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191福：本無仇
‘嘩啦啦’.……一整桶冰水從常樹的頭頂傾倒而下，似醒非醒的常樹瞬間清醒過來。隨著麵上的水漬散開一些，勉強睜開眼，便看見眼前站著六個人，環顧周圍滿是牢房與刑具，再沒有其他人。
??四周昏暗，隻有他們所在的區域被火把照亮，沒有窗子，他分辨不出外麵的是什麽時辰，更不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
??常樹被綁著，掙紮著活動了兩下，毫無作用，索性放棄，視線重新回到麵前的幾個人身上，這些人中隻有福年和樂祺沒有遮麵。
??福年火氣頓起，二話不說，迎麵就朝常樹的左右臉各一個重拳：“常樹！要不是看你還有用處，我今天就殺了你，來祭我的血！”
??常樹被打的嘴角開裂，啐掉一口血，冷笑一聲：“福年.……看起來你這是痊愈了吧，比我想的要快了許多呢，難道你真有什麽特殊之處？”
??“關你屁事，我也是練過的，要不是你使用下三濫的手段，怎會讓你得逞！”
??“嗬，說起來，那日不過是劃了一下，大夫卻止不住你的血，我還以為你運氣不好，就要死了呢……白高興一場。”
??“沒有讓你如願，是我的錯嘍？”
??“要不是我讓人去你家送信，你現在還能站在這？”
??“所以，我還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嗎？”
??“不必，我本意並不想留你，隻不過我也是領命辦事，不得不從。”
??福年和樂祺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想起古容的話。福年套話：“常樹，我與你並無來往，更別說是結怨了，你為何對我如此仇恨？”
??福年的一臉無辜，在常樹看起來卻十分刺眼，說的話都像是從後槽牙裏擠出來的：“你我本無仇，但一切都因你而起！”
??常樹的這句話讓福年回憶了一下過去的這些日子裏，自己和常樹接觸之人有重合的部分，唯有柳家兄妹二人！照現在的情況，柳葉開可以排除，那就獨剩下一人-——柳如月！
??福年沒想到還有這層關係，略帶不解的問常樹：“你喜歡……柳如月？”
??“你有什麽資格提起她！都是因為你，你知道如月如今過的是什麽日子嗎？！憑什麽你風光無限，如月沒做錯什麽卻要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樂祺的火徹底壓不住了：“你們都是有什麽大病啊？自作孽卻成了別人的錯！腦子不好就去看大夫！柳如月有今天都是拜柳葉開所賜，和福年八竿子打不著，冤有頭債有主，你找柳葉開算帳去啊，算什麽男子漢！”
??“當初在望星嶺上，要不是夏漣語為他擋下那一劍，死的就是他！”
??話說到這，韓鬆和齊霖終於把其中的一些事聯係了起來，齊霖站在福年的側後方：“所以，你是承認夏漣語是你殺的？”
??常樹見齊霖終於說話了，不屑道：“嗬，睿王！您終於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怕暴露身份，要一直躲下去呢！”
??齊霖絲毫沒有被拆穿的慌張，反而很自然的取下麵具：“好眼力啊。”
??“睿王過獎，小人不才，不過是在柳家時間長了，加之以你對福年的心意，她在這，你不可能不在！”
??齊霖對常樹的解釋表示認同：“跟了柳葉開這麽久，倒也沒白跟。”
??“我一開始就猜到了，正因為猜到是你，我清楚我是沒有那個命活著出去了，不是嗎？”
??“你還算是個聰明人！那正好，死前一吐為快，黃泉路上負擔也能少一些。”
??“睿王，你是想說孫萬裏的事吧！”
??“孫萬裏？”福年沒想到驍域營的事竟然和常樹有關係，“驍域營外的河邊，是你派人刺殺我的？”
??“是我！孫萬裏也是我殺的！那個沒用的東西，這麽點事都辦不好不說，被當了魚餌也不知道，還敢來找我！哼，廢物！”
??齊霖笑著鼓起掌來，掌聲在安靜的暗牢裏顯得格外刺耳：“沒想到，你心思還挺深！驍域營刺殺，如果成功，福年沒命，我勢必不會放過柳葉開，福家也不會放過我，但你知道在驍域營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反而，如果失敗，福年活下來，通過柳葉開的行為，他怎麽都逃不過被懷疑，那福年和柳葉開的結怨隻會越來越來深，而你先借刀殺人，然後再出手收尾！常樹，柳葉開的腦子真是比不過你，不過你還差點火候。”
??“睿王說的沒錯，和您自然是比不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被綁在這！”
??“驍域營刺殺的事是你自己所為，而並非你身後之人的命令，我說的對嗎？”
??常樹不做聲，齊霖拿出一個麵具和一張圖:“試問，這種樣子的麵具能有多巧遇到一模一樣的？”
??“麵具是我的沒錯，但是這世上做麵具的工匠多了去了，碰巧有一樣的並不稀奇。”
??“我們找了景安城中，製作此物的工匠，據他回憶，是當年你和常海拿圖去定做的，一次做了兩個，店家之後並沒有再做過。如果當鋪那人是你，那燕笙苑裏的人，會是你還是常海呢？”
??常樹呆了幾秒鍾，馬上便恢複了那副‘我不在乎’的懶散樣：“我與堂哥許久未見，早前就聽聞他遭遇了不測，已經過世多年了。”
??齊霖並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和常樹過招：“恩……常海確實‘死’了。”
??常樹心裏咯噔一下，齊霖繞到他的身後，篤定的說：“因為，他，現在叫.……臨！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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