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都滿滿聽到蘭莫辭對她的剖析後,忍不住輕笑一聲。
“是呀,本宮就是被白家那些人算計的有些煩了!這口惡氣,本宮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今次,要麽白家那隻老狐狸帶著他的小狐狸崽子直接除掉本宮,如若不然,本宮一定要他們白家人,吃不了兜著走!”
“殿下還真是性情中人!這次的困局尚且還未平安度過,您就已經急著去想,如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
蘭莫辭一臉詼諧調笑的看著薑舞寧,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並不意外,薑舞寧身為太子殿下,竟毫無容人之雅量,甚至還有些睚眥必報!
薑舞寧更是一點掩飾和偽裝的意思也沒有,當著蘭莫辭的麵,她倒也灑脫隨性得很。
“當然要想!本宮不但要想,而且,還要想的栩栩如生、精彩紛呈!畢竟,這才是本宮跟白家那群禽獸抗爭到底的最大動力!若是沒了這點想象力的支持,本宮怕是早就熬不下去嘍!這口惡氣,本宮真真是難以咽下!若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本宮此次便是死裏逃生,也會食不下咽,寢不能寐的!”
薑舞寧語氣堅決,擲地有聲!話音落下後,她忽的勾了勾嘴角,一副興味盎然的模樣,挑著眉梢看向蘭莫辭。
“本宮自覺不必與先生虛與委蛇,是以,本宮這般直言不諱,先生莫要見怪。還有便是,依本宮所見,先生應該亦是同道中人!話說……先生你,難道不是如此以為嗎?”
“自然是!畢竟……有其主必有其仆呀!”蘭莫辭說完,不禁朗聲而笑。
薑舞寧聽到蘭莫辭這樣說,趕忙擺了擺手,否定了他的說法,又換了另外一種說法。
“先生這不是故意磕磣本宮呢嘛!咱們哪裏能算是主仆,要論,咱們也是誌趣相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摯交好友!本宮最是瞧不上那些,動不動就奉勸本宮要大度,要有容人雅量的人!幸好,先生你不是!”
蘭莫辭笑的越發大聲,一副江湖豪俠做派,衝著薑舞寧抱了抱拳。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舌頭是軟的,可是,舌頭根卻能壓死人!在下與太子殿下您相交,交的是您這個朋友,而非您的處事原則,行事做派!睚眥必報,其實沒什麽不好,至少可以證明,咱們還有報仇雪恨的能力!這才是最值得欣慰的!”
“所以本宮說,蘭先生與本宮乃是亦師亦友的同道中人!”
薑舞寧說完,十分暢快的長舒一口氣,“呼……跟先生這樣肆無忌憚,敞開心扉的聊過之後,心裏的那口悶氣,總算是舒緩了不少!隻不過,想要徹底咽下這口惡氣,還是非以毒攻毒這一條路莫可行!”
薑舞寧雖然還未想好,解決了眼下的困局之後,該如何計劃反擊。但是,她的決心,可是已經點燃了她的全部戰鬥力!
“太子殿下今兒個這是怎麽了,三句話不離‘咽氣’,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呦!不如,在下說點能讓殿下稱心快意的事情吧!”
“先生請說,本宮現下,可全指望著先生你的好消息續命了!”
蘭莫辭知道薑舞寧好詼諧,聽到她這樣說,也隻是會心的笑了笑。隨即,他便將今夜在奉親王府觀察到的隱情,細細的說給了薑舞寧知曉。
“殿下方才還說,您一個人,又沒有三頭六臂,如何應付得來這鋪天蓋地的明槍暗箭,陰謀詭計,是吧?”
薑舞寧不知蘭莫辭想要說什麽,便隻能一臉茫然的點頭應下。
“是呀,就算有先生和舅父的攜持輔助,也還是會防不勝防!本宮想要小命活的長久些,總不能隻靠運氣吧?!”
“殿下何止有好運氣,您還有令人望塵莫及的好人氣!”
“先生此言何意?本宮怎麽有些聽不明白了呢?”
“殿下您真的以為,這一回,您能在緊要關頭力挽狂瀾,憑的隻是運氣好而已?您真的相信,世子爺能夠窺探到白家父子二人在背地裏的那些勾當,全都隻是巧合?”
蘭莫辭接二連三的反問,讓薑舞寧愈發的茫然不知所措。
薑舞寧清楚,蘭莫辭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既然他這樣問了,那就一定有他的用意。看來,她怕是隻顧著生氣,錯過了不少重要的細節。
“先生可是瞧出來了什麽端倪?本宮確實絲毫未曾察覺,先生不妨直言便好!”
“倒也說不上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發現而已。在下是在為殿下您高興!日後,您可以依賴信任之人,又多了一個!”
“先生指的是奉親王?”
薑舞寧將信將疑的問了一句,可隨即,她便笑著擺了擺手。
“先生你有所不知,本宮的這個皇叔呀,素日裏看著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可實則,滿朝堂之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八麵玲瓏,圓滑世故之人了!”
薑舞寧說完,忽又想起剛才蘭莫辭所言,她將前後兩件事聯係到一起,倒好像是一下子想通了蘭莫辭方才那番話的意思。
“哦,如此說來,此次薑佩寧能夠窺探到白家父子二人的陰謀,倒還真的是極有可能,並非隻是巧合這樣簡單!奉親王耳目靈通,想來,他應該一早便對白家父子二人有所提防。是以,此次才會剛巧給本宮做了一回嫁衣裳!至於信賴?先生此言怕是說早了!”
薑舞寧從前雖然行事離經叛道,但她總歸是在宮裏長大的,見微知著,並不糊塗,不過是心思沒有用在正道兒上而已!
其實,她一直都清楚,奉親王為人刀切豆腐兩麵光。
平心而論,除去奉親王地位尊崇不論,如今能在朝堂之上身兼要職,卻絲毫不涉黨派之爭的人,隻怕除了他,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此等周全之人,自然是手眼通天,耳目眾多。
如今,朝堂之上,尤以白家父子二人為首的二皇子一派,和以李祁陽為首的太子黨一派,分庭抗禮,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