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大哥，你身材不錯啊
“家長？”高空十分緊張，“他有怎麽樣你嗎？”
??“沒有。他也就是說說，不敢真動手的，”唐茶搖搖頭，把涮好的鴨腸夾給高空，“你的鴨腸熟了。”
??高空食指推了一下眼鏡，擔心的說：“這樣的家長你們學校不管的嗎？這都有孩子了怎麽還這麽不正經？”
??唐茶提到這個家長，也是渾身不舒服：“從我剛進這個舞蹈學校，學校給我們灌輸的思想就隻有一條：不能得罪家長。就算和學校說了，學校也不會向著我們的。再說了，人家離婚了，現在是單身，正常追求另一個單身女性，人又沒做什麽，學校能說什麽？”
??高空放下筷子：“嘿？唐茶，你現在是不是特享受啊？還正常追求？這都動手動腳的了，還叫沒做什麽啊？還有，他說的這叫什麽話啊，還‘想讓你做我孩子的媽！’他都多大人了，四十多了吧，都能當你叔叔了，他好意思找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嗎？”
??“我享受什麽啊享受。那我怎麽辦，還能辭職啊？辭職了我拿什麽租房子，我拿什麽生活？我可不想花他們的錢！他追他的，我以後躲著點他不就好了嗎！反正他給他孩子報的是個暑假班，開學了他也就不來了。”唐茶越說越委屈，也放下筷子喊了起來，“你和我喊什麽啊？我還不知道和誰喊呢？”
??高空也在氣頭上：“你躲著？你怎麽躲著？他天天下課堵你教室門口，你怎麽躲？”
??唐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知道！煩死了！躲不了，我就答應他，他有車有房還有錢，跟著他我吃喝不愁，在家當個富太太也挺好！”說完轉身走了。
??高空一愣，也站了起來，指著客廳的方向。
??“你還來勁了？我看你敢答應他！”聲音越喊越高，高空突然有點頭暈，坐下的時候碰掉了桌子上的水杯。
??“哢嚓——”
??“高空你厲害了，還敢摔杯子……”唐茶聽到水杯摔碎的聲音，氣呼呼的衝出來，卻發現高空捂著頭坐在餐椅上，腳下是一地果汁和碎玻璃。
??唐茶連忙上前扶著高空，蹲在地上抬頭開著他：“你這是怎麽了？籃球賽之後你就總是頭疼，你是不是撞到頭，上次沒查出來啊，明天我請假陪你再去看看。”
??高空按了按自己腦袋，過了一會，偏頭看著唐茶：“你少氣我兩次就行了。”
??“我……行，”唐茶把話咽了回去，抬手按了按高空的頭，“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我沒事。”心芷萱呆站在扈江離家的玄關門口，“沒事，我就是沒見過真的別墅，你讓我冷靜一下就好了。”
??扈江離推著心芷萱進屋：“那你進屋慢慢冷靜，你喝什麽？”
??“酸奶！”
??“酸奶？”兩個人異口同聲，扈江離笑著走向廚房，“你自己玩一會啊，我去給你拿酸奶。”
??“我去！在我家，說話的功夫酸奶都喝到嘴裏了，這還得玩一會才能喝到酸奶。”心芷萱抬頭巡視著這個富麗堂皇的環境，頭頂是階梯狀環繞下垂的巨大水晶燈。金屬線條切開絨麵布藝牆麵，幾幅抽象派油畫在射燈下表達了主人對藝術的審美與追求，並成功壓住了房間內金碧輝煌的豪華氣息，在無聲處讓金錢的味道更重了一些。
??扈江離回來的時候他還是站在原地：“你幹嘛呢？時間靜止了啊！”
??心芷萱喝了一口酸奶，看了看頭頂的環境：“我覺得這個裝修比萊瑞飯店總統包房好看，我喜歡！”
??“嗯，行。你喜歡就行。”扈江離回頭看了看樓上，“帶你上樓看看我的房間？”
??“走吧！”心芷萱放下酸奶，“請領路，在你家我會迷路！”
??“在我這你不會迷路，你去新月家才會迷路！”扈江離走在前麵，頻頻回頭，“我第一次去新月家的時候，我就迷路了。”
??心芷萱問：“你和新月以前就認識？”
??扈江離回頭看著心芷萱跟了上來：“認識，小時候就認識，幾家一起聚會的時候我們小輩會一起玩。不過上大學之後認識的林新月和我之前見到的都不太一樣。”
??心芷萱疑惑：“有什麽不一樣？”
??“如果不是在大學重新認識了林新月，我可能以為林新月就是我見到的那麽高傲、冷酷、不近人情。”扈江離繼續說，“其實現在，她對她們室友和她們班級同學也都還是生人勿近的樣子。去年過年我們幾家聚在一起的時候，她還說過；現在身邊，對她趨炎附勢的人依舊大有人在，真心把她當朋友的沒有幾個。”
