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又一條毒計
薑佩寧說著說著,語氣之中,不乏自嘲的輕哼了一聲,“兒子終於想明白了,自己到底哪裏不如太子殿下!”
奉親王難得不跟薑佩寧置氣,十分平和且公正的說了一句。
“傻小子,你不如太子殿下,不是因為你比她差,而是因為……你比她幸運!你所經曆的人心險惡實在太少,你所麵對的生死困局也不夠驚險!書本上的知識,隻要肯用心,誰都可以做到滿腹經綸。但……所謂的時勢造英雄,不經其事,不開其智!”
薑佩寧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
“父親,您知道嗎,兒子現下忽然有種……越來越看不透、認不清太子殿下的感覺了!她的眼睛,就好像是經過了烈火的淬煉一般!兒子一舉一動,在她麵前,似乎一眼就會被看穿。父親,您不知道,今兒個……”
緊接著,薑佩寧便將之後薑舞寧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一事,也告訴了奉親王。
奉親王一麵悠然自得的吹著茶盞上的浮沫,一麵似笑非笑的輕抬眼眸,瞥了薑佩寧一眼。那副模樣,分明就是有想要開口教訓他。
“所以呀,你小子,日後若真的還想留在太子殿下身邊的話,要麽,你就有什麽過人之處,像是蘭先生一樣,讓太子殿下離不開你。要麽,你就能夠對太子殿下做到直吐胸懷,直抒己見!畢竟,沒有人願意被當做是傻子!尤其是……你竟然還敢表現得那麽明顯!你是……生怕人家太子殿下瞧不出來嘛?”
薑佩寧一臉的驚愕與懊惱!她十分沮喪的看這個奉親王,灰頭土臉的問道。
“父親,我真的表現得那麽明顯嗎?今兒個這出好戲,那可是我精心安排的,真的就那麽不堪一擊?不至於吧……”
薑佩寧還是感覺,她的安排,雖然算不上是無懈可擊,但有了薑舞寧整治千荷的那一出,這一切,就顯得滴水不漏,天衣無縫!
可是,薑佩寧哪裏知道,他的信心滿滿,現下竟然全部都變成自以為是!
“嗬,傻小子,至不至於的,看太子殿下的表現,不是都已經招人若揭了嗎?”
想當初,薑舞寧的計劃從三麵開花開始執行,現下,她又用了一招三麵開花來結束這個計劃。
翌日,薑舞寧,薑佩寧和鬼尖兒,還有蘭莫辭三路人馬,同時開始進行整個計劃的收尾工作!
薑舞寧先是四更天便起身上朝,朝上的時候,她還刻意向皇上提議,恩準宮中司天監主理為白太師祈福,希望他老人家能夠早日蘇醒過來。
皇上自然是欣然同意,沒有任何異議。
散朝之後,薑舞寧又主動提出,有要事欲向皇上稟告。皇上見薑舞寧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也很想知道,她的心裏麵到底在想些什麽。
出乎皇上預料的事情發生了,或許,應該是讓皇上歎為觀止,震驚不已的事情,竟然就這麽從薑舞寧的口中說了出來!
“什麽?你要迎娶白太師的嫡長孫女為太子妃?這個……寧兒,你之前一直十分抗拒父皇為你選妃,為何現下又想通了?”
其實,皇上當然知道,薑舞寧要娶白千領的女兒,絕對不可能是出於真心!而且,皇上也不相信,薑舞寧所說的那些鬼話!
什麽緩和東宮與白家的關係,什麽成家後立業,什麽想要為皇室開枝散葉,甚至是想要為白老太師衝喜這樣的話,皇上通通不信!
當然,皇上也沒有猜到薑舞寧的真正用意。
在皇上的心目中,薑舞寧應該是不知用了什麽手段,才讓白太師陷入到昏迷不醒的狀態。而且,看現下這個形式,白太師怕是十有八九醒不過來了!
那麽,沒有了白太師的白家,不過就是一盤散沙,唯一還能堅持蹦躂下去的,就隻有白千領!
而白千領此人,有勇無謀,草包一個!薑舞寧想到對付他的第一個辦法,便是以他的女兒作為要挾,先牽製住白千領,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隻要薑舞寧能夠將白千領的女兒握在手心裏,那麽,白千領勢必會陣腳大亂!接下來,他就隻能被薑舞寧玩弄於股掌之間!
所以,在皇上看來,薑舞寧並非真心實意想要迎娶白千領的女兒為太子妃。但是,他卻是打從心底裏,想要促成此事!
可俗語有雲,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事實上,這一切不過是薑舞寧設的一個局而已!她既不屑於以一個女子為質,用以要挾白千領,更不屑於將敵人的女兒放在身邊,養虎遺患!
皇上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他當然不會輕易地便答應薑舞寧的請求。
“這個……寧兒呀,如今白老太師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這個時候,貿然跟白將軍提及賜婚一事,怕是不太妥當吧?”
“父皇多慮了,老太師的病情久不見好轉,若是長此以往下去,隻怕會惹來流言蜚語,一旦影響朝局安穩,那就更是得不償失了!兒臣提議迎娶白大將軍的嫡女,從私心裏說,是想為白老太師衝衝喜,也好讓他老人家早日康複。而從大局考慮,則是為了穩定朝局。而且,正所謂兒女婚姻,遵從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下,白老太師雖然昏迷,但是,有白大將軍與將軍夫人拿主意,想來,也不會惹人非議。”
“寧兒,白大將軍如今正為了老太師的病情憂心忡忡,此時提及,隻怕白將軍也無暇考慮此事!朕以為,此事不如就……”
皇上的話還未說完,薑舞寧就歡喜的抽到他身邊,嬌嗔著拉過皇上的手臂,信心十足的說道。
“父皇,您一心為了白老太師和白大將軍考慮,這個兒臣自然是能夠理解的!可是,隻怕今日咱們父子二人所說之事,若是讓一些愛搬弄是非的人聽了去,定然又要背後嚼舌根,說什麽白老太師剛一昏迷,父皇便拒絕兒臣迎娶他老人家的嫡長孫女!如此薄待重臣,隻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