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暗湧
“不用.……管我,這樣……就好。”封玉傾隻感覺有個軟軟涼涼的東西靠近自己,好像能讓他的頭痛緩解許多。
……
“不管你,不行。”古流蕭微微抬起頭,看著他那張神謫一般的臉。
“別吵。”封玉傾緊了緊抱住她的身子。
“好……好吧。”
在他那如輕風拂過的聲音中,古流蕭輕輕的點了點頭,鬼使神差的,就這麽靜靜在他的身上,沒想著要叫大夫了。
本就帶著困倦的古流蕭,在嫻靜的夜晚,就這麽和封玉傾相/擁而眠。
……
“蕭哥,起來了嗎?可以吃早飯了,過不久,預約的馬車也到了。”
清早,劉洛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古流蕭一個機靈,忽然抬起頭來,正好,就撞到了封玉傾的下巴。
昨晚的記憶湧入腦海,她.……竟然和小玉身尚了一個晚上,媽呀,她到底在做什麽啊。
擔心劉洛洛看到這嚇人的一幕,她趕忙起身,不料卻被他的手臂碰到,用力掙脫了幾下,她才得以脫身。
古流蕭的離開讓封玉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可是他實在是太困了,意識也是迷迷糊糊的,渾身上下,抽不出一絲力氣,在隱隱約約的意識中,他想著,這會不會是師父那藥的副作用。
“好,馬上。”古流蕭湊到了門邊,輕輕喊道,生怕吵醒了封玉傾。
她迅速的穿上衣服,然後看向神誌不太清醒的封玉傾,不放心的她,還特地走到了他的麵前,探了探他有沒有呼吸。
確認有呼吸後,她才出了門。
……
“去你房間吃吧。”古流蕭想把空間留給封玉傾,讓他好好休息。
“好。”劉洛洛也沒有問為什麽。
“洛洛,我可能又要給你添麻煩了。”吃著早餐,古流蕭開口道。
“不會是要丟下我吧。”劉洛洛抬眸,開玩笑道。
“不是,我怎麽可能丟下你!!”古流蕭立即反駁。
“那就不是麻煩。”劉洛洛輕鬆的道,跟著他,他什麽難都不怕。
古流蕭斟酌了下,才大概把封玉傾的情況給他說明清楚。
“總之,他現在好像沒什麽事情,就算是有事情,他也不讓我帶他去看醫生,抗拒得很厲害,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古流蕭悶悶不樂的戳著桌麵,這個朝代的時候不能用常規來解釋,若是現代人,受了嚴重的傷,是一定要去醫院的,可這裏不一樣.……但又說不上哪裏不一樣。
“蕭哥,我覺得他不是尋常人,若他執意不讓去看大夫,也一定是有他的想法,我看他不像是會放棄治療的人,對自己的身體,他是了解的。”
劉洛洛認真想了想,然後給了一個建議。
“要不然,就先等他醒來,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嗯……”古流蕭把尾音拉得長長的,還是決定先同意劉洛洛的想法。
……
劉洛洛雖然人小,但好像也能把封玉傾給搬起來。
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封玉傾開始不自主的輕微掙紮起來,古流蕭直接拍上了他的背:
“老實點,不然把你丟下。”
奇怪的是,她這聲“威脅”竟然真的奏效了,封玉傾又不動彈了。
把封玉傾放上了馬車,古流蕭一行人朝著永安前進,他們的隊伍不是專業的隊伍,隻是普通的馬夫,估摸著,沒個七八日,是到不了的。
而且,古流蕭和劉洛,都堅持走大路,哪怕遠一些,最重要的,還是安全。
“終於可以肥家啦。”古流蕭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別提有多高興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小窩。
“是啊。”劉洛洛似乎是有什麽心事,感覺沒之前那麽活潑了。
但返程總是愉快的,一行人走走停停,平穩的運行了一日。
奇怪的是,躺在馬車上的封玉傾卻沒有半點要醒來的痕跡。
……
因為錢財充裕,古流蕭也沒委屈了自己,馬車都是要的改裝的,就是傳說中外表不咋地,“心靈美”的馬車。
他們人單力薄,若是遇到了土匪,搞不好會人財兩失,所以外表就別挑了。
內在呢,能躺能站能坐,還有厚厚的毛毯,還是不錯的。
現在已經入了秋,趕路也不會太熱,偶爾開窗通通風就好。
古流蕭蹲在封玉傾的身旁,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頰:“他不會變成植物人了吧。”
“蕭哥,什麽是植物人啊?”劉洛洛邊整理著中午要吃的糧食,邊問道。
“嗯……植物你知道吧,就是花草樹木。”古流蕭想了想,道。
“知道。”劉洛洛道。
“植物人呢,就是能活著,但是不吃不喝不醒來,就像是花草一般,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們卻沒辦法和你交流。”
古流蕭解釋著,自己這麽解釋,應該也說得通吧,畢竟她也不是專業人士。
“那你說,植物能聽到我們說話嗎?它們會疼嗎?”劉洛洛仿佛一個好奇寶寶,繼續問道。
“呃……這個,要不你問問植物吧,我這不太清楚呢。”古流蕭撓了撓頭,還真沒想過這玩意。
……
看似平穩的道路,其實在暗藏殺機,當初把古流蕭一行人轉手賣掉的人,已經再次盯上了他們。
這次,他們的目標,是他們的命,並且,勢在必得。
沉浸在回家喜悅的他們,並沒有意識到,殺手正在逼近。
“已經三天了,我好想回家啊。”古流蕭和劉洛洛,一人躺在馬車的一邊,封玉傾,則是被他們拋棄在了地毯上,也就是馬車中央。
現在已經是夜晚,馬車顛簸得讓她睡不著覺。
“蕭哥,若是實在累,就在客棧休息一個晚上吧。”古流蕭的失眠劉洛洛都看在眼裏,可他為了早點到家,夜晚也是趕路的。
當然,通宵趕路的車夫,古流蕭都給了雙倍工資。
“回家了,有得睡的,現在還是算了吧。”古流蕭還是分得清的,現在休息,是換來短暫的快樂,回了家,想怎麽躺,就怎麽躺。
……
話音剛落,本顛簸而又勻速的馬車,忽然變得快速起來,像是馬兒被人打了一般瘋狂起來,她都快要從本來就不大的座椅上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