??心芷萱低頭：“其實不僅僅是她，就算我，身邊真正的朋友也沒幾個。除了527 的姐姐們，我也想不出還有誰是我的朋友。”
??心芷萱忽然抬頭：“所以你對別人從來不笑，和這些也有關係？你除了我們幾個，你還有其他朋友嗎？是不是你們有錢人都這樣啊，孤獨？自閉？”
??“到了，”扈江離推開自己的臥室，回手彈了一下心芷萱的腦門：“你才孤獨自閉！我就是不喜歡應付生意場上的這些事，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假笑，我都替他們累，時間長了也就懶得拿笑應付別人了。”
??心芷萱站在門口看著屋內的陳列，簡潔大方，和外麵富麗堂皇的樣子完全不一樣。臥室寬敞明亮，淺色係的床品規整的鋪在看上去大而軟的床上，床尾凳上掛著一個淺色的毛巾被。牆上掛著一幅合影，是扈江離和籃球巨星的合影。心芷萱大喜：“哇曬！你有和他的合影？這也太棒了吧！”
??“嗯，這是高中的時候，我爸帶我去美國看NBA比賽時，拍的照片，”扈江離拿起桌子上的籃球，“這個送你。”
??“簽名籃球！他還給你簽名了？”心芷萱把籃球死死抱住，恨不得人球融為一體。
??扈江離點點頭：“嗯，早就想給你，一直沒找到，前兩天翻倉庫才找到。”
??“簡直是暴殄天物，他的簽名籃球，竟然被放在倉庫裏差點找不到？我懷疑你是個假粉！”心芷萱愛不釋手，“那我拿走啦？我拿走可不再給你了？”扈江離笑了。
??心芷萱舉起手機：“喂，老哥？”
??“萱萱，你怎麽還沒回家？”
??“哦？”心芷萱看一眼手機，時間的確不早了，她拿起手機振振有詞的訓高空，“你還好意思說，我找你修電腦，結果舒馨女士說你和宇哥都跑了。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以後這種事情要叫上我啊！就算我在學習，你也要告訴我啊，你們不能單方麵瓦解我們的戰略同盟啊！”
??“少廢話，人在哪兒，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在扈老板家裏！”心芷萱抱著籃球，“我估計扈老板會送我回去的，是吧？”心芷萱抬頭名義上是在詢問扈江離，其實就是在通知扈江離。
??扈江離搖頭拒絕，心芷萱笑笑說：“扈老板答應了。掛了啊老哥！”
??心芷萱掛掉電話：“我們去拿電腦吧，然後我就該回家了，要不然舒馨女士又要對我進行諄諄教導了。”
??“我說答應送你回家了嗎？”
??“知道阿爾巴尼亞嗎？”扈江離不明所以，心芷萱接著說道，“在阿爾巴尼亞，搖頭表示肯定的意思。”
??“這是在中國！”扈江離帶著心芷萱去拿電腦。
??“國際化，我們要走向國際化！”心芷萱跟著扈江離進了書房。
??書房裏也是簡約大氣的裝修風格，扈江離從電腦桌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台筆記本電腦，又把電腦裝進了電腦包裏。起身示意心芷萱離開書房，邊走邊說：“你這不是國際化，你這是唯心主義者啊，客觀事物以自己的意識為轉移！”
??心芷萱反應敏捷，笑著拍拍胸脯：“唯心，心芷萱的心！辛苦扈老板了！”心芷萱抱拳準備接過電腦包。
??扈江離手一躲，意思他來拎著：“叫哥！”
??又借她電腦，又送她回家，心芷萱甜甜的叫了一聲：“欸！哥！”
??扈江離有些得意，挑挑眉摸摸心芷萱的頭：“乖，萱萱妹妹！”
??高空一晚上都沒睡好，他覺得必須想個辦法把這個叔叔解決掉，要不然唐茶每天去上班實在是不安全。他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第二天下午，高空在唐茶的舞蹈學校門口晃悠，發現了這位離婚的家長叔叔。高空走了上去：“大哥，那個藝舞時節是不是在這啊？”
??叔叔禮貌的點頭：“是啊，你也是來接孩子的？”
??高空應了一聲：“你也是啊？”
??叔叔點點頭，上下打量高空：“現在家長都這麽年輕了嗎？你孩子多大了？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不是我孩子，我替朋友接孩子，”高空看到叔叔腳下的煙頭，於是把提前準備好的煙遞給叔叔，“朋友今天有事，我這是第一次來幫他接孩子。他和媳婦離婚了，孩子歸他。欸？大哥，你媳婦怎麽不來接孩子？”
??“謝謝，”叔叔接過煙，用手攏著高空遞過來的火，“我也離婚了。孩子歸我。”
??高空眉毛一皺：“啊？為什麽啊？大哥一表人才，這女人怎麽這麽沒眼光？”
