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209福：段乘風
福年和齊霖手牽手走在街上，福年隨口問起，那件一直很好奇的事:“我聽老仙兒說了他拜托你保護我的事了，你們之前認識？”
??“恩，算起來，古長老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要是沒有他，我都不知道我還回不回得來.……”
??福年心都提了起來，忙追問：“發生什麽事了?”
??“你還記得端午那日，宮裏舉行競賽的那日嗎？”
??“記得啊，那日高遲贏了賞賜，也是在那天，我第一次聽說了你睿王的名號，不過那日我隻瞧見個背影，所以街上遇到你們時，我都沒認出來，那人便是高遲！”這些回想起來，神奇般的，好像每件事在冥冥之中，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那你還記得起，那日陛下向高遲問起關於我的情況嗎？”
??福年回想了一下：“恩，我記得陛下好像有說你身負重傷什麽的，高遲卻回答說你隻是輕傷，並無大礙，要晚些才能到都城。”
??“你記得倒是清楚！”
??“我的記憶力，可不是吹出來的！”福年得意道，“欸，這件事和老仙兒有什麽關係？”
??“其實，我當初確實身負重傷！”
??“啊？”福年驚呼，察覺到還在街上，連忙捂住嘴，壓低聲音：“有多嚴重？致命的那種？”
??齊霖點了點頭，福年驚了：“那你為什麽要隱瞞陛下，為國負傷，那就是勳章啊，怎麽說，陛下都是你大哥，難不成，你們兄弟.……”
??福年說的神秘，齊霖了然，無奈：“瞎想什麽呢，不可能的，我對他的東西都不感興趣。而且，我讓高遲這麽說，主意並不是想瞞著皇兄，是不想朝中其他人知道罷了，尚且答應過古長老，不能暴露玄來古派的事情。”
??“那你為何會受那種重的傷啊？”
??“年初，西邱進犯，總指揮是西邱第一大將軍，段乘風！”
??“等一下！”福年總覺著這個名字很熟悉：“段乘風？那段乘言是他的?”
??“親弟弟。”
??“所以段乘言是西邱人士，是朝廷的人？”
??“這我還不知道，段乘風還在的時候，段乘言這號人幾乎沒露過麵，四處遊曆在外，性格、行事作風皆與他大哥不相仿，應該不是朝廷的人。”
??“哦，你接著說。”
??“段乘風與我打過幾次交道，是個不好對付的人。我們各為其主，他前來進犯，我哪有後退讓步的道理。雙方戰事一觸即發，但誰也占不了上風，相持不下。”
??“然後嘞？”
??“打好持久戰，對於我們兩邊都是很大的消耗，此前幾次衝突，雙方皆有不小的損失。後來，為緩和局勢，我們兩方決定，進行商議談判。”
??“我好像，聞到了鴻門宴的味道！”福年猜測。
??齊霖笑了：“你猜的不錯，是場鴻門宴。”
??“你既然知道，還要去？！”
??“知道了也得去！營中將士需要休整，我帶的不是我一人，還有數以萬計的將士，沒有理由讓他們白白送死。”
??福年聽著，另一隻手覆在兩人牽著的手之上。
??齊霖繼續講述當時的情況：“兩邊準時赴約，曉以利害，敵我雙方一番斡旋後，可以說毫無進展，不歡而散。段乘風的副將帶著人馬，早已埋伏在周圍，見形勢不對，想要將我等一網打盡。”
??“好一個擒賊先擒王，那你有沒有帶人去埋伏？”
??“帶了，打起來，刀劍交擊，血肉橫飛，但那日我驍域營的將士完全處於下風，就是我，打了一陣後，也感覺越來越累，劍都揮不起來的樣子……於此，我便立即下令撤退，大家跑進山林中，很快就跑散了，段乘風追著，也進了山林。以防萬一，赴約前，我服用了解毒散，還能勉強支撐著，但還是受了不小的傷”
??“後來呢，你又是如何逃脫的？”
??“算是絕境逢生吧！我作為將領，不能被俘，於是我選無可選，跳了穀，抓著藤蔓，躲進了一個山洞中。大概過了兩日，高遲找來，將我帶回了軍營。”
??“那時候我意識已經模糊、危在旦夕了，軍中大夫束手無策。很多將士被段乘風帶走，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好在營中大部分人都是跟隨我多年的忠心之士，對於同孫萬裏一樣，臨時編入的，高遲下了死令，營中之事不得傳出去半個字，否則，軍規處置！”
??“你們是不是中毒了？不對，說不通啊，如果你一個人中毒我能理解，應該是茶水有問題，可為什麽大家都會如此呢？”
