個大湖,知道自己已過了青海,一路向西藏行去。
又行的十幾日來到一座建在半山腰上的巨大寺廟前,甘棠看到這巨大的寺廟,雖然和夢境的建築多有不同,但可以猜出自己應該被帶到了布達拉宮。布達拉宮最初為唐朝時吐蕃王朝讚普鬆讚幹布為迎娶尺尊公主和文成公主而興建。是藏傳佛教格魯派(黃教)攝政王冬宮,是藏傳佛教的聖地。
丹巴領著嶽鯤來到寺廟門前,丹巴對一知客憎道明來意,那知客憎道:“請隨我去牟尼殿,見見各位活佛。”丹巴道:“打擾眾位活佛清修,罪過不小。”
兩位小沙彌在前引路,來到一條長廊之側。兩個小沙彌躬身分站兩旁,停止不行,三人沿長廊一路向上,來到一個大殿前,那知客憎雙手合什,說道:“阿彌陀佛,丹巴師兄帶來一個小施主,有要事求見各位活佛,打擾幾位活佛的功課。”殿內一人說道:“進來說話。”那知客憎緩緩推門。巨大的大門吱吱格格的作響,顯然平時極少有人啟動。甘棠隨著丹巴跨進們去,室內有三個老年喇嘛分座在三個蒲團上,正中的喇嘛容色枯槁是藏傳佛家的掌教寶仁活佛,左邊的高大魁偉的是其師弟寶哲活佛,右邊的是寶音活佛。
丹巴躬身合什,將甘棠的來曆簡單的說了一下,最後道:“自從我吐蕃國為燕國滅國以來,蒙古人扶持薩迦派,建立薩迦派建立親燕國政權。對我黃教、紅教、白教殘酷打壓,已失去佛祖傳教的本意,對我藏區牧民多有奴役,小憎潛入大光明教入中原,尋求中原上國的幫助,但中土大夏自顧不暇,無意中得到武當派張三豐張真人發現的開天眼之人。現小憎將其帶來,煩請幾位活佛看看是否能洞破天機,恢複故國有所幫助?”
寶仁活佛向甘棠招了招手,甘棠淡定的走向前去,寶仁麵含微笑點點頭後,仔細看了,甘棠的五官和眉心的胎記,說道:“兩位師弟意下如何?”寶音道:“雖麵相清奇,但菲我佛門中人。”寶仁道:“麵有正義,但其中又含有殺戮。本尊也看不透。看透之人世上最怕隻有張真人了。”
近幾天時候起,這個佛教聖地附近異地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服飾各異,以中原人居多,悅來客棧一間普通客房內,一個高大白須和尚走進房間,看見了正在房間等他的那個人,拱手行了一禮。
視野那頭,是一個在大熱天還穿著貂裘,頭發枯黃的老人。此時從那邊的昏暗裏站起來,“覺善師兄,你怎麽親自來了?”
講話之人正是甘象升貼身護衛皇甫立海,在錦州突圍時被燕國國師堪普震斷了少陽穴周圍的經脈,血液不暢,每時每刻都在遭受外寒侵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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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善道:“我不親自來,誰還能代我來談。師弟!自從當年你代我受過,被師傅逐出門牆。四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你。幾年前,老衲得到消息,甘象升甘大帥在錦州殉國,我甚至以為你跟甘大帥一起走了,沒想到,你還能活下來,這一次你終於有事求到少林頭上,給我一個像你還債的機會,還有你認為寶哲活佛會給其他人麵子。”
皇甫立海皺眉道:“當年的事休提,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師兄雖然和佛有些淵源,我想活佛不可能靠三言兩語就放了小侯爺。”
“我想也是,不過你還是來了不是嗎?”
“此刻在這裏的大部分都不是我們的人,這些江湖人魚龍混雜,這裏邊肯定有不少來幫忙的,但肯定也有對麵的人,事情拖得越久越麻煩。”
“現在情況如何?”
“很麻煩,聽說北邊來了厲害的人物。”
“嗯,你說的很對,那我今晚先和寶哲活佛談一談,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手。”
子時, “嗚嘩-——” 布達拉宮門外傳來一聲大喝,寺內各人耳朵均震得嗡嗡作響。丹巴知道這是佛門一門級上乘的功夫,比之自己的功力不知高了多少,一聲斷喝就能聽出來人的深厚內力。
寶哲一聲長嘯叫道:“那方高憎來我黃教做客,寶哲有失遠迎,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來人道:“少林寺掌門覺善求見三位活佛,不知活佛可願見見老朋友。”
過了好一會,隻聽寶哲道:“大師駕到,請入殿。”
覺善大師道:“得罪!”舉步進了大殿,向寶哲活佛合什為禮,說道:“少林寺晚輩覺善,參見三位前輩大師。有常無常,菩提榕象,南北東西,明鏡霞光!”
