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們還沒開始
“媽，您老糊塗了難道到現在還看不出來麽葉果那鐲子是蔣伯母親手設計的，那可是蔣楠送葉果的蔣楠就是被葉果給勾引了，才突然要和我取消婚約。現在葉果攀上高枝了，當然一腳把咱們阮鋒給踹了”
“這不能吧”雖然葉果的過去並不算幹淨，可是，這並不影響她的為人，“她媽是個明事理的人，教出來的女兒不會差到哪裏去。”
“不會”阮瑩朝柳丹努努嘴，“不信，你叫柳丹說說她可是給蔣楠當秘書的，看到的總比我們多。”
尤彩雲看向柳丹。
接收到阮瑩的示意，柳丹忙點頭，“當初葉果在蔣總身邊當秘書的時候，就用各種手段誘惑蔣總。噓寒問暖，送這個藥那個藥的。蔣總還是阮小姐的未婚夫呢，她卻一點都不知道避嫌，分明就是故意的。尤其那晚年會，還聽人說她拉著蔣總一起消失了，一整晚都不知道做了什麽”
一連串的指控，叫尤彩雲失望的連連搖頭，“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小瑩，你放心，今兒葉果那些事你蔣伯母都看在眼裏，她哪裏容許蔣楠那麽胡鬧他們倆鬧騰得再厲害，也決計不可能在一起。”
可不
這才正中自己的下懷
阮瑩揚眉，露出勝利的笑。又繼續煽風點火，“媽，不能讓蔣家吃了虧。您和蔣伯母關係那麽好，偶爾也得敲敲邊鼓。”
“這還用得著你說嗎”尤彩雲抓起包提上，看了眼柳丹，吩咐阮瑩，“你開車載她一塊兒去醫院。做了婦檢，就帶著她回來，也是要和阮鋒再談談婚禮的事了。”
“婚禮”柳丹眼有亮色，雀躍的看著尤彩雲。怕自己想太多，又不敢多問。
“是，婚禮”尤彩雲頷首，看了眼她的小腹，麵色又和緩了一些，“這孩子若真是咱們阮家的骨肉，還能讓他她流落在外頭不成”
病房裏，安靜且壓抑。
陸甜慧躺在床上，點滴瓶一點一點滴著。雖然沒有睜眼，可是，她的眉心間卻沒有半點鬆懈。仿佛是夢到了什麽難過的事，眼角漸漸沁出眼淚來。
葉果忙抽了紙巾，替她擦拭著。
等到忙完，抬頭見阮鋒心事重重的樣子，她起身走近，“阮鋒，你先回去吧。”
“我想等伯母醒來。”
“別，真不用，你去忙你的。”葉果看他一眼，“柳丹懷孕了，正需要你呢。”
提起這個，阮鋒眼有懊悔。重重的看了她一眼，唇動了動，想說什麽。葉果輕籲口氣，率先開口將他的話堵在了喉間：“阮鋒，你根本不用和我解釋。”
她訕訕一笑，“我一直都以為我們之間平淡祥和，到現在才知道，我們之間，早就越走越遠。或者說也許從頭到尾，我們都不曾怎正靠近過對方。”
“不管怎麽樣，都是我對不起你在先。”阮鋒抿唇，看了眼陸甜慧，“今天的事，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等伯母醒來，幫我說一聲抱歉”
他頓了下，又深目看著葉果，握了握她的肩，眸底隱含鼓勵和安慰，“小果，不管怎麽樣，在我心裏，你還是那個你，從來沒有變過。不要自暴自棄”
眸子微濕，“謝謝。”
等到阮鋒離開，葉果怔忡的坐在母親床邊。腦海裏轉悠著柳丹以及最後蔣夫人離開時留下的話，每一個字都刺痛著她的神經。
可是，正如蔣夫人所言
她和蔣楠
正想著，思緒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
看一眼還睡著的母親，葉果忙掏出手機來，看到上麵顯示的號碼，她微怔了一瞬。
沉吟了下，還是走到門外去聽。
“在哪”
那熟悉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像是一根尖細的釘子，一下子碰到她心頭最軟弱的地方。鼻尖一酸，忍了好久的眼淚，幾乎立刻要奪眶而出。
“怎麽不說話”
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回答，隻聽到那邊變得粗重的呼吸，蔣楠聲音揚高了些，“出什麽事了你在哪”
突然，好想好想見他
將額頭抵在冰冷的牆麵上，葉果將語氣平緩一些，才輕輕開口：“沒事”
他很忙。
她不想再給他添亂。
“葉果”
有些人，就是不需要多說，他也偏偏能感受得清楚她所有的情緒。
“在哪我立刻過去”
“真不用了。”鼻尖，好酸。她快要忍不住，“你先忙你的，晚點我再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不好現在，我就想見你”蔣楠的語氣，很堅決，“報地址”
遲疑了下，葉果才老老實實說了醫院地址。
“乖乖待在那，等我過來”隻留下這樣的話，蔣楠已經果斷的將電話切斷。
二十分鍾後
長廊裏，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現。步伐，急促，卻已然穩健。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他比旁人高出不少。
寬厚的肩膀，看起來那樣叫人安心，仿佛能承受起太多她承受不來的風風雨雨。
