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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我不知道

  說起來,近棋的年紀是要比千瀾大些的。


  難道讓近棋做大哥?


  這不好吧!


  怕是她同意,她娘也不能同意。


  千瀾扭頭去看那條門縫,“做小爺的弟弟莫非埋汰你了?”


  聽著語氣不善,嚇得近棋連忙道:“屬下不敢。”


  兩人你一言無一語的,竟將易霜逗笑,臉上還滿是淚漬,此時掛著一個淺淺的笑容,倒是別有一番梨花帶雨,嬌柔俏麗。


  “笑了呀!笑了就好,稍後讓我弟打盆溫水來給你擦把臉,今夜好好睡一覺,我們都在衙門呢,你很安全。”說著在她臉上輕輕掐了一把。


  近棋虎軀一震,在近墨幸災樂禍的注視下,誠惶誠恐的下去打水了。


  等他打了水來,屋裏就已經隻剩了易霜一人。


  他端著水在門口,“爺和姑娘呢?”


  易霜才哭過,聲音還有些帶著哭腔,“沈大人走了,說要去審人,趙姑娘也跟著過去了。近棋大哥,給我吧!您去辦您自己的事。”


  伸手要來接他手上的盆。


  近棋卻繞過她徑直走了進去,“這盆重,還是我來吧!夜裏你若有事就喚我,我就在外麵守著的。”


  他將水盆放到水架上,扭頭卻看到了易霜紅紅的雙眼,他一下有些慌張,方才他沒怎麽樣吧?


  “易霜,你怎麽了?”


  易霜搖頭:“沒事,沒事。”一連串的沒事之後卻再說不出話來,他若不問還好,一問她就停不下來了,甚至漸漸地從低聲綴泣變成嚎啕大哭。


  這場麵近棋哪裏見過,當下慌得不成樣子,折身將水架上的帕子掏了過來,在水中胡亂一絞,擰幹後就往易霜臉上招呼。


  一整塊帕子蓋在易霜臉上,哭聲戛然而止。


  “易霜,你別哭,別哭……”


  溫柔的話語在屋裏回響,卻不料下一刻,易霜居然撲到他懷裏聲淚俱下。


  這場麵近棋自然就更加沒有見過了,整個人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易霜哽咽著,“南下時,我和哥哥住在破廟裏,我不敢睡,哥哥也曾說他在外麵守著……可是現在我沒有哥哥了,再也沒有哥哥了!”


  原來是拿他當成了哥哥,近棋悄悄鬆了口氣,手卻緩緩撫上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


  ……


  相較於此處的溫情不同,監獄之中卻讓人膽戰心驚得多了。


  羅友被人大綁特綁,正跪在沈寂麵前。他一聲錦衣已經褪去,此時身上隻著一件單薄的中衣,陰冷的環境下凍得他嘴唇發紫,哆哆嗦嗦的打顫。身上有被鞭子抽出來的紅痕,細密的血珠附在上麵,七橫八縱的分布在他的胸口背上。


  瞧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千瀾坐在一旁細細打量著他,心想著會有多痛。


  冷不丁聽見沈寂下令,“抬一桶辣椒水上來。”


  她看向沈寂,後者神情平淡,就好像這命令不是他下的一樣。


  羅友身上傷痕累累,這要是沾上點辣椒水,那不得痛的死去活來啊!


  都這樣了他還不招,究竟在等著什麽呢?


  羅友一聽這話也瞬間慌了神,“等等……沈大人,您別這樣,咱們先把解藥給我可好?你把解藥給我,我必定知無不言的!”


  解藥?


  千瀾偏頭去問一旁杵著跟座雕像似的近墨,“什麽解藥?你們下毒了?”


  近墨低下身子在她身邊小聲解釋道:“不是下毒,這廝和方媽媽總也不招,爺便用了點手段,派人在他們喝的茶裏放了點東西,逼一逼他們。”


  “這麽說是騙人?”


  近墨抿嘴,“不得已而為之。”


  千瀾嘖嘖感歎:“你們家爺,手段真高!”


  近墨又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千瀾點頭不語,又看向羅友。


  死,羅友是怕的,膽子瞧著也不大,但在挨打和死之間選,羅友毫不猶豫會選擇前者。他對於自己中毒一事深信不疑,也更知道自己手上的籌碼會直接影響自己這條小命。


  他怕自己把話都說了沈寂卻不給他解藥,豈不是不值當?


  但他怕也是真的怕,沈寂敢明目張膽的給他們下毒,可見要了他的命也不是什麽難事。


  他很焦灼,千瀾能夠肉眼可查的焦灼。


  沈寂更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不急。


  “你若吃了解藥,本官怎麽知道你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羅友強作鎮定,“可若我都說了,你不給我解藥怎麽辦?”


  沈寂哼笑,“本官拿你的命做什麽?能做什麽?”換言之,你這條小命於他沈寂而言,有什麽用?


  羅友言語一滯,仍然嘴硬道:“你光天化日之下尚敢對我和方媽媽用毒,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出來的?我的命對你來說無益,但卻能讓你下毒害人之事不傳出去。這事情若被別人知道了你應該也不好交代吧?”


  “本官要交代什麽?”沈寂眉毛一挑,輕笑出聲。


  “你……”羅友言語一滯。


  沈寂笑了笑:“你不說,就沒有解藥,你說了,本官自會給你解藥,說不說,或著死還是不死,全憑你自己。你有這個閑情在這同我扯嘴皮,倒不如誠實點,把話都說了,省的受些皮肉之苦。”


  “趁我現在還有幾分耐心,盡早招了。”


  羅友嘖了一聲,無奈道:“你要我招什麽?我什麽都沒做,能招什麽?”


  沈寂望著他並不語,但神色十分成竹在胸。


  羅友狐疑的看他兩眼,“你別不說話啊,你不問我,我怎麽知道要招什麽?”


  話落,近墨便身影一掠飛快躥到他麵前,揮拳砸了下去。


  一聲慘叫響徹監獄。


  “別裝瘋賣傻。”


  說罷還要再打,卻聽羅友一聲高喊:“等等,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近墨收回手,退開到原來的位置。


  沈寂眉頭微挑,“你說!”


  羅友堂堂七尺男兒,硬是被近墨那一拳打出眼淚來,一雙汙手把淚水擦幹,滿臉受盡欺辱的模樣,狠狠瞪了近墨一眼。


  這才聽他大吼道:“你們不就是向知道知雨死的當晚,孫亦文有沒有和我在一起喝酒麽?我說我說!”


  “他那夜伊始是在和我們吃酒的,但後來我們都醉了酒,他在不在我實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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