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209.老鴇9
沈棠看他一副傻逼樣子就來氣。
她聽薑煒講了整整一盞茶的時間,這才淡淡開口:“薑大人說完了?”
薑煒喝了口茶,繼續道:“守拙這種罪行,實在叫薑某覺得無法饒恕,請公主按我大齊律令責罰他,就算他是薑某多年友人,薑某也不會為他求一分的情!”
沈棠便又看溫習:“你聽明白了?”
溫習智商終於回歸:“草民明白,但草民也要鬥膽辯上一辯。”
他先問:“公主可願信我?”
沈棠抬了抬眼皮:“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倘若公主不信,草民自然辯無可辯。”
沈棠道:“你且辯上一辯,本宮再決定信是不信。”
溫習便道:“這文章確實是草民往年所做,那時並未想得太多,不僅寫了這一篇,隻是這一篇最好,於是薑兄……薑煒朝草民借閱時,草民便借了這一篇。”
“公主翻閱草民的其他文章便知。”
沈棠歪頭:“可本宮懶得去找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書生。”
溫習聽見就久違的小書生,心裏有點麻麻的。
忍不住揚起了嘴角:“那草民背給公主殿下聽吧。”
他一口氣就背了好幾篇,而後看向薑煒:“薑大人可是皇上欽點的狀元,應當比草民厲害許多才是,總不會一句都接不上來吧?”
薑煒恨道:“本官自然接得上。”
好歹是讀過幾年書的,薑煒雖然做出來的文章沒有溫習的好,但好歹也是能看的。
但很明顯,兩人之間勝負已分。
薑煒要倒大黴了。
終究是多年好友,溫習還是想為薑煒求個情。
“公主殿下,您可否繞過他這一回?”出了薑府,溫習跟上沈棠,拉了拉她大大的袖擺,“他從小就吃了許多苦,想要往上爬也不過是人之常情。”
沈棠看著這小聖父。
“你是要本宮枉顧大齊律法嗎?”
溫習便失望地垂頭,不再言語了。
沈棠卻又道:“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大事,倘若你願意付出代價,本宮也不是不能答應。”
溫習眼裏的小星星又亮起來了。
沈棠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來:“小書生,你不是要回老家娶妻生子嗎?怎麽又跑回京城來了?”
溫習十分實誠:“媳婦跟人跑了。”
沈棠同情了他一秒,然後道:“那你可願意,做本宮的男寵?”
好家夥。
天道好輪回啊。
幾個月前她還是不夠做他妻子的身份,他想納她做妾,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就跑了。
幾個月後他卻配不上她了,為了求她一個人情,甚至隻能做她公主府中一個不知名的小小男寵。
可他沒有逃跑的餘地。
溫習眼神閃了閃:“不就是男寵嗎?不過名聲差些,再如何也是輪不到我吃虧的。”
沈棠嘴角的笑容愈發擴大:“那今夜,公主府見。”
他倆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沈棠的馬前,沈棠躍上馬,不忘回頭朝他拋上一個媚眼:“莫要忘了。”
溫習當然不會忘,他當夜就賊似的爬進了沈棠的公主府裏,在秋雲暗中給的提醒下十分順利地摸到了沈棠的房間。
沈棠剛沐浴,身上還有花瓣的香甜味道。
讓溫習的臉立刻就紅透了。
沈棠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不會伺候女人嗎?小書生。”
溫習茫然眨了眨眼。
她笑:“男歡女愛都不懂,真是把書全讀到狗肚子裏了。”
溫習小聲嘀咕:“書本裏哪裏有那麽下流的東西。”
迎麵就砸過來一本書。
溫習把書從臉上扒拉下來,下意識看了一眼,迅速合上了。
臥槽,書裏還真有教那麽下流的事情!小書生麵紅耳赤,沒察覺到本來離他挺遠的女人已經理他隻有咫尺之遙了。
直到她的嘴唇貼上來。
他的身體不可避免的起了大反應。
她說:“你瞧,小古板,這就是男歡女愛。”
她引著他沉淪。
……
溫習第二天醒得很早,沈棠還在睡著,閉著眼的她看起來乖巧極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她卻醒了。
他道歉:“對不起,吵到你了。”
沈棠扶著腰坐起來,一臉冷酷道:“無事,本宮原也是需早起上朝的。”
溫習看她走得一瘸一拐的,心裏自責極了:“……你行嗎?當真不需要我扶你一把嗎?”
她奶凶奶凶回頭瞪他:“要你寡?”
女人怎麽能說不行!
溫習隻好目送她離開,等她離開以後,掀開被子,看著床單上那一灘鮮紅,傻傻地笑了兩聲。
看來他昨夜沒有感覺錯。
他暫且是她的唯一,真好。
倘若能將暫且這兩個字去掉,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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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是個守約的人,薑煒提心吊膽了好幾天他都沒有被她告發,薑煒這才算放了一半的心,但這心還沒有放多久,科考名單出來,絲妤受封國子監司業,官從正六品,同薑煒品階一致。
而她上朝當日,身著一身女兒紅妝,除了早就知曉的皇帝和沈棠,幾乎是滿朝皆驚。
絲妤全當聽不見那些質疑的聲音,跪在廉正殿中央,朝著上首的皇帝盈盈一拜:“臣,國子監司業絲妤,叩見皇上。”
“愛卿請起。”
絲妤卻並不起來:“臣以一介女流之身參加科考,臣雖問心無愧,唯恐皇上會認為臣用心不軌,還請皇上責罰。”
被沈棠洗腦得十分成功的皇帝擺了擺手:“朕不是那種小心眼的皇帝,你先起來吧。”
她卻還是沒起,甚至又磕了個巨響的頭。
“臣隱瞞身份,參加科考,一是因為想要報效大齊,報效陛下,二是為了一個負心漢。”
皇帝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她便道:“臣原是清源縣小青樓裏的一個清倌兒,兩年前一位姓薑的書生路過臣帶的青樓,與臣生了情愫,要了臣的身子,並哄騙臣賣身為他掙那去京城的盤纏。”
“臣那時天真爛漫,聽了他幾句海誓山盟便真就荒唐地同意了,他答應高中之後必來娶我,可我這一等,等了兩年,卻連一封書信都看不見。”
“臣擔心啊,擔心臣的情郎在外頭可能吃飽穿暖,是否已經出人頭地?於是臣就為自己贖了身,架著馬車一路扮成男人,直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