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少年多憂思

  三很快就會過去，對於大武隻是夢中不斷捅出的槍，來對於蓮落來，是三的悟道欲通，對於宋紫衣來，是大武逐漸緩慢悠長穩定的呼吸，對於黎思來是潮漲三次，潮落三次，是身旁青燈長燃不息。


  而這三對於武來，則是等待大武歸來的漫長和身邊白菲菲銀鈴般的笑聲。


  甲坊東十字街巷頭，兩成書院試靈石前，年輕的求學的學子依舊熙熙攘攘，一個又一個的走上前去，將手放在試靈石之上，以看著靠自己的賦，能讓試靈石露出幾道虹光。


  所謂試靈之石，乃是大陸星落長河歸於荒海之時，落捱之崖的試靈蚌的產物，落捱之崖，長河落於荒海，此間飛河落下萬萬丈，卻不是直落，乃是十個階層，層層而下。


  星落長河蜿蜒流過整片大陸，卻又將大陸分為東西兩半，流轉萬年的長河，時而湍急奔騰如萬馬齊度關山，時而平緩清幽如絲綢平鋪順滑，其間不知多少生靈以此為家，其畔不知多少人族與妖族逐水而居，星落長河日日夜夜衝刷不息，所帶走的奇珍到快要匯入荒海隻是何止百萬，而這些珍寶於落捱之崖十級巨大的台階之上時，才一級級顯現而出，每一層有每一層的特產，試靈之石就是第四級層試靈之蚌的蚌珠，此蚌性情溫和，居於水潭之底，喜食雨後之光彩虹，一生隻開殼一次，繼而閉合，閉合之時，所夾中之物不管為何，概不鬆口，百年之前，人們才發現此蚌視一種長喙之鳥為生死大敵，一旦此鳥出現，此蚌必從深潭之中出，使用自己畢生隻能使用一次的殼，牢牢的夾著此鳥的長喙，再不鬆開。於是以此為生計的漁民們，便自己圈養這種長鷸之鳥，誘捕此蚌，以此得利，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借此，人們才發現此蚌之珠，遇手便可映出此人心湖之廣，心湖越廣者，所顯示的彩虹之數越多，故以此來測定修行賦之強弱。


  漸漸地，這種方法便成了大陸有錢有勢的世家，學院，書院測定子女及學生的賦之用。


  而落捱之崖待到第十層時，飛瀑仍有百丈之高，昔年大陸公認劍道第一的太白真人禦劍而上九萬裏，遙遙唱到：“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千，繼而破守星而通，就此名揚下，於是落捱之崖的這條飛瀑也被叫做銀河瀑，每年不知有多少修行之人，禦劍而上，想以比破境，隻是大多成了人門口中的談資，還有少數實力不濟的便成了飛瀑之下，荒海之中的枯骨。”此為題外之話，就此不論。

  而兩成書院門口試靈蚌之蚌珠即試靈石長寬各一臂，圓潤光滑，該是何等巨大的蚌才有如此碩大的蚌珠！


  此時的兩成書院試靈石前，人聲鼎沸，不時更是爆發出一生生的驚歎，少年少女們在這盡情的揮灑展示著自己的修行賦，一邊專門有記錄的書院人員，越三色者可扣開書院的青色門，進入那座代表榮耀的書院，五道以下者則自行離開。


  今，已是書院開門招生的第六日，也是倒數第二日，那張薄薄的燙金名字不過記錄著寥寥的幾頁，而第一頁甲等上的兩個名字，則赫然是三前一出場便引發轟動的春申櫻花與春申起蕭。


  此時雖招生已快至末端，人群中的喝彩之聲依舊不絕於耳，那些雖不滿足書院五道之光的，卻有修行之資質的不合格子弟，黯然神傷離開後，則被守在此地物色弟子的門派的人一擁而上，爭相請求加入，不一會兒便被瓜分，各自有了歸宿，對於此，那兩位在旁邊負責記錄的昏昏欲睡的弟子則毫不在意，見怪不怪。


  這些熱鬧，對於此時在人群旁的武和白菲菲來，卻絲毫沒有什麽吸引，白菲菲三日前便測過了自己的賦，不出意外的六道甲上，隻是身邊的武卻一直堅持著，要等著自己的哥哥來一起測試，對比，應該早書院熟悉的白菲菲也沒有言語，就在旁邊一直陪著他。。


  兔女郎白菲菲圍著悶悶不樂在地上邊畫圈圈邊呢喃囈語的武奔奔跳跳的轉著圈圈，三時間，已足夠兩個可愛又單純溫暖的年輕人將心靠的無比接近，白菲菲早已忘記了跟在自己屁股後麵想要摸尾巴的登徒子，隻記得那酸澀的糖葫蘆，誘人的打鹵麵，黑子那溫暖的大白牙和怎麽也握不夠的黑手。


  可她的黑子後來就悶悶不樂的，一直不開心，就算自己用私房錢請他吃糖葫蘆也不開心，不經世事，單純又快樂的她此時圍著她的黑子一圈又一圈的跳著，好似這樣就可以幫他跳走憂傷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