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別這樣

  走到山腰上時，葉果忽然記起山腰下有個山洞，便探頭往下去看。哪知道，一時沒站穩，腳下驀地一滑。


  “啊”驚呼一聲，下一秒，她整個人就往下墜。小手胡亂的抓著樹枝，向呂良求救。可滑落的速度實在太快，她的力氣完全不足以穩住自己。


  “葉同學”聽到聲音，正四處張望的呂良這才轉回臉來，疾呼一聲，伸手去抓她。


  可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個十多米高的陡壁。葉果滾落下來的時候，隻聽到上方狼狗的狂吠聲和呂良的呼聲。


  幸而，有樹枝的牽絆，她跌到山洞旁的時候，並沒有摔傷筋骨，隻有臉上被劃出一條條傷痕。


  天幕，已經完全降下來。


  葉果走進那狹小的山洞，裏頭沒有雪，黑到什麽都看不見。她本是麻著膽子進來，一見這麽黑，心頭更是驚懼，轉頭就要出去。


  “誰”突然，一道年輕的聲音從山洞裏傳來。虛弱、無力，而且，還有明顯的顫栗。


  顯然是被凍著了。


  葉果驚得整個人一跳，忍住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輕咬了咬紅唇，才鼓起勇氣往裏走了一步，試探的問：“你是二少嗎”


  裏麵，卻再沒有聲音，隻有輕緩的呼吸聲。


  葉果走進去。適應了山洞裏的黑暗後，隱隱的，能見到裏麵蜷曲成一團的黑影。


  小心翼翼的，她遠遠站著，隻伸手試探的碰了碰對方的肩，輕問：“喂，你還好嗎”


  少女的嗓音，清秀、軟糯，在山洞裏回響，帶著一股暖意，讓蜷著的少年微微掀動了下長睫。


  “不好”少年再開口，很虛弱。可是，僅僅兩個字，那份與生俱來的矜貴又彰顯無遺。


  葉果料想這位應該就是那些人要找的二少爺。


  心裏繃著的弦稍微鬆懈了一點，“他們都在找你。”


  對方又不說話了，她隻得試探的走近他，輕聲問他，“你還能走嗎”


  可話才落，突然，一隻手臂探出來，扯住了她纖柔的手腕。


  下一秒，少女馨柔的身子被人牢牢抱住了。


  摟著她的手臂，猶在發抖。一張年輕的臉，冰冷得不可思議，直往她頸窩裏鑽，仿佛是借此取暖。


  “唔好冰。”她被冰得深吸口氣，小腦袋瑟縮了下。


  “冷”少年呢喃著，涼薄的唇瓣若有似無的擦過少女的脖頸，而後，鑽得更深一些。


  她香嫩的肌膚，溫暖的感覺，都叫少年貪戀。

  葉果萬萬沒料到情況會變成這樣，整個人懵了一瞬。


  18歲的她，從不曾和哪個男孩子靠得這樣近過，現在被一個大男孩這樣抱著，簡直快瘋掉。


  黑暗裏，小臉漲得通紅，連呼吸都屏住了。


  輕推了推少年的肩膀，她局促的開口：“那個”


  你別這樣四個字，剛要出口，一手卻被對方突然扣住。


  少年修長的五指，穿過她纖細的手指，用力的，十指相扣。


  一種異樣的感覺，自葉果心底莫名的攀升而起。她心跳如擂鼓，被他纏住的手指，輕輕顫栗。


  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掌心，好冷


  他整個人，也很冷。


  許是不忍，她終究沒有推開他，隻是任那屬於男孩的氣息占據她的肌膚。


  空氣裏，有屬於少年的清淡香味，夾雜著她周圍的清香。


  這種氛圍好奇特


  也讓彼此呼吸困難。


  明明是個陌生的，甚至連樣貌都還不曾看清楚的少年，這樣抱著她，她竟然也不覺得反感。


  “抱我”他忽然命令，呼吸微促。


  葉果怔住，身子繃得僵硬，沒有動。他不由分說抓過她的手，環在了自己腰上。


  手心下，少年的腰，精壯有力。他穿得很單薄。這樣的雪天，上山來竟然隻穿了件薄外套。


  該有多冷啊


  葉果心有不忍，將他環緊了一些，似乎想依靠這樣將自己的溫度傳送給他。


  少年靠在石壁上，將她鎖得緊緊的。這樣抱著，許是溫暖了一些，他沒有起初那樣抖得厲害了。


  葉果剛想說話，他卻率先開了口：“你是誰”


  聲音亦沒有起初那麽虛弱，淡雅、沉靜，聽在耳裏，亦叫人覺得很舒服。


  “我是山腳下的。”少女的聲音很輕，小心翼翼，仿佛是怕擾了這樣的氛圍。


  “你先放開我吧。”她試探的掙了下被他纏住的手，可是，他卻收住，將她握得更用力。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是

  很喜歡，這樣溫暖的感覺。


  葉果麵皮很薄，人本就傳統，他這樣細微的動作，更叫她局促不安。她扭動了下，要掙開他的臂彎，哪知道

  這一動


  唇，卻驀地碰上了他的。少年涼薄的氣息湧來，兩個人皆是一僵，繼而呼吸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