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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又是洗錢?

  “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知道對不對?”


  千瀾拽著他,想要他平靜下來,“你看著我,知雨死了你很傷心,你非常舍不得她,這些我們都知道,你和她雖不是手足,但你將她當成了你的阿姐是不是?”


  佑生哭著搖頭,已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我不知……我不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了,我不知道。”


  “是的,你不知道,她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佑生,佑生你好好想想,你把知雨當成親姐一般,她也在羞月坊裏事事照顧你周全,讓你不受別人欺負,有三餐溫飽,不再顛沛流離,你感恩她的對不對?”


  千瀾此時像極了一個大神棍,嘴裏絮絮叨叨,雙眼一寸都不離地狠狠盯住佑生。


  “佑生,知雨也曾鮮活的站在你麵前朝你莞爾,就像我弟弟也會笑著喊我阿姐一般,你感念她如同我的胞弟感念我,我能明白你的,更能明白知雨,她盼著你幫她找到凶手,還她一個公道!”


  這一切一旁的近棋都看在眼裏,對千瀾此舉既很擔憂,又不敢上前阻止。


  沒準經千瀾這麽一折騰,佑生就把事情都說了呢?

  反正他也不敢打斷,索性在一旁盯著,隻消佑生敢傷千瀾半根毫毛,他必然上前將他揍得不敢恍惚。


  再看佑生,抱著腦袋居然開始了自殘行為,不斷的捶自己的頭。


  “是我害了她,是我,我不該讓她走的,是我害死了阿姐.……”言辭間已有些不知所雲。


  近棋瞪大雙眼。


  千瀾大驚失色。


  眼下事態搞成這般是她始料所及的,但她沒想到佑生力氣這麽大,她已經費勁全力攔著他打自己了,卻仍然於事無補。


  “近棋!”千瀾大喝。


  近棋聞聲蓄勢待發,怎料下一刻聽見千瀾大聲道:“給我打醒他!”


  什麽?

  近棋震驚,仿佛自己聽錯了,“姑娘您說真的?”


  “打!”


  千瀾一聲令下,近棋不說二話,掄起拳頭就往佑生臉上重重砸下去。


  哭聲戛然而止。


  佑生捂著臉驚恐的看著凶神惡煞的近棋,似乎被打懵了。


  “你冷靜一點!”千瀾注視著他,循循善誘,“佑生,知雨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但是我們要抓到凶手,替她報仇,你應該也不想她含著天大的冤屈死不瞑目吧?你將你所知道的告訴我們,剩下的就交給衙門去做。”


  佑生呆愣愣看著她,並不言語。


  千瀾又問:“知雨當夜乘坐的馬車是你租的對不對?”


  佑生仍然不語。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若還不說……千瀾不由有些氣餒。


  她緩緩站起身來,深深歎氣。


  近棋眼瞧著此計不成,挽起袖子上前,“這樣都不願說,依屬下愚見,打兩頓便聽話了。”


  千瀾自然要攔著,豈能讓他胡來,“你就是打他,他也不一定會說。走吧,他若不說就隻能盼望淩雲那裏能有結果了。”


  近棋劍眉蹙起,“可若萬一沒有結果,豈不是治不了孫亦文的罪?那廝還能逍遙法外!”


  千瀾隻有歎氣,目光有意無意的往佑生身上投去,“唉,若實在知罪不了,那也是知雨的命,臨了被人這般殺害,死的不明不白!”


  話到最後她聲音倏地拔高,“我們走吧!”


  “等等。”


  兩人正兩步分作三步走的徐徐往屋外走去,佑生低著頭,卻忽然叫住他們。


  千瀾暗笑一聲,表無表情的轉身來,“有事?”


  佑生抬起頭,一張黢黑的臉上寫滿了堅定,“我把事情和你們說了,你們當真會替阿姐伸冤?”


  千瀾唔了一聲,想了想綻開笑顏,“那就要看你知道的有沒有用了。”


  佑生黑白分明的眼眸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她一番,咬牙道:“那馬車是阿姐讓我去租的。”


  “她讓你租馬車和你說了什麽不曾?”


  佑生低頭沉吟,“沒什麽別的吩咐.……她拿著包袱,瞧著很高興,還給我留了銀子,說讓我離開羞月坊。”


  照這麽說知雨那夜確實準備要離開的。


  “她為何不讓你直接買一輛馬車,如若她要離開杭州的話。”


  佑生一點都沒有遲疑,“因為她要走水路北上,去京城謀生路。”


  可見在他心裏反複推敲過很多次,連她要去哪裏都猜的這麽肯定。


  “那夜她去見了什麽人?”


  “她贖了身契,又拿著包袱,儼然是要走。坊間有人要拿一萬兩贖她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你說是去見誰?”


  千瀾一滯,眼刀冷冷拋過去,“如此伶牙俐齒.……”隻怕羞月坊的那些人都被他騙了,這人哪裏是人畜無害膽怯自卑?

  就是披著一張羊皮的小狐狸羔子。


  佑生靜默了片刻,悲憤地將後麵的事情利落的說了。


  “我被賣來羞月坊時才十歲出頭,那時坊間中人都看不起我,一有不對,動輒打罵,他們當中隻有知雨阿姐對我好,如今她遭此大難,我雖知凶手是誰,卻不能為她報仇血恨,是我沒用。”


  千瀾眉頭微動,“你早便知曉孫亦文就是凶手?那你為何不早說?”


  佑生激動道:“他們蛇鼠一窩,我若說了便連命都沒了。”氣盛時他那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下了,“姓孫的背後是通判大人,我怎麽辦敢那顆蛋去砸人家的大石子?我隻能隱忍不發,想著若有一日能北上,我就去告禦狀,或是一包砒霜下在姓孫的酒裏,讓他斷腸黑肚。”


  這麽偏激的嗎?


  千瀾不禁暗想,得虧她們來了,得虧易霜喊冤了,不然這世間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慘案?

  “你可知孫亦文為何要殺她,畢竟你方才說的這些也不過是猜測,你並沒有親眼見著他殺人?”


  佑生哭著哭著竟笑了起來,一拳重重的砸在桌上,砰地一聲直叫人揪心。


  “因為阿姐偶然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他們在幫人洗錢,還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姓孫的本想用錢讓她閉嘴,知雨阿姐也不想和他們牽扯,拿錢走人再不回杭州,可他們卻非要害她性命。”


  此話一出,千瀾與近棋一個堪比一個震驚。


  錢詠和吳坤也是幫人洗錢,怎料孫亦文也是!

  最近做生意時興這個?

  千瀾不蠻敢信,喉嚨動了動,“那你又是怎麽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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