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交談
偌大的宮殿中，兩男一女站立著。
??“什麽？！”元墨月尖叫道，她顫顫巍巍的後退了幾步，口中不停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我聽錯了，一定是。”
??以她那絕美的相貌，配上她喃喃的樣子，竟然有幾分的可愛。
??“昊雨”一笑，看向元帝，眼中的意思很明顯，讓他去解釋。
??雖然解釋起來並不費勁，但“昊雨”此時卻是有些昊雨的習慣，那就是怕麻煩。
??元帝苦笑一聲，臉色有些無奈，道：“主上現在確實是元鳳，不過剛才是昊雨。”
??元墨月聽到這句話顯然愣住了，有些不明白元帝的意思。
??元帝繼續道：“主上已經失蹤了數十萬年之久，單是我所能記住的時間，我就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三萬年了。而自從在這六千年之前的時候，人族開始真正的在這世界中崛起。之後我慢慢發現，那些人族身上竟然有細微的主上的血脈氣息，但那氣息微小到難以發現，哪怕人族窮盡精力，也無法真正開啟那絲血脈氣息。”
??“但這整片世界的能量層次波動過好幾次了，從五萬年前，天蒼階就很少出現了，從兩萬年前到現在，就再無天蒼階這個級別了。但在六千年前，能量層次又是波動，有著要回到天蒼階的征兆。但這之後，各個種族血液中的那屬於主上的血脈氣息竟然開始出現大幅度增長，也開始有人發掘出這股強大的血脈。第一位發現的就是雲界的雲尊，不過他血脈產生了變異，形成了一種不弱於正宗鳳凰的的旁係鳳凰——天凰。這讓我感到非常奇異，就開始慢慢觀察，而在那之後，雲界開始分化，化為神魔天宮，主管為星空、月光、修羅、羅刹四族。以星空、月光為首。”
??“星空和月光分別是屬於雷的雷鳳和屬於電的極鳳；修羅和羅刹卻是偏向血腥的血凰。我看著主上的血脈氣息慢慢分散，心裏很不是滋味。那是我鳳凰族的東西，人族卻在用它耀武揚威。所以在我靜待兩千年，終於開始了收集人族血脈的神脈。”
??神脈就是元帝給本源為元鳳的血脈起的名字。
??元帝轉身向“昊雨”行禮，道：“那時主上並不在，我和小宣商量過後，才確定了此事。小宣也是在那時也開始收集。”
??“昊雨”擺了擺手：“我並未為你們做過什麽，隻是給予了你們基本能量而已，你們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你們自己努力的結果。雖然你們身上有我的氣息，但我也不想命令你們去做什麽。”
??“隻是希望你們別怪我把你們放到這個世界上就撒手不管了就好。”
??元帝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波瀾的道：“屬下不敢，我相信，小宣的答案和我一樣。”
??“小宣？這有點像一個女人的名字哎。”元墨月暗暗想到，經過元帝的解釋，她終於算是能接受“昊雨”就是元鳳的事實了。
??“你繼續說，一口氣說完吧，我也不會打斷你。”“昊雨”淡淡道。
??元帝點了點頭，道：“我將所有收集來的神脈存放於凰天洞中，存放了兩千年後，族內族人們的血脈等級竟然開始告急。所以在以後的每百年，族內都會選出一名族人，前來進入凰天洞。希望能夠提升自身，但效果最好也不過讓其血脈上升到天境血脈，這些年中，隻出過一個。族內正在盡全力想辦法維持血脈等級，但一直沒有什麽眉頭。”
??“但在距離現在兩千年前，這個世界的能量層次又開始波動，一直波動了兩千年之久，原本保持在地皇階的能量層次開始向上上升著。在千年後上升到了觸天階，也就是半步天蒼的地步。但到了這裏，能量層次似乎又是平穩下來了，但隻有少數人才能感應到，這並不是平穩下來了，而是波動的幅度變得很小了。”
??“昊雨”低著頭思考著，想著元帝剛才說的那些時間，六千年前；兩千年之後，也就是四千年前；再然後是兩千年前。
??“時間，時間……”“昊雨”口中喃喃著。在旁邊一直聆聽鳳凰族曆史的元墨月突然出聲道：“師傅，為什麽這三個時間段都是兩千年之隔呢。”
??元墨月有些疑惑，因為每隻鳳凰都能依靠涅槃之力活到三百年之久，實力更強的甚至可以活到五百年。因為五百年之後鳳凰體內的能量就開始衰退，無法再支撐下一次涅槃。
??“昊雨”聽到元墨月的話後，突然眼睛一亮，朗笑一聲：“小鳳凰，我來告訴你這是為什麽。”
??元墨月聽到“小鳳凰”這三個字就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就要出聲，但在下一刻就反應過來，趕忙閉上嘴。
??“昊雨”笑著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先從六千年那個時間說起，鯤鵬你剛才說六千年前，這片世界的能量層次又一次波動，有回到天蒼階的征兆是吧？這一點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剛剛複生，不過不是複生在這個世界的就是了。”
??元帝聽到此話臉色猛地一變，想要說些什麽，但還是忍住了。
??“接下來就是為什麽人族的神脈含量開始增加，因為我複生之後是人類，所以這片世界的人族自然是有所受益。”
??“再就是四千年前，族人的血脈等級告急，因為那時候我被殺了，這導致和我一脈相承的鳳凰族的血脈開始減少，因為沒有我來維持，再加上我複生之後是人類，有將近一半的血脈分了出去，這才導致族人血脈等級下降。”
??“人族的血脈已經定型，不是我那時候的生死能決定的，就算那時候我沒有死，並且有所成長，受益的是鳳凰族而不是人族。不過卻有些遺憾。”“昊雨”最後搖了搖頭。
??元墨月有些怯生生的說道：“那這個世界的能量層次也是因為您的複生而上升的，為什麽您在身死之後，能量層次並沒有下降呢？”
??元帝臉色有些難看的喝道：“元墨月！”一股浩瀚的氣息噴薄而出。
??元墨月被吼的打了個寒顫，然後直接就在元帝爆發的氣息中跪下了，頭低著，身子也不斷的顫抖著。
??“昊雨”緩緩開口道：“鯤鵬，夠了。”
??元帝趕忙收回氣息，單膝跪倒，道：“請主上恕罪。”
??“昊雨”緩步上前，右手輕輕放在元帝頭上，吐出一口濁氣，道：“她不過是說了句話而已，即便是提到了我身死的緣故，也由不得你來越俎代庖。更何況，這本就是事實。”
