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那婦人的夫君,還真的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不僅如此,他甚至連死都不怕,無論雷虎使出什麽手段,他就是鐵了心非要拉著雷虎與他一起陪葬才甘心!
雷虎倒也不是沒有想過殺人滅口。隻不過,不出人命的話,一切就還有周旋的餘地。可是,一但出了人命的話,到時候三司介入,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白千領一力想要保全雷虎,可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無奈之下,白千領能做的,就是保住雷虎不受皮肉之苦,不受流放之刑。
但是,就算有白千領作為後盾,經此一事,雷虎還是連降三級,直接從一個從五品京畿守禦所千總,貶謫成了正七品太師府駐兵統領。
這件事過去也有一陣子了,但現下提起來,還是有人能夠將整件事講述的有鼻子有眼,繪聲繪色!
當秦瀾將雷虎押到薑舞寧和白太師、白千領麵前的時候,薑舞寧指著正堂當中的雷虎,未開口便先笑出了聲音來。
“哈哈哈哈哈,呦,這不是雷千總嗎?這才多久沒見呀,你怎麽就成了太師父的走……咳咳,太師府小統領?”
薑舞寧方才分明想說的就是“走狗”,可這“狗”都已經到了嘴邊,她卻故意輕咳兩聲掩飾了過去。
可是,在座的都是人精,誰又聽不出來薑舞寧話裏話外的意思。
就白千領這麽一個衝動易怒的傻子,在聽完薑舞寧說的那番話後,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的言下之意。
最讓薑舞寧覺得好笑的是,當錦娘將雷虎指認出來,並將他帶到薑舞寧麵前的時候,白太師和白千領這父子二人麵上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白家父子二人先是一怔,隨後麵麵相覷,兩個人對視之時,眼神傳遞出來的,全是疑惑和不解。
薑舞寧早已將白家父子二人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可她抑製住想笑的衝動,仍舊不動聲色的盯著雷虎。
雷虎咬牙切齒,憤憤的低著頭,恨聲恨氣的向薑舞寧行禮問安。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安。奴才從前雖有錯,但也已經受到了嚴懲。自那以後,奴才奉公守法,克己複禮,絕無半步行差踏錯,還請太子殿下明鑒!”
說起來,雷虎之所以這般憎恨薑舞寧,倒是與薑舞寧本身沒有太大的關係,也與雷虎是白家的爪牙無甚關聯。
這其中的原因,全都得歸咎於李祁陽。
當年雷虎與人私通一案,一開始白千領已經將事情按了下來,不過,卻讓李祁陽一句話給翻了出來。
若非白千領想盡辦法動用關係的話,雷虎很有可能會被處以宮刑!
雷虎最後幾乎可以說是散盡了家財,才將那樁“私通”有夫之婦案子的案子,以現在這個結果結案。
試問,有這樣的舊怨,雷虎怎麽可能不恨李祁陽?!連帶著薑舞寧和所有太子一黨的朝臣,全都被雷虎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奉公守法?克己複禮?雷統領這話說的,未免有些言之過早了!話說,這老太師府裏上上下下近百來號的男丁家仆,錦娘誰也不指認,偏偏就把你揪了出來,你覺得……這是為什麽?”
薑舞寧搖著折扇的看模樣,看上去既悠閑,又有些漫不經心。似乎現下並非是在審訊犯人,而是在與好友話家常。
雷虎側頭看了看跪在他身邊錦娘,再次叩頭說道。
“啟稟太子殿下,下臣不認識這個刁婦!什麽指認不指認的,下臣不明白,也沒有做過,還請太子殿下明察秋毫,還下臣一個清白。”
薑舞寧朗聲大笑,“雷統領,這清白,本宮可給不了你,但罪證,本宮倒是可以給你羅列出來!說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找到錦娘,唆使她勾引胡全,並以五石散迷惑胡全心智,然後讓他對舅父下毒的?雷虎,你若老實交代,本宮也省些工夫!可你若不肯老實交代的話……相信本宮,你不會想知道本宮都有什麽手段可以對付你!”
薑舞寧的語氣,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懼感。她說的輕描淡寫,可雷虎卻是聽的心驚膽顫!
“太子殿下,下臣真的不認識這個刁婦,下臣什麽也沒有做過!太子殿下您不能因為一個刁婦的幾句栽贓之言,就先入為主,認定了是下臣所為!下臣也深諳律法,這毒害朝中一品的罪名,下臣可是萬萬擔不起!”
雷虎麵色脹 紅,雙眼之中怒火熊熊,說話的語氣,更是義憤填膺。
薑舞寧不由得在心裏麵感歎了一聲:果然呀,就算是大奸大惡之人,被人冤枉了之後,也同樣是這幅冤深似海,百口莫辯的樣子!
沒錯,雷虎確實是被冤枉的!不僅如此,錦娘會一口咬上雷虎,也是薑舞寧授意的!
至於……之前找到錦娘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這個很重要嗎?左不過錦娘除了認得那個男人的臉,便再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佐證她的說辭了!
與其雷聲大雨點小的指認一通,最後卻隻能不了了之,還不如抓到一個,就直接卸掉白千領的一條手臂!
李祁陽此次差點把性命都搭了進去,若是不讓白家這父子二人也疼上一疼的話,薑舞寧可咽不下這口氣!
當然,薑舞寧也知道,她這招兒確是有些上不得台麵!
可是,薑舞寧從不以正義之士自居,而且,她也從來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對於薑舞寧來說,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她才不在乎招數是否正義,她隻要招數好用就成!
雷虎話音落下,白千領也開口幫腔,就算不為了幫雷虎洗脫罪名,但也不能讓薑舞寧將這個罪名栽贓到太師府頭上!
“太子殿下容稟,雷虎此言不差。這個刁婦所言是真是假尚未可知,現下,她隨意在家父的府上指認一人,便說是指使她的那個男人,殿下若是僅憑這個刁婦的一麵之詞,便信以為真,如此,是否太過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