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計劃夭折
根據方才秦瀾調查回來的結果顯示，太師府上報到內侍監的記錄中清楚的注明，這個安嬤嬤曾是繼後白氏的乳娘，白氏入宮後，她便離開了太師府，回家照顧一雙親生子女。
可就在十年前，安嬤嬤的親生兒子不幸出了意外，命喪當場。再之後，她的女兒也到了待嫁的年紀，舊東家看在主仆一場的情分上，由白府出麵，幫安嬤嬤的女兒說了一門還不錯的親事。
於是，白太師見安嬤嬤兒子早夭，女兒又嫁人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孤苦無依，便讓她進宮繼續照顧白氏。
薑舞寧一臉頹喪的歎了一口氣，心裏麵憤憤不平的抱怨了一句。
“哼，記錄的倒是挺詳細，誰知道是真是假！白太師那隻老狐狸，慣會無中生有，指鹿為馬！傻子才會相信他說的鬼話呢！”
秦瀾沒有聽出來，薑舞寧這不過就是一句牢騷話而已。他還以為，薑舞寧是真的對安嬤嬤的來曆心存疑慮。
所以，聽到薑舞寧這樣說之後，秦瀾馬上俯身應聲回答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
薑舞寧現在腦子裏都是亂糟糟的一團，乍聽到秦瀾領命回複的話，她還反應遲緩的愣了一下。直到眼睜睜的看著秦瀾即將退出內殿的時候，她這才及時開口喊住了秦瀾。
“等一下，你這是要去辦什麽？”薑舞寧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秦瀾。
秦瀾被薑舞寧問的，也是一臉的茫然。心裏忍不住隱隱泛起了嘀咕，方才分明是薑舞寧自己說的，現在怎麽又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雖然想不明白薑舞寧的用意，可是，秦瀾還是規規矩矩的躬身回話。
“回太子殿下，您方才不是讓屬下去調查那個安嬤嬤，入宮前的記檔是否屬實嗎？屬下定會盡快差個清楚！”
薑舞寧看著有些木訥的秦瀾，一臉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秦瀾這榆木疙瘩腦袋，還真的是連真話和假話都分不出來！
“本宮就那麽一說而已！這事兒……哪裏用的著興師動眾的核實真偽！明知這一切必然都是假的，可那又如何？白太師那隻老狐狸既然敢在內侍監的記檔上作假，他就有信心絕對不會被查出來！”
“那殿下的意思是……不查了？”
秦瀾真的有點搞不清楚，薑舞寧到底是怎麽想的？！她既不相信，卻又不去調查，那這件事兒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呢？
“查！但是，不從這條線上查！已經明擺著的事情，就不要再白費力氣。想要窺見事情的真相，就必須另辟蹊徑！行了，這事兒容本宮再想想，你且先下去吧。”
秦瀾領命退出了內殿，薑舞寧想了想，轉頭再看向蘭莫辭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經愈發的狡黠。
“太子殿下若是想到了什麽，不妨直言。您這麽笑……還真的是讓在下有些吃不消！”
“蘭先生這話說的，倒像是本宮會吃人似的！本宮隻是忽然想到了一個……花錢消災的好辦法！”
薑舞寧收斂起笑容，可麵上還是一副巧詐、滑頭的模樣。
“明兒個便是望日，先生可還記得咱們二人的約定？”薑舞寧沒有明說，而是暗戳戳的提提點了蘭莫辭一句。
蘭莫辭瞬間心領神會，可是，他的臉上卻並未顯露出誌得意滿的模樣來。
“太子殿下，您莫怪在下盡說喪氣話。這事兒，在下勸您一句，還是莫要給予太多的希望！不然的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下怕您到時候會心情不暢，氣悶發怒！”
“為何不成？本宮記得，先生之前不是還說，那郡望堂隻認銀子不認人。隻要出得起銀子，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還說是有求必應的城隍廟呢，本宮這還未曾開口，便先斷了一半兒的念想！本宮瞧著，這郡望堂本事不大，口氣不小！”
薑舞寧說完之後，忍不住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
一開始，薑舞寧聽蘭莫辭將那個郡望堂吹的天上有地下無，她還以為那得是個多神乎其神的地方呢！
可是，薑舞寧哪裏想的到，她既有誠意又有銀子，卻在第一次上門交易的時候，就直接拿了“城隍廟現場自砸招牌”的一血！
怪她嘍？！
“太子殿下誤會在下了，在下擔心的，並非是郡望堂查不出您要的真相。相反，在下真正擔心的，是將當年靈樞教滅門的真相一但被挖出來，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隻怕就都沒有安生日子可過了！”
蘭莫辭點到即止的看向薑舞寧，眼神之中盡是暗示的意味。見薑舞寧不接話，蘭莫辭隻能接著繼續往下說。
“殿下您想，當年，靈樞教手握兩件鎮教之寶，曾讓多少江湖人為之趨之若鶩。可一夜之間，靈樞教被付之一炬。這對於那些覬覦‘梅花針法’和《讖緯之學》之人來說，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無論是自己出力查找那兩件寶貝的下落，還是如您一般，砸銀子使人去查都好。總歸，渾水摸魚才最容易的手！可事實卻是，沒有一個門派敢邁出這一步，您當是為何？”
薑舞寧不悅的嘟著嘴，皮笑肉不笑的“嗬嗬”了兩聲後，有氣無力的回了蘭莫辭一句，“怕水太深，一腳踩進去便直接溺死在裏麵唄！”
其實，薑舞寧明白蘭莫辭這番話的用意，說白了，當時江湖上並非沒人動過這個心思。隻是，沒有人敢做那隻“出頭鳥”而已。
那些江湖人應該也都能夠琢磨出來，靈樞教被滅門一事，不止是蹊蹺，簡直就是詭異莫測，令人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試問，能夠把事情做的這樣不留餘地，不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門派，就必定是朝廷在暗箱操作！
若是江湖上的名門大派，那他既然滅得了一個靈樞教，就不怕再順手殺雞儆猴，滅一個強出頭的該死鬼！
可若這場“人禍”是朝廷在從中作梗的話，那整個江湖都得退避三舍，以免吃不到魚反惹得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