??“是！”元帝恭聲應道，但他的身體竟然在微微顫抖著，他比誰都清楚元鳳的手段，別看“昊雨”剛才臉上總是帶著笑容，但元鳳一旦發怒，他的結果隻能是死，而且撐不過三秒鍾，就算他現在是天蒼階。
??“昊雨”拿開手，淡淡道：“都起來吧。”
??元帝和元墨月慢慢站起身來，元墨月深深低著頭，她在剛才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元帝的殺機，哪怕是現在，她都深深地感到後怕。
??看著兩人的模樣，“昊雨”輕聲道：“鯤鵬，我知道族內等級森嚴，低一級的人不能對高一級的人說所謂的死亡類詞語，但是現在是在我麵前，我沒要求就不要這麽做。”
??“屬下明白。”元帝應道。
??“昊雨”繼續剛才的話題，道：“小鳳凰，你剛才說為什麽這個世界的能量層次沒有下降，因為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規則，而普遍的規則就是在這個世界沒有完全破裂之時，這個世界的能量層次都是隻會上升而不會下降的。”
??有句話他沒跟元墨月說，這個普遍的規則，有一個例外，否則為什麽這個世界的能量層次會從天蒼階下降。
??元墨月應道：“謝謝主上，我明白了。”
??“再說兩千年前，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從兩千年前至今，我都是在輪回之中，而且是在往這個世界輪回，所以能量層次才會又開始波動。”
??說完這些，“昊雨”有些悵然地看著殿外，緩步走到殿門前，看著元神殿那宮殿林立的場景，好一會兒才回頭走回殿內，對著元帝說道：“鯤鵬，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隻要昊雨不遇到生命危險，我是不會出現的，你要記住一點，我就是他，但他還是他。如果沒有他，我早就已經身亡，永遠也不可能再出現了。”
??元帝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元鳳竟然會不在，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但還是答道：“屬下明白，屬下知道應該怎麽做。”
??“昊雨”點了點頭，道：“我會告訴他的，他會知道他的身份，但今天經曆的一切，除了我的意識存在之外的事情他都記得，也就是你要殺他的事情他也知道。你隻需要將他送入凰天洞就可以了。”
??“至於族內的血脈問題，我就讓這小鳳凰先獲利吧，至於剩餘的族人。”“昊雨”頓了頓，“既然我已經蘇醒，他們的血脈等級也會慢慢恢複，但最高的不會超過天境血脈，那原始血脈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說著，“昊雨”抬起右手，食指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紫紅色，“昊雨”咬破指肚，一滴紫紅金色的血液冒了出來。“昊雨”將手指放於元墨月額頭處，那滴紫紅金色的血液就那麽滲了進去。
??“昊雨”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衝元帝一笑：“讓她慢慢吸收那滴血液，她就是四千年來第一個原始血脈的擁有者。記得把昊雨送進凰天洞。”
??說完，“昊雨”便昏了過去，元帝知道，等他醒過來就是昊雨了。元帝上前，將其緩緩抱起，走入內殿，把他擺好盤腿的姿勢，放在一個蒲團上。做完這些，他就出去了，元墨月現在的情況也需要人護法。
??大約三個時辰後，夜色已然將近，元墨月也是終於悠悠醒轉，她一眼便是看見了坐在地上為她護法的元帝，一絲懼怕浮現在眼底。
??元帝也是適時的睜開了眼睛，看見元墨月已經醒轉，站起身，說道：“既然好了，就回去吧。明天你要和主上去凰天洞。”
??元墨月低著頭應道：“是。”
??元墨月緩步走向殿外，那副小心翼翼地模樣，讓元帝看得心裏一緊，猶豫半響，在元墨月就要踏出殿門的那一刻，終於開口道：“等等。”
??元墨月身體一顫，收回了已經邁出殿門的腳，轉身問道：“師傅，還有什麽事嗎？”
??元帝頓了一下，還是說道：“今天，是師傅對不住你，師傅希望你，別怪師傅。”
??元墨月一聽，眼圈立刻就紅了，蹣跚的向元帝走了幾步，接著便是踉蹌的向元帝跑去。猛地一下抱住了元帝，“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從三歲開始因為一些原因就一直跟著元帝，可以說，元帝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而在之前元帝對她露出殺機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她什麽都依靠不了了。
??那種感覺可怕至極，就像是她一個人在路上走著，旁邊的人都如同骷髏一般，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食物，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那麽走下去，也不知道這條路的後麵會有什麽。
??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恐懼。
??元帝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輕聲道：“不哭了，不哭了，是師傅不好，師傅也是擔心主上他會因此發怒，那樣的話你就真的沒救了。而我越庖代俎，才有點可能能讓你活下來，幸好，主上並沒有發怒。”
??“原諒師傅好不好？”
??“嗯，嗯！”元墨月哽咽道。
??“咳咳！”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從一根靠近內殿的玉柱後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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