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間諜
蔣楠將酒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當機立斷下了決定，“現在立刻幫ef做一個詳細的風險提煉別再磨蹭”
“告訴客戶選擇他們的方案，風險到底有多大，這是個不錯的選擇，也許能將客戶先穩住”雲磊立刻將電腦擺出來，還不忘憤憤的瞪一眼蔣楠，“完了再和你們倆好好算這筆賬”
蔣楠沒吭聲，快速將電腦開機。
很好
葉果，你做得可真行
阮鋒所謂的間諜，原來，真是如此嗎
翌日。
一開機，葉果就收到通訊平台發來的消息。
一個來自於蔣總的未接來電。
半夜11點多的時候，他怎麽還給自己打電話
葉果心有疑問，但沒有回撥過去。吃了早餐，匆匆到了公司。
一進公司，好幾個同事包括羅詩在內，都蔫蔫的沒什麽精神。
“怎麽了沒睡好”葉果將包放下，轉頭問羅詩。
“不是。煩死了，到手的獎金可能就要飛掉了。哎，這可是我們熬了幾個晚上才做出來的方案。”羅詩鼓著嘴抱怨，“我還等著拿錢回去給弟弟上學呢”
“什麽情況”葉果問。
“今天不是去見客戶嗎本來這案子蠻不錯，可是，今天一早雲總讓我們都不用去了，他和蔣總兩人過去的。聽說，是形勢嚴峻，遇上強勁對手了。”
“你別胡擔心。這圈子裏能和ig叫板的公司根本沒有幾家。現在他們兩個人一起過去，勝算肯定更大。”葉果安慰羅詩。
羅詩瞅她一眼，“你男朋友的ef公司也在，到最後真不知道會話落誰家。”
葉果一愣。
“你說，阮鋒也在”
“嗯哼他們在競爭。”
臉色一白，葉果有些不敢相信的瞠目。
天
所以，阮鋒要的方案是用來對付ig公司的
那段時間她都沉浸在另一個方案裏，根本無暇打聽其他事。如果早知道
不，沒有什麽早知道這一說
掏出手機來，立刻給阮鋒打電話。可是
顯然他們已經開始麵見客戶，他的電話根本沒人接聽。
心，在亂顫。
她再撥給蔣楠和雲磊，結果，都是無一例外。
“小果，你沒事吧臉色很差呢”羅詩見她神色不對，忙探過頭來關心的問。
“羅詩，他們在哪裏見客戶”她急急忙忙的問。
“天意酒店的會議室，怎麽了”
“我先出去一趟。”沒有回答，隻丟下話，抓過包，葉果臉色慌亂的出門。
天意酒店的會議室。
葉果站在門外，急得團團轉。
率先發言的是阮鋒，站在台上侃侃而談，自信傲然。看著男友神采飛揚的樣子，葉果無從進去打斷。
輪到雲磊發言時，讓在場所有人驚訝的是，他們談的不是方案，竟然是針對阮鋒方案的風險提煉
“這是怎麽回事方案外泄了”
“ig公司派了間諜在我們ef”
“到底怎麽了”
ef的人集體震驚。
連同站在外麵的葉果也呆住了。
若不是見過這份方案，怎麽能將風險提煉做得這樣精確
客戶也愣住了，若有所思的視線在阮鋒和雲磊中流連。
內外，所有的人，呼吸都屏住。
“雲總，你們這份風險提煉當真做得很好，我和阮總都應該感謝你們能做出這麽一份資料來。”客戶終於發了話，緩緩起身，氣度非凡。轉身和雲磊握手，笑道：“不管怎麽樣，我欣賞阮總這次做的策劃案。所以，這次就先和阮總簽約了。若是下次再有投資項目，一定和你們合作”
所有ef公司的職員，全體都鬆口氣。
雲磊轉頭和蔣楠對視一眼，心裏氣得要爆炸，可麵上卻依舊風度翩翩，客客氣氣，“行。這話我可聽著了，您下次可別把我們忘了。這次輸給阮總，我們心服口服。”
欣賞這個策劃案
當然欣賞
這裏麵可是也有不少蔣楠的出謀劃策
寒暄了一番，一群人前後走出會議室，麵色不一。
阮鋒一眼就見到葉果，忙想要上前，可她的視線卻隻焦慮不安的落在蔣楠和雲磊身上。
不等阮鋒靠近，她已經快步朝他們走過去，“雲總，蔣總，能借一步說話嗎”
蔣楠麵色寒涼得像是覆了一層寒霜，根本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阮鋒在台上做的報告，根本就是像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臉上。
她那樣殷切的忙碌，原來竟然是為了這個男人
而他，居然還傻傻的盡心盡力幫襯簡直是可笑至極
葉果被他的態度惹得難堪，站在那不知所措。雲磊見此，有些心軟，“先回公司再說”
頷首，葉果乖乖跟上去。
“小果”阮鋒喚了一聲，因為勝利，故此麵上的喜悅之情還藏不住。
他越是如此，葉果心頭的愧疚便越深。
“對不起，我先回公司，晚點再聯係。”沒有多說，匆匆留下話，跟在雲磊身後，像個十足的罪人。
“讓她給我滾進來”一進辦公室，蔣楠當下大發雷霆。
宋雅情從辦公室出來，盯了葉果一眼，“都到樓下了，還能惹得蔣總發這麽大脾氣，你也真行。”