眼眶一熱，她忙別開視線去。
“葉果”
蔣楠已經發現了她，腳步加快。
“情況怎麽樣了”到了她麵前，他再自然不過的牽住她的手。垂目看她一眼，皺眉，“手怎麽這麽涼”
結實有力的掌心，帶著一股暖意，裹住她的手。熱度，從指尖，緩緩竄進她心底。
“醫生說，我媽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對”語氣，一下子哽咽了。
她沒有這樣軟弱的剛剛聽醫生說時，她甚至還能強忍著眼淚。可是，在蔣楠麵前，他隻一個眼神，就已經逼出了她的淚。
“剛剛做了一係列檢查醫生說，要三天後才知道結果”
她無意識的揪緊他的手指，眼底的惶恐顯露無疑，“我媽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從來不會昏倒的”
心，收緊。
長臂一攬，蔣楠就將她輕輕抱在了懷裏。
“別瞎想，自己嚇自己。”
趴在他肩膀上，聞著屬於他的氣息，葉果的眼淚一下子就浸濕了他的襯衫。
深吸口氣，蔣楠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別怕。”輕緩的，像哄孩子一樣，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脊，聲音放得更溫柔一些，“不管出什麽事，都有我。”
心一悸。
她的眼淚，一時流的更多。
他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嗎
完全不同世界的他們，會有將來嗎
她，從來都不敢確定
“葉小姐，你媽醒來了，在找你呢。”護士從病房裏推門出來，將相擁的兩人打斷。
“哦，謝謝。”
從他懷裏掙開來，葉果忙擦幹眼淚，轉身就往病房裏走。
突然想起身後跟著的蔣楠，手握在門把上，腳步頓住，回過頭來看他，“那個我媽剛醒，可能不適合見客人。”
她的話，很委婉。
可是，蔣楠還是能聽懂。
“遲早該見的。”蔣楠用下頷比了比，“開門吧，都到這兒了，不能不關心一下阿姨的身體。”
“可是”
葉果還在遲疑。他卻已經伸手主動將門推開。在她驚愕之下，他伸手牽過她的手。手掌，握得堅決有力，不容許她有任何掙紮。
“媽”
葉果輕緩的喚了一聲。
陸甜慧醒了，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來。
見到女兒，視線再落到一旁的蔣楠，她怔住。暗淡的眸子，湧出一圈複雜之色。
“阿姨。”蔣楠微微一笑，大方的打了招呼。
這一喚，陸甜慧猛然回過神來。
垂目，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麵色微變，“小果，你讓蔣先生先出去，媽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看了眼母親，又看了眼蔣楠。
葉果才輕輕的嗯了一聲，手從蔣楠的手心裏掙出來。
掌心，失去了她的溫度，變得空蕩，讓蔣楠無端有些失落。但他還是風度翩翩的微笑頷首，“那你們談，我先出去。”
蔣楠輕輕帶上門離開。
陸甜慧的臉色仍舊不太好，隻比了比一旁的椅子，示意女兒，“先坐下來。”
葉果乖乖的坐下，雖然母親還沒開口，可是，她已經隱隱有所覺接下來母親要說什麽話。
“那晚，在我們家樓下的就是他”
沒有繞圈子，陸甜慧問得直截了當。
“嗯。”她不能撒謊。
“鐲子也是他送的”
“是。”
“突然和阮鋒取消婚約，也是因為他”頓了一下，她又換了一個問話方式，“或者說，多半是因為他”
這一點，葉果無從否認。
沒有說話，隻是選擇默認。
陸甜慧閉了閉眼。而後，睜開眼來，繼續問：“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她很累，所以，漸漸有些有氣無力。
“媽，其實，我們還沒有開始”
是吧
他們之間，並沒有真正談過感情這回事。至於那晚的擦槍走火應該，隻能算是個意外吧
“好，既然你們還沒有真正開始，那就永遠不要開始。”
葉果微怔，而後不解的抬起頭來。
陸甜慧從不管她們感情這方麵的事。而且，他們家一貫民主。就好像今天，就算她要和阮鋒取消婚約，她也隻是選擇尊重她的意見。
可是，現在
“媽，為什麽”
“理由還要我說嗎果子，你別忘了，他可是阮小姐的未婚夫，你曾經也是阮鋒的未婚妻。現在你們若是在一起了，豈不是一個笑話你可是悔婚在先，又搶了男友姐姐的男友，這話說出去，像話嗎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麽想你們不知廉恥胡作非為你確定你自己承擔得起這些罪名嗎”陸甜慧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又字字在理。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