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被圈養的豬崽
可實際上，越是心裏麵裝滿了痛苦的人，反倒隻需要一絲絲的甜頭，便足以慰藉心靈！
書簡與書妍這姐妹二人便是如此！她們姐妹二人，從小便在苦難中掙紮求生，努力活下去，便是她們唯一的念頭。
所以，哪怕眼前的日子，隻是稍稍有所好轉，滿足了她們不愁吃喝，有幹淨衣服穿，這樣最基本的生存條件，便足以成為她們迄今為止最美好的一段回憶。
即使，她們當時正身處虎口之中！
屠戶家中圈養的小豬崽一開始也都是無憂無慮，每天傻乎乎的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偶爾還能出去撒個謊，拱一拱別人家的白菜。
可這樣的日子終究是短暫的，有朝一日，待它們可以被送上案板的時候，屠夫手中那柄閃著寒光的的尖刀，照樣會毫不留情的紮進它們的心窩，一刀斃命！
書簡和書妍她們姐妹二人，又何嚐不是這些正在養膘的小豬崽呢？
想來，那時候的她們年歲尚且太小，可老鴇子就是瞧準了，這姐妹二人的模樣和身段，日後定然是差不了！
於是，老鴇子便趁著這段時日，先將她們姐妹二人的附加價值提升上去。如此一來，待日後她們可以見客的時候，也著實可以獅子大開口一回，狠狠地賣上個好價錢！
畢竟，同樣是限量版發行的的東西，套裝一定是要比單個的更值錢！
果然，薑舞寧也沒遮遮掩掩，聽書妍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心下好奇，輕聲地插口問了一句。
“那這一回，你們姐妹二人被被賣了多少銀子？”
“八百兩！”書妍毫不遲疑的回答了薑舞寧的問題。
薑舞寧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提高聲音驚愕的反問一聲，“八百兩？天呐！雖說你們是姐妹二人，但就這個價兒，可是足夠再開一間青樓的了！而且，京都城內最大的青樓，他們的當家花魁想要贖身，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書妍低著頭默而不語，這個問題，她沒有回答薑舞寧。可她說不說的也不打緊，因為，薑舞寧已經心裏有數了。
古時候，各地都有首屈一指的楚館雅苑，尤其是那些被達官顯貴、文人墨客們趨之若鶩的銷金窟，裏麵的姑娘個個都是身懷絕技，樣貌出眾。
這些地方的姑娘，但凡叫的上號的，想要給她們贖身的銀子，足夠買一處三進院的宅子還富富有餘！
就拿京都四九城來說，依著“東富西貴，南貧北賤”的劃分，西邊的地界若是沒有身份，就不要妄想可以染指。
而東邊地界上，想買一座三進院的宅子，在內部設施一應俱全的情況下，也不過三五百兩銀子便足以。
由此可見，書簡和書妍這姐妹二人的身價有多歎為觀止！
“書妍，本宮隻有一個問題，你們姐妹二人都會什麽才藝？”薑舞寧真的很想搞清楚，這姐妹二人的身價為何這麽高！
“賦詩、作辭、書道、茶道、對弈、唱曲、起舞、奏樂、三味線，還有各種常見的樂器，奴婢也都可以勉強一試。”
書妍的語氣聽上去雖然十分謙卑，可是，她每多說一樣才藝，薑舞寧麵上的神情就更加的震驚一份！
聽到最後，薑舞寧的三觀都要炸裂了，五官也已驚詫的無限放大。
天呐！她之前為何完全不知道，這姐妹二人竟然如此多才多藝！書妍妍一個人已然這般優秀，若是再加上書簡，這姐妹二人相得益彰，還真是讓人有些神魂顛倒呢！
薑舞寧一麵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一麵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感歎。
“為了對付本宮，他們還真的是……舍得下本錢呀！有這些銀子，做點什麽不好！實在不成，把銀子給本宮呀，想問什麽，本宮說給他們聽便是！如此大費周章，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都在想些什麽！真是造孽呀！”
原本，大驚小怪的隻有薑舞寧一個人。可是，等她說完這番話後，就變成了書妍和薑舞寧兩個人，驚狀莫名的彼此大眼瞪小眼。
“所以說，就是把你們姐妹二人從采桑館贖身出來的那個人，將你們送進宮來的？然後，再通過宮裏麵的關係，又把你們安排在了本宮的身邊？”
書妍又羞又愧，又驚又懼的深深低著頭，而後又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那人除了讓你們姐妹二人監視本宮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蠱惑本宮沉迷女色之外，還讓你做什麽了？對本宮下毒？”
書妍聽到薑舞寧的前半句問話時，戰戰兢兢的點了下頭。可緊接著，當她聽到薑舞寧接下來的問話時，趕忙一個勁兒的搖頭否認。
“不！沒有……真的沒有……下毒！太子殿下，您就算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加害殿下呀！奴婢們就隻是……隻是將殿下的行蹤告知……可是，奴婢們真的沒有做任何傷害殿下的事情！”
書妍聲音降落，薑舞寧便忍不住嗤之以鼻的哼笑了一聲。
“哦，原來如此！照你這麽說，你們姐妹二人隻要不直接傷到本宮，那麽，就算你們姐妹二人透露出去的消息，有可能會害死本宮，那……也不算數是吧？間接行凶、幫凶、誤殺也都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嘍？畢竟……你們既沒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兒！”
薑舞寧一開始說話的時候，還言笑晏晏的模樣，可是，越到最後，她的語氣越淩厲。尤其是最後一聲重歎，更是嚇得書妍不停的一個勁兒叩頭請罪！
聽著那一下重過一下的叩頭生，震得薑舞寧的心頭也跟著突突的跳個不停。
“哎呦，本宮這不就那麽隨口一問嘛！不至於，不至於！你先起來，別再給本宮整這一驚一乍的，還嫌本宮受驚嚇不夠多呀！”
薑舞寧俯身拉住書妍，就怕她再“砰砰”的磕個不停。
書妍雖然不再磕響頭嚇唬薑舞寧了，可她也說什麽都不肯起來。待她緩緩直起身子的時候，薑舞寧陡然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