??“是中毒了，隻不過不是茶水的問題，而是我們所處的位置問題。”
??“位置？”
??“正是。白日裏吹穀風，那周圍長著一種名叫花葉草的植物，到了那個季節，風大，花葉草的種子顆粒和氣味隨風而落，人吸收了之後，起初無反應，但，一旦有了劇烈運動，就會感到四肢無力。想來段乘風一眾，早前就已經服下了解藥，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事，說起來，還是我大意了。”
??“既然有解藥，你怎麽還不見好啊？還有，老仙兒是怎麽回事？”
??“這些都是古長老告知的。我中毒時間太長，解藥的作用微乎其微。高遲將我帶回軍營兩日後，韓鬆收到消息便趕到了軍營，隨行之人，便是古長老。”
??“這又是什麽情況？”
??“韓鬆說他在趕來軍營的路上，遇見古長老，古長老向韓鬆說明了來龍去脈，韓鬆就想著別管真假，總歸是個辦法，就這樣，古長老到了軍營，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聽上去，老仙兒像是什麽都知道，目的性很明顯啊。”
??“可以這麽說吧，畢竟他們這樣的人，誰能看得明白呢。等我逐漸有起色，有一日夜晚，段乘風派人在軍營門口扔下了幾個袋子，裏麵裝的是被俘將士的屍身，無一完整，很殘忍！”
??福年被氣了，渾身打了個寒顫：“我去，段乘風瘋魔了吧！”
??“正因如此，我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段乘風！古長老主動提出幫助，出謀劃策，鑒風觀象，還提供了他所了解到的關於段乘風的弱點。最後一次交戰時，也是一場惡戰，我終於親手殺了段乘風，以祭我軍犧牲的將士，也是在段乘風死後，我才發現他竟也是地炎盟的人！”
??福年用手撫著齊霖的小臂，以示安慰：“沒事，都過去了，段乘風死不足惜！”
??“隻是，不知道我重傷之事是怎麽傳到宮裏的，不止如此，更甚者說我命不久矣.……嗬，還真是讓他們失望了！”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答案遲早一天都會浮出水麵的。”福年對齊霖有些心疼：“你辛苦了！”
??走過鬧街，來到較為安靜地住宅區，齊霖抽出手，改為半摟著福年：“不辛苦，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看現在這樣不挺好的嘛，之後有了林安禾，我更可以多多享受‘閑散睿王’的名頭了~~~”
??“是是是！欸，你說老仙兒去幫你，會不會就是想讓你回城了保護我，以作交換的？”剛問出的話，福年先自己否定了：“也不對啊，我那個時候還不是現在這樣呢.……”
??“早做打算，未雨綢繆吧。不過，我還得感謝感謝古長老呢，間接成了媒人~~~”
??“也對，嘻嘻嘻嘻……”。說話間，兩人到了福家小寨門前，福年抱了抱齊霖：“我到了，我去讓夥計把馬車準備好，送你回去，你等一下。”
??齊霖拉住福年：“不用了，管家早都讓馬車跟著呢。”
??福年瞅了一眼，果然有輛馬車在遠處。回過頭，福年依依不舍的看著齊霖：“那……我先進去了？!唔.……”
??齊霖在福年的唇上親了一下，福年睜著個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突然來了句：“剛才一直說話，我嘴唇是不是都幹了？”
??福年這個腦回路，齊霖著實沒想到，她問了這麽一個問題，笑出了聲，福年也樂了。
??齊霖像個阿婆一般囑咐福年：“進去吧，早點歇著。快入冬了，天幹氣燥的很，多喝點水，平時出門加點衣裳。”
??“恩。”福年應下，“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有什麽事明兒再說也不遲。還有，你總是受傷，可得好好養著。”
??“恩，好！”
??再三道別後，莓子開門出來迎福年，福年小跑著進了門，擺了擺手。
??大門關上，高遲上前，齊霖乘上馬車，心裏開心之餘，也合計著，回了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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