這麽多年，還當真是第一次看蔣楠發這麽大的火。
葉果愧疚的低著頭進去。
整個辦公室裏，冷風暴聚集，溫度幾乎低到零度以下。
“對不起，蔣總”輕輕帶上門，她率先道歉。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蔣楠咬牙切齒，額上青筋隱現。
葉果咬了咬唇，解釋：“我我先前並不知道阮鋒是和我們公司競爭。不過，即使這樣，我保證我沒有泄露過任何有關我們公司的資料，也並沒有借助我們公司的數據”
“我們公司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哪個才是你所在的公司”蔣楠一步走近，伸手將她的下頷抬起，五指用力，讓她臉上立刻浮出清晰的指痕，“葉果，老實說，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是他派到這裏的間諜”
“不是。”葉果立刻否認，眼睫扇動，“這次幫阮鋒無論怎麽解釋都是我的錯，我並不想為我的疏忽狡辯。不過，從始至終我沒想過要損害ig公司的利益。”
“可你已經損害了而且，還是很大一筆損失”蔣楠駁斥她的話，眼底濃濃的黑鬱都是興師問罪，“葉果，你背叛的是所有用心做方案的同事”
背叛
這個罪名扣得讓她喘不過氣。
可是，卻無從辯解。
“你走吧”鬆開她的下頷，他重重的看她一眼，唇繃緊，終於開口，“既然你那麽有心，我放你回他身邊”
每一個字，他都咬得極重，眼神盯著她，仿佛要將她拆吃入腹，“這樣，滿意嗎”
他氣勢逼人，讓她微退了一步。
要開除自己，亦是理所當然。如今，她也沒有再留下的立場。
隻是
抬頭，看著蔣楠繃得緊緊的麵頰，她盡可能平靜的問出自己心裏的疑惑，“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蔣楠冷冷的盯著她。
“為什麽你們手上會有這麽精準的風險提煉書那份策劃案”
她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牢牢鎖住蔣楠。
蒙著霧氣的眸底，隱隱有一份期待。
卻也不敢期待
站在一旁的雲磊狐疑的瞥她一眼，“那份方案既然是你們一起做的，楠知道，又有什麽稀奇”
她一愣。
視線投向雲磊，錯愕的呢喃：“你說是我和他”
她指了指自己，又比了比蔣楠，滿臉的不確定。
“難道你自己不知道麽”雲磊覺得葉果的樣子尤其稀奇。
她驚愕的瞠目，扭頭看向蔣楠想要確認。
他卻不給與回應，卻也沒有要反駁雲磊的意思。
心尖兒隱隱顫栗。
一個事實，正在破土而出，要變得清晰。
她不可置信的盯著蔣楠，牢牢的，哪怕是一刻都不曾挪開視線。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來。
在雲磊不解的視線下，她翻出通訊錄中那個從來沒有名字的代號。
這幾晚
他都陪自己到很晚。
他一直有問必答，耐心、博學。
他在她迷茫的時候，替她解圍。
雖然不曾見過，可他像個真正的朋友
呼吸，屏住。
號碼撥出去。
隔著一米，她定定的看著他，他的目光亦不曾閃避，隻是，那雙眼，已經深不見底。翻湧的情緒，亦是她參不透的。可是，卻一下一下繃著她的心
突兀的鈴聲，乍然在辦公室裏響起。
歡快的樂曲，卻沒有衝淡一點點空間裏的僵凝。
他立在那。
沉默的將手機從兜裏掏出來，貼在耳邊。每一根手指，都繃得僵直。
視線，看著她發紅的眼眶。薄唇掀動，好一會兒，他幽幽的開口：“喂。”
那一聲，從電話那端傳來，清晰的落在耳畔，葉果隻覺得有些暈眩。
差點，握不住手機。
真的是他
揚唇，努力的微笑，眼角卻已經濕潤。
深吸口氣，半晌，才輕淺而哽咽的開口：“對不起”
原來，教會自己的是他。
那份方案裏，多少他的建議
所以
背叛這二字，扣在自己頭上，當真一點不冤枉。
蔣楠站在那，握緊手機。唇線，繃緊，沒有開口。
深吸口氣，她依舊深深的看著他，又補上一句：“是你，真好”
他眸色越深。
雲磊一頭霧水的將視線自兩人身上逡巡，不知道這兩人在搞什麽。好端端的，就站在對麵，還打什麽電話
阮鋒來電話的時候，她正搬著自己的東西站在ig公司的大樓下。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調動數次，終於，走出這裏。
“小果，你在哪”阮鋒的聲音從那端傳來，話中有擔心。
葉果精神不濟，“我在公司門口，我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