寶哲活佛心裏一驚:“少林寺掌門博學精深,果然名不虛傳,一見麵便道破料我所參禪的來曆。”
釋迦摩尼當年在據屍那城婆羅雙樹之間入滅,東西南北,各有雙樹,每一麵的兩棵樹都是一枯一榮,稱之為“四枯四榮”,據佛經言道:東方雙樹為“長與不常”,南方雙樹為“樂於不樂”,西方雙樹為“我與無我”,北方雙樹為“淨與不淨”。如來佛在這八境之間入滅,意為非枯非榮,非假非空。
寶哲活佛正是修煉八境禪功,八境禪功共分八層,如今寶哲隻修到“菩提榕象,明鏡霞光”,也就是第三層。
便即凜然,說道:“大師遠來,本尊未刻遠迎。大師慈悲。三十年未見,修為突飛猛進,但容顏依舊,善哉善哉!”
覺善單手為禮道:“三位活佛,苦修功法。不知為何,命座下弟子劫持一小童萬裏至此,何意?”覺善一邊和三位活佛對話,一邊看向坐在寶哲活佛身後的甘棠。
原來那日甘棠被拐走後,甘棠的兩個書童收拾完點心,這才發現甘棠不見了,好好的人怎麽就不見了,兩個書童都慌了,一個去內院找先生,一個去通知前院的人。邵寰得到消息,大吃一驚,急忙問明情況,來到後院,看到院牆一處有人攀登過得痕跡,一路尋著蹤跡追了下去,總歸還是遲了一步。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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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族學大多知道了消息,有人回家報信,其他人將前後三進院子仔仔細細地找了個通透。連內院臥房裏的床底下都找了,仍是沒有甘棠的影子。
一刻鍾後甘家二房祁門候甘經騎馬趕到,同行的還有幕僚與十來個護院。
甘經聽了甘棠失蹤的事,怕是仇家來尋仇。不管是什麽對頭,先不能讓人將甘棠帶出建康,又暫時不能報官,怕劫匪傷了甘棠的性命。這時剛好邵寰追蹤沒有結果回轉,甘經叫來邵寰讓其通知張三豐張真人,並詢問甘棠丟失的細節,得知賊人是從後院牆頭翻出去的,急忙又吩咐幾個護院去各個城門守著,而後又詢問族學中的所有人,。大家都把視線落到錢翰林身上,因為眼下隻有錢翰林家新找的隨從至今未歸。
甘經還能怎樣,知道錢翰林的為人,隻是招人不查罷了。甘經見其他孩子嚇得不輕,先讓人把他們各自送回家。各路護院在幾個城門守到天黑,都一無所獲。甘經一麵派人尋找,一麵到各個學子家,交代各家家長不要隨便說話。
老太君哪裏,甘經不得不說個謊,說楊府楊璐母親生病,想念外甥,派人接了過去。楊璐哪裏瞞不住,隻好實話實說了,楊璐吐了口血,暈了過去。老太君隻當兒媳婦是擔心娘家那邊,又不放心孫子一個人出門,就讓楊氏準備回娘家,一方麵侍候母親,也能夠照顧兒子,楊氏在老太君麵前有苦說不出,隻知道默默流淚。
楊氏要等兒子的消息,哪裏能夠安心回家,一天天過去,終於在第五日有人留書給楊氏,說明情況。這才放了一半的心。
邵寰用飛鴿傳書給武當山現任掌教,張三豐得到消息後一路追蹤來到貴州銅仁,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第二日在銅仁接到丐幫的信息,知道丹巴一路向西,就一路向西追去。
布達拉宮大殿。
寶哲活佛道:“三十年前燕國大軍攻打我吐蕃時,大師就隨張真人,不遠萬裏前來相助,我們怎麽可能相害令徒。
隻是我那徒兒丹巴原是吐蕃王子,國破家亡後,托付於本寺。幾十年來一直尋求複國,數遭失敗,把甘小施主協來,不過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罷了。
如今卻驚動各方,這幾日我這裏已經擒獲幾十位潛入寺中的江湖朋友,這時候反而不便讓大師帶走小施主。我與幾位師兄弟相商,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之人,大家就用江湖方法解決,大師還是先回去,等待本寺消息如何?”
覺善合十道:“善哉,善哉,那老衲就等幾日,打擾幾位活佛清修,罪過罪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都悄然伏於暗處的人們,都開始蠢蠢欲動地探出頭來。躁動不安的氣息籠罩在原本就經受著壓力,猶如悶灌一般的寺廟前。客棧內,道路旁遙望著山間布達拉宮的更高處,或高談闊論,或竊竊私語地關注著這幾日來的事態。負責巡邏的憎兵偶爾會被叫住,詢問如今的狀況怎麽樣了。巡邏者便大聲安撫幾句。
這些日子以來,布達拉宮的氣氛逐漸緊張,大量外來著的聚集,今天下午,堪普的到來,局勢就愈發的混亂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