??高空的誇獎對叔叔還是很受用的，叔叔意味深長的吐出一串長長煙圈：“她出軌了。”
??“果然，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前……我朋友他媳婦也是出軌了，後來他就再也不信任女人了，“高空拍拍叔叔的手臂並捏了一下，“大哥，你身材不錯啊，白瞎你這個人了，嘖~挺好！”
??叔叔沉浸在悲傷中，惆悵的彈了彈煙灰：“什麽挺好？”
??“不瞞你說，我剛和男朋友分手！”高空把手搭在了叔叔身上，附在耳邊小聲說，“大哥，你會喜歡我這樣的嗎？我對男朋友很好的。”
??叔叔眼角跳動：“你什麽意思？”
??“我前男友和媳婦離婚之後，就和我在一起了。這不分手了，我還幫他接孩子呢，”高空貼近了叔叔，表情有點擔憂，“大哥，你不會歧視我吧？”
??叔叔是個有禮貌的人，就算他不讚同，他也不會直接露出嫌棄的表情：“不會，這個是個人自由。沒什麽，沒什麽……現在社會很開放的。沒什麽，沒什麽。”叔叔現在隻想盼到孩子們下課，他想趕快帶著孩子離開高空。
??高空興致勃勃，和大哥勾肩搭背：“大哥，我就知道你是個深明大義的人……”高空滔滔不絕，似乎努力想把叔叔發展成他下一任男朋友。
??孩子們終於下課了，叔叔趕緊從高空的手臂裏逃走，接過唐茶手裏的孩子，隻是點個頭，回頭撞到了堵在門口的高空：“孩子下課了，我們先回家了。”
??“嗯，你們先走，”高空側身讓路的時候，悄悄的捏了捏大哥的手臂：“大哥，今天和你聊得很投緣啊，最近都是我來接孩子，咱倆明天再聊！”
??唐茶看著落荒而逃的叔叔：“你和他說什麽了？他怎麽嚇這樣？”
??高空看著叔叔把孩子塞到車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綁架兒童。
??“明天見啊，大哥！”高空對著車擺擺手，回頭雙手交叉在胸前，“我估計他以後應該不會出現了。去換衣服吧，我在這等你。”
??唐茶莫名其妙的看著揚長而去的汽車，卻被高空不滿意的催促道：“看什麽呢？趕緊換衣服去。”
??假期剩下的兩周，高空每晚如約而至按時接唐茶下班，而那個叔叔真的就這樣消失在人海中了。
??季帥在和齊德隆賭咒發誓之後，表現的更加積極上進。
??整個暑假，季帥一天不落的早上七點出現在齊霽家。早上坐在操場邊陪她跑步，白天陪她複習，晚上吃完晚飯就回家。偶爾抽空出去逛街吃飯看電影就當約會了，假期生活別提有多規律了。
??直到有一天，季帥和齊霽在新天地吃飯，飯桌上，季帥突然開口，打破了這個規律。
??“小天使，我和你說個事。”
??“嗯，你說。”
??“下周我要出門一趟，我就不來家裏了，不過我31號就回來了，”季帥說，“1號早上七點我準時出現，我接你上學。”
??齊霽夾起粘在肉段上的香菜：“你幹嘛去？”
??季帥端著飯碗抬眼觀察：“你這算查崗嗎？”
??齊霽瞥了季帥一眼，作為報複，把香菜夾到季帥碗裏：“嗬！愛說不說，誰愛管你？1號你也不用出現了，以後你都不用出現了。”
??“嘖嘖……嘴硬，”季帥把一塊沒有一根香菜的肉段夾到齊霽碗裏，“我不是一直和你說我有個想找回的人嗎？季婆婆給我查到一些消息，說在花寧找到他的信息了，我想去看看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哦，”齊霽咬著筷子思忖片刻，腦袋探到飯桌中間，“你一直沒和我說過他的事，他是誰啊？你前女友？”
??最後一句話是齊霽故意說的，季帥心裏一直有個記掛的人，讓她這個直係親屬的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你這小腦袋瓜裏都裝了些什麽啊？”季帥用筷子的後麵輕輕敲了一下齊霽的腦袋，“我隻有一個前女友，就是你！”
??齊霽並不高興，低頭用筷子戳著那盤肉段，香菜已經被季帥挑出來堆放在盤子一邊。
??季帥見齊霽拿著尖尖的筷子戳著肉段，季帥斷定齊霽一定是把肉段當成了他，季帥覺得他渾身都疼，拿筷子碰了碰盤子裏那雙漫無目撒氣的筷子，想讓齊霽放過無辜的肉段：“你別戳了，你生氣啦？”
??“沒有……”
??氣壓低的，季帥渾身不自在。女朋友說沒生氣的時候，那一定是生氣了，女朋友生氣了怎麽辦，季婆婆的一字真言：哄！
??季帥看到樓下排著長隊：“哎！你看樓下homeffee排了好多人，好像是出了新品草莓蛋糕，一會我們也去買一個嚐嚐。”
??齊霽戳著肉段：“不要。”
