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她威脅他
“宋小姐,客人們想要喝酒,可是現在我正在忙其他的事,手上也沒有酒票,所以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喝酒誰要喝酒”她下意識擰起眉。
“具體我不清楚。是蕭總的助理過來同我說的。”
阿豐蕭錦羽要喝酒嗎
“你就說自己手裏也沒有酒票好了。他們不會強求的。”
“可是”靜思很是為難,“夫人剛打電話讓我們盡力滿足他們所有的需求。如果夫人知道我們這點要求都無法滿足的話,隻怕”
雅情撫額。她確實不能違背幹媽的話。畢竟這次的合作項目是個很大的案子,完全關係到以後幹媽往國內拓展的事業。
“我知道了,我來解決好了。”雅情斷了電話後,又隨便挑了套衣服傳統淡藍色長袍,袍上有金線紋出來的繁雜花紋這是上次幹媽去埃及時,給她帶回來的禮物。
她套上後,哄了孩子們睡覺,才拿過包和車鑰匙準備出門。
下樓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剛回來的岑裏夫人和成毅。
“誒,情兒,怎麽這麽晚還出去”
“幹媽,我去給y集團的人送酒票。”雅情解釋。
宋成毅聽到那公司的名字,慣性的抬頭看她一眼,她的視線也正朝他投射過來。“要我陪你去”
“如果你累了”
成毅笑了笑,攤手,“來吧,鑰匙給我。我載你去。”
雅情展顏笑開,“謝謝哥。”
“好了好了,趕緊去吧。一會兒也記得早點回來。”岑裏夫人叮囑兩人。
“是,幹媽。”雅情清脆的應。
車,在沙漠上行走。浩瀚的沙漠,在黑夜裏根本看不到邊。車窗緊緊關著,雅情幾乎還能感受得到窗外的風呼呼聲。整個世界,這一刻仿佛更加寧靜,隻聽到那風聲。
宋成毅偏過臉來,看了她一眼,“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換了”
雅情愣了一瞬,仍舊看著窗外,隻輕輕說:“你怎麽知道”
“看你臉色就知道了。一路上就見你失魂落魄的,也不說話。”
雅情沒有出聲,隻是重重的吸了口氣。宋成毅看她一眼,手伸過去,安慰的輕輕拍她肩膀,“輕鬆點,如果怕這麽艱難的話,不妨將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我來處理。”
“我還是先試試吧,我會試著將他當做陌生人。”雅情下了決心。
宋成毅欣然微笑,將車停下,下頷比了比前麵燈火輝煌的酒店,“到了。我在這兒等你,有事再打電話。”
“好的,哥。”雅情從車上下來,給靜思打了電話,問了房間號後,才走進酒店。
站在大廳裏,長籲口氣,才上電梯。35樓,3521號房間,她就站在門外,挺直背脊按門鈴。她亦不知道,這張門內住的到底是誰。
門,被拉開來,見到是阿豐時,她心裏一鬆,鬆口氣後,又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來。
“宋秘書,好久不見。”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的訝然,很顯然,他知道是她要來。
“是很久了。”雅情淺笑。
“先進來吧。”他側過身,將雅情讓進去。進去的一瞬,雅情整個人愣住。心跳,莫名的加快。因為
這個房間裏,不單單有阿豐,還多出來一個人。他,穿著休閑的套頭衫,就坐在那皮質沙發裏。雙腿交疊,眸子微微眯起,正閑適的朝她看過來。
雅情心頭一躍,她以為那兒早已經平靜的心,竟然跳得極快。下意識後退一步,捏緊了手裏的包。
這時候,雅情才真正看清楚,八個月不見,他瘦了很多。輪廓越發的立體清晰,線條深邃。心下意識擰緊,隔著幾米的距離,怔忡的望著那張臉,心底一時竟是百轉千回。
真的下定決心不要再見他,因為,再見也沒有意義。
她望著他,他也望著她,忽然,站起了身。像那原野中匍匐的睡獅,終於醒了,緊緊逼迫著她。她驚了下,卻聽到阿豐說,“你們聊,我先出去拿份文件。”
阿豐說罷,也不管其他的,拉開門轉身就走。
頓時,整個房間裏,一下子隻剩下雅情和蕭錦羽對峙在那。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間裏,異常的安靜。雅情幾乎都能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和那失率的心跳。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她匆匆說。腦海裏突然一團亂,甚至都忘了自己這麽晚到這兒來的目的。即便是在進門前,做好了所有可能見到他的心理準備,可見到他之後,那一切心理建設都是白搭。
她握緊了包,轉身就走。手還沒有放上門把的時候,手肘卻被驀地扯住。她被他拉得一下子回過身來,整個人無力的靠在門板上,“展先生,請你自重。”
“好久不見了”終於,他開了口。嗓音微微沙啞,視線始終看緊了她的臉龐,仿佛要抓住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雅情深吸口氣,“是好久不見。好在,我們都過得不錯”
他微微揚唇,“嗯,看出來了,你真的過得不錯。”而他過得一點都不好已經在地獄裏遊蕩過一圈。即便到了現在,清醒過來,也不過是個沒有靈魂的軀體
因為,他,丟了最最重要的東西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了一圈,看得她整個人都僵硬住。
“你很適應這兒的生活。長袍,很美。”
雅情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愣了一瞬,才張唇:“謝謝。”
“真的沒想到,會在來多哈的第一天就遇上你。”他完全沒有要放她走的樣子,反倒是和她聊起來。一手仍舊緊緊抓著她的手臂,一手揚起來,指尖撩起她耳鬢的發絲,落在她半張小臉上。
那指尖是冰涼的,微微有些蒼白,落在她皮膚上,讓她輕輕顫栗了下,卻隻覺得臉上滾燙似火。
雅情卻是率先回過神來,“放手我們是不陌生,一點都不陌生我還記著你,恨著你,惱著你”
靠在他懷裏,她情緒激動起來,尖銳的視線盯緊他,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你一出現,就可以當做過去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可以這樣平靜、甚至這樣泰然的麵對我,可也請你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無法像沒事人一樣見到你。”
隻要見到他,她就會想起那要被他親手拿掉的孩子。她想,一定是寶寶知道連他的爹地都不要他,所以才會那樣絕情的離開,以後,再也不來
她的眼淚,一下子落下來。那一顆顆,都像一個個重錘,錘在他心上。胸口,悶疼得厲害。他知道她一定還恨著自己的,可是,聽她親口說出來,卻還是這樣的難受。
手臂卻一點都不舍得鬆開她,他怕,這樣一鬆開,她便再也回不來。
“展先生,請你放我走。我們現在隻是合作關係,若是你還要這樣我想,可能隻能換個人來負責這次的項目”
她威脅他
他眸色越發的深,似有危險的氣息在湧動。扣著她手臂的大掌,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仿佛在掙紮著要不要就這樣放過她。
可到底,他沒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