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碼頭賣魚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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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船靠了上去，王征用海耙子拉到了一個橡膠球下的繩子，然後掛到了拖機上拉了起來。
捕蝦籠是一串串在一起，一條粗粗的纜繩上，大概能綁二十個蝦籠左右，專門用來捕龍蝦。
王博家鄉的外海是中國龍蝦的著名產地，在他小時候，近海就能捕撈到龍蝦，家家戶戶想吃龍蝦了，去沉一個蝦籠放進些雞腸鴨腸之類的東西，第二天撈上來蝦籠，裏麵就有龍蝦。
但現在不行了，近海什麽都沒了，別說龍蝦，連白蝦都找不到。
繩索收起，幾分鍾後，第一個籠子浮出水麵，王叔和博爹站在船尾將籠子合力提了上來。
裏麵有龍蝦，隻有兩隻巴掌大小，見此博爹搖搖頭，歎道：“不行，看看下一籠。”
收捕蝦籠是很艱難的一件事，二十個籠子用一條繩子綁著，繩子一旦斷掉，那沒有撈上來的籠子就收不回來了，所以風險很大。
好在王叔和博爹都是老手，有驚無險的收上來五個籠子，總算在第四籠和第五籠找到了大龍蝦，個個有小二十公分，得一公斤的樣子。
將六個大龍蝦抓了出來，博爹指揮著將籠子重新放下。
博媽看到後笑著道：“娃娃有口福，這龍蝦還不小呢。”
王博愕然道：“這就算是大龍蝦啦？我記得以前不是得上兩公斤的蝦才是大個嗎？”
王征皺眉歎氣：“那是咱們小時候，這能比嗎？小時候我記得叔還撈到過七斤的大龍蝦，現在別說七斤，七兩的都算大號。”
博爹等人都沉默了下來。
入夜，漁船終於靠港，船剛停下，胖貓兄弟就往外跑，它們小短腿邁動飛快，順著架板跳上碼頭，在那裏興奮的嗚嗚叫。
王征先給蝦籠的主人胡家兄弟打了電話，說道：“我弟弟帶媳婦從外國回來，哥們去你那裏撈了五個龍蝦，明天請你們兄弟喝酒，也給你們準備了一箱子帶魚，過來拿哈。”
電話裏傳出一個大嗓門：“草，你這客氣個啥，是小博從國外回來啦？還帶著媳婦？想吃龍蝦來我這裏，去海上幹啥，現在海上撈不到什麽大蝦了。”
王征說明天喝酒他去拿幾隻，王博聽到搖頭，說不用了，這幾隻夠了。
新西蘭不缺大龍蝦，隔壁就是澳大利亞，在達尼丁基督城這些海城，一兩公斤的龍蝦也不過才十幾紐幣，絕對的物美價廉。
出海一趟，再回來睡覺，王博一閉眼就睡著了，不像前天那樣還失眠了一陣子。
清晨早起，他和博媽說這回事，博媽笑道：“你這就是賤骨頭，非得去海上熬一熬才行。”
王博和伊娃習慣性帶著壯丁去跑步，村口便是沙灘路，可惜現在海風大吹的難受，否則春秋季節，沿著海灘跑步很爽。
兩人沒跑一會就停下了腳步，他們的組合太耀眼，早起的漁家人看到後紛紛對他們指指點點。
王博因為長久不在家鄉，村裏很多人都不認識他，而伊娃是漁村從未見過的金發美女，加上一個小牛犢般的壯丁，頭頂還飛著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鸚鵡，村裏人跟看戲一樣盯著他們看。
有人認出王博，過來問道：“咦，小博呀？啥時候回來的？這洋姑娘是你的女朋友？”
村裏人不認識王博，同樣，他也不怎麽認識村裏人，有些人麵熟，但不知道叫什麽了。
在他的家鄉不能根據年齡喊人，漁村人很講究輩分，喊錯了會讓人笑話。
不過帶著伊娃就不怕了，伊娃笑吟吟的喊大哥大叔，她不是村裏人，喊錯也不怕。
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其他人恍然大悟，其實他在村裏很有名氣，出去上班幾年回來能給家裏買上漁船的孩子就他獨一份，如果他不是男的是個女的，估計村裏人都以為他在大城市裏幹賣肉的生意了。
換成男人，村裏人剩下的就是佩服。
王博客套了幾句，帶著伊娃、軍長和壯丁便返程了。
中午的時候，他正在群裏聊天，博爹喊他一起去賣魚，王博說道：“直接再碼頭賣？你不如送去酒店，我看咱們弄上來的魚都不錯，碼頭賣太可惜了，去酒店賣能拿高價。”
博爹搖搖頭，苦笑道：“別，千萬別讓酒店看上，能在碼頭上賣掉就行了。”
爺倆到了碼頭，有兩箱子是小黃花，他們搬下來後，立馬有魚販子上來問道：“老王，這小黃花怎麽賣？就這麽幾條？”
博爹散了根煙，說道：“五十塊一斤，要你一起拿走。”
魚販子接過煙笑道：“你說笑話啊，小黃花在市場上也就五十一斤，你給我便宜點，二十塊，我全拿走。你看你魚也少，賣高價你合適嗎？”
博爹氣定神閑的笑了笑，說道：“那你先下去瞅瞅吧，是，我這裏魚少，大不了去市場上自個兒賣。你說市場上五十一斤是吧？馬上過年了你跟我說五十？我這是野生小黃花，你知道，一百都買不著！”
說著，他對王博招招手：“別站著，去船上把鯧魚扛下來，大寶的車子來了你送上去。”
看到他們要走，魚販子有點著急，說道：“喂，老王，先別走嘛，談談價格，要不我給你加五塊……”
“五十，不講價，你自己看看這小黃花的質量，野生的啊老蘇，這可不是養的那種黃花，你買回去存到年前，一百一斤絕對瘋搶！”
旁邊有人笑道：“老蘇，你買不買？不買我下手了啊，五十一斤，老王的魚絕對值得，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王怎麽捕魚，都是好魚。”
老蘇瞪了那人一眼，嘟囔道：“麻痹，管你啥事？”
王博看這人事太多，不想賣給他，說道：“爸，待會一起送酒店去，就這麽點魚，在這裏浪費什麽力氣？”
周圍的人都看出他的不滿，老蘇哈哈笑道：“這你的兒子？老王，小夥子脾氣爆啊。”
博爹笑道：“隨我，我年輕時候也暴脾氣。”
老蘇和他磨了一會，磨到了四十五一斤，然後上稱，一百零四斤，做成一百斤賣出，四千五百塊錢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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