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心裏全是痛
她笑，笑得淚光閃閃，“那以後你給我做個口袋，將我時刻帶在身邊就算是去公司，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他們分開得太久，所以，現在的每一分鍾，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種恩賜。而且
將來的日子，會是如何，誰也不知。
“求之不得。”唐耀陽立刻應。
卓雲若趴在他肩上，嬌憨的笑，“你一定會嫌我煩的。況且要是你藏著其他女人，我這麽高調的出現，你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提起其他女人，她胸口收緊，痛得厲害。
爸爸說過，這兩年，他的身邊有另外一個女人
她告訴自己，不要在乎。她不也有一段婚姻嗎
可是，怎麽辦呢哪怕隻是想起他這樣擁過另外一個女人，吻過另外一個女人，她心裏就痛得和刀割一樣。
“不會有其他女人以後，我的全世界，都隻剩下小依”唐耀陽宣誓，而後，鋪天蓋地的吻帶著深深的眷戀和壓抑了多年的感情，徹底在她唇上爆發出來。
再聽到這個稱呼，卓雲若頓時淚流滿麵。深深的纏住他，熱烈的和他擁吻在一起。
好愛，好愛眼前這個男人
即使，也許真的沒辦法執手到白頭
車上，柯恒俊急得簡直要抓狂。
“梓歌，你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句話啊”他將兩手在她跟前揮動，可是，她就像個丟了魂的木娃娃一樣，眼一眨不眨。
“是不是唐耀陽欺負你了我現在立刻去找他”
“不，不是”終於開口說了話，可是，眼淚卻呼啦啦瘋狂的往下落。那一顆顆，就像砸在柯恒俊心上，痛得讓他窒息。慌亂的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別哭有什麽委屈，好好說。不要哭”
她一哭，他立刻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要電話”梓歌嘶啞著懇求，“給我電話，我要找他”
所以，她的眼淚，是因為太想藍宇楓的緣故嗎
一抹黯然，從柯恒俊眼裏閃過。但，他還是掏出手機來，遞給她，“給你。別哭了，你想給他打100個電話都可以。”
他想笑一笑，輕鬆一點的勸她，可是
笑著說些言不由衷的話，真的好難
梓歌已經無法去感知他此刻的情緒，握著手機，飛快的摁出一串數字。將手機貼在耳邊，那一瞬，梓歌連呼吸都屏住了。
電話響了好久，才終於被接起來。
“喂”她微揚聲音。
“孟小姐。”那端，燕南的聲音，卻讓她愣了一瞬。
而那聲生疏的孟小姐似乎已經說明了很多事。
以前總是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的糾正燕南的稱呼，可是，如今
苦澀的咬著唇，她還是不死心的問：“他在呢”
“先生現在不在國內。”
“在法國”
“是的，孟小姐。”燕南恭敬的回答。
“和蘇曦在一起嗎”她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問這個，可是
她還是要問清楚。
“是的。”燕南沉吟了一瞬，還是回答。
梓歌笑了。
笑出眼淚來。
萬箭穿心的痛，也不外乎如此。
似乎，一切都沒有求證的必要了
隻是
好不甘真的好不甘
她要他一個解釋，一個親口的解釋。
“他什麽時候會回來我想和他談談。”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可是，她卻很清楚，她的聲音顫抖得有多厲害。
“先生交代了，回來的時候會再和您聯係。對了，您的手機和包都還在公司裏，請您過來拿一趟，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給您送過去。”
“送到我住的地方吧。”
落下話，梓歌幾乎是狼狽的將電話切斷。半晌，她都隻是握緊電話，一動不曾動。手指，掐進肉裏，卻不覺得疼。
“梓歌”柯恒俊察覺不對，輕喚她一聲。
“嗯”她揚起臉來，衝他笑。可是，是自己的錯覺嗎那笑，居然那麽蒼涼，那麽空洞
就像一個被人挖走了靈魂的木娃娃。
“你怎麽了”他皺眉，擔心的看著她。
“我沒事”她笑，緩緩抬手，指著胸口，“隻是這裏，好痛”
像是，破了個洞
柯恒俊將她圈緊，輕拍著她的背，被她淚眼婆娑的笑撕扯著心，“我不問你，我什麽都不問你不要怕，梓歌我會一直都在”
“我被騙了”她像個木偶娃娃一樣，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他騙了我他利用我”