??季帥被戳的渾身疼：“那我們去買你剛才試的那條裙子，我覺得你穿挺好看的。”
??齊霽無動於衷：“不要。”
??季帥使出殺手鐧：“那我們看電影之前買一杯珍珠奶綠。”
??齊霽眼睛一亮，轉念又很平淡的說：“不要。”
??季帥服了：“那我告訴你那個人的事。”
??齊霽放下筷子，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抬頭看著他：“說吧。”
??季帥：“……”
??“我怎麽覺得你在審犯人呢？”季帥看到齊霽的眼神，犀利又委屈，他立刻舉手投降，“我說。我不是不告訴你，我是覺得這事挺久遠的了，和你也沒什麽關係，你幫不上忙隻能跟著擔心，犯不上。”
??“什麽叫和我沒什麽關係啊？幫不上忙就不告訴我了？我不是隻能給你添麻煩，我也可以幫你的。”齊霽的聲音越來越高。
??季帥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不想讓你也跟著擔心。”
??齊霽努力讓自己不那麽激動：“季帥，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擔心了。是，即便你告訴我，我也不能幫你找到他，但是我可以陪著你啊，就像你一直陪著我一樣。季帥，我知道陪伴的重要，我也希望可以陪著你。”
??季帥握住齊霽的手：“對不起，是我把你想的太脆弱了，以後我絕不瞞著你任何事。”
??齊霽抽回手：“我還沒原諒你，說吧。”
??“……”季帥覺得齊霽特別有當警察的天賦，審犯人的時候，犯人一定會乖乖招供，“那個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四五歲的時候差點被人販子拐跑，他救了我，那時候他也就四五歲的樣子。但是後來聯係不上了，所以我一直想找到他。”
??齊霽將信將疑：“這就完事了？”
??季帥拚命點頭，對天發誓：“真的，就這樣！”
??“不是，你就找個救命恩人，你弄得神神秘秘的？我以為你在找你苦戀多年，求而不得的初戀女友呢？”齊霽送給季帥一個白眼。
??看見齊霽吃醋季帥特別高興，他殷勤的給齊霽添水：“來喝點檸檬水，也是酸的。比醋好喝！”
??齊霽發呆沒反應，季帥“喂”了一聲：“你想什麽呢？”
??“我在想都這麽多年了，確實不太好找。”齊霽低頭沉吟片刻，湊上前詢問，“你要找他做什麽？怎麽道謝？給錢啊？”
??“是啊，其實找到的希望挺渺茫的，但是試試唄。小的時候沒找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多年了，找人就更難了，”季帥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謝，“我爸說以前給過錢，但是人家不收。我那時候又太小，也沒當麵說句謝謝。如果找到了，應該就想親口說句謝謝。當然了，如果他願意收錢，我肯定願意給他錢的。畢竟如果他不救我，我就被人販子給擄走了，現在沒準在哪個山溝溝裏放牛種地呢。”
??“你怎麽了？”季帥推了推愣神的齊霽，“你又想什麽呢？”
??“啊？”齊霽回神，“沒什麽，覺得他很勇敢。”
??季帥擔心齊霽又因為唐沫的事情責怪自己不勇敢，於是連忙安慰：“一個五歲的小孩兒敢去阻止人販子，他是真的很勇敢，但這不能說明別人就都不勇敢啊。況且這也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現在有多少成年人遇事都還在往後躲呢。但是我們總不能因為因為他的勇敢就否定我們自己呀！就像我們不能因為有人拿了獎牌，就否認那些沒有拿獎牌的運動員，難道他們就不優秀嘛？”
??齊霽想到了林微微：“不，很優秀！每一個運動員都為此付出了他們的全部熱情與汗水。不管拿沒拿到冠軍，他們都很優秀。”
??“對！他們很優秀，我們也很優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總不能拿別人的長處和我們的不足去比啊。快吃吧，”季帥不再提過去的事情，夾起一個肉段搖搖頭，“嘖嘖~看看這無辜的肉段都成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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