他聽不太懂，可是，卻分明能感受得清楚她的絕望和痛楚。隻能痛心的將她擁得更緊。
“你相信嗎他不愛我一點也不我就像個小醜，讓他一直玩弄得團團轉”她流著眼淚，眼神荒涼得讓人不敢直視。
柯恒俊捏緊了拳頭。
該死的
她說的是藍宇楓嗎
“你一定不信，是不是”她笑了一下，眼淚，從他身上的襯衫滲下去，涼涼的，貼著他的胸口。“其實，我也不信。”
他怎麽會騙自己，怎麽會利用自己呢
是他說
孟梓歌，有我在，不要害怕
是他說
孟梓歌，我們，試試看交往吧
是他說
孟梓歌，把手交給我
所以
她很乖，乖乖的相信他，乖乖的將手交給了他
過去的一切都還曆曆在目，到現在怎麽就變成了愚弄
她不信。
不敢相信
她很傻，很笨，所以，以前他的話她都信。
每一個字，深信、不疑
送她到小租屋，柯恒俊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還是不放心的跟下來。
“我沒事兒，你先回去吧。”她很努力的衝他笑。不想任何人替她擔心。
“我看著你進去。”柯恒俊疼惜的撥開她散在頰邊的發絲。她此刻的樣子，讓他心頭絞痛。
梓歌失神的點點頭，摁響門鈴。直到素潔拉開門，柯恒俊才稍微放心一點，像過去一樣揉了揉她的頭發，“有事給我打電話，我24小時開機。”
什麽電影，什麽通告，隻要她一個電話，他統統可以推掉。
哪怕是經紀人和他翻臉，和她跳腳。
“好。”梓歌再次木然的點頭，木然的笑。
柯恒俊深目看她好久，轉頭叮囑了素潔幾句，才轉身。梓歌卻像忽然想起什麽，轉身，將他叫住：“恒俊。”
“嗯”
“你怎麽知道我在唐耀陽手裏”她發現，問出這句話，自己心裏卻還抱著期望。
雙手，垂在身前，緊緊揪著。
柯恒俊深目望著她，輕微的歎口氣，“藍宇楓給我的消息。”
她一愣。
胸口的酸楚，一圈一圈蕩漾開來，怎麽收也收不住。
梓歌，你應該再想想他讓人送我回來，明知道你在這兒遭受的苦，卻沒有親自來接你。
卓雲若的話，再次從腦海裏浮出來，像一根尖細的鐵絲勒著她的心，一下一下收緊。
不會的
不會
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什麽錯
咬著唇，什麽也沒說，梓歌默默的轉身回了小租屋。
“你沒事兒吧”席素潔跟著她進去，打量半晌，微微皺眉，“馬來西亞你怎麽跑去馬來西亞了是不是出了什麽我不清楚的事”
“我沒事。”梓歌依舊在笑，可是，臉色卻蒼白如紙。
“你這像沒事的樣子嗎”素潔皺眉。
梓歌虛軟的坐在沙發上，仰頭望著她，雙目無波，“素潔，我有點累”
眼神，蒼涼。
像一灣荒漠。
素潔心頭一擰，半晌，都隻能怔忡的望著梓歌，竟然接不上話。
叮咚正當兩個女孩都默然無聲的時候，門鈴乍然響起。
“我去開門。”素潔看了梓歌一眼。
梓歌點頭，默然的往廚房裏走。
開水，倒在杯子裏，水漫出了杯沿她亦沒有察覺，直到素潔的低呼聲傳來，她才猛然清醒。
“梓歌，找你的。”
收手，這才發現水已經灑滿了整個素潔台。
“來了”邊應，邊慌忙拿了抹布將水擦幹淨。
匆匆從廚房出來，隻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門外。
“孟小姐，這是左助理讓送過來的。”對方將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謝謝。”梓歌翻出來看了一眼，是自己的手機和包。
“東西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梓歌點點頭，看著對方離開。
“這是什麽”素潔順手將那包東西接了過去。
“我的東西。”梓歌黯然的應，將自己的手機拿在手裏，隨意的撥弄。
手，撥到信息框的時候，一條信息躍入眼底。
她整個人一愣，大顆的眼淚立刻從眼眶跌落下來。
素潔剛要問，看到屏幕上那幾個字，也僵住，一時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麽。看笑他了。
屏幕上
郝然寫著：“孟梓歌，我們結束了。”
結束了
三個字，就像三把尖刀，深深刺在她心尖上。
痛
好痛
一切，似乎都有了結果
支離破碎的結果
也證明了，她的愚不可及
“梓歌”素潔將搖搖欲墜的她扶住。
手機墜落在地，碎成一地碎片，一如她此刻的心
都碎了破了
靠在素潔懷裏，她笑起來，笑到眼淚跌碎在地板。
“素潔”顫抖著手，抓著素潔的，指尖一片蒼白，“好痛”
愛情的感覺，好痛
心裏，也全是痛
法國。
淩晨4點。
藍宇楓再次從幼時的一幕幕噩夢中驚醒，膝蓋上的痛翻湧而來，蝕骨鑽心。他坐起身，用力摁著，手心裏、背上，全是冷汗。
手邊電話響起的時候，他緩了緩痛，才接過。
“先生，打擾您休息了嗎”燕南的聲音從那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