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靜待綻放
房間內是淡淡的檀香味，安靜的可以聽到壺中水花翻滾的聲音。
??“姑娘，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皈依佛門嗎？”師太平和的語氣不失力量。
??齊霽搖頭。
??“年輕的時候和小帥的爸爸一起生活，日子過的不富裕但是每天都很開心。後來小帥的爸爸生意越做越好，送禮的人越來越多，全都圍在門前不肯走。我自己在家的時候別說開門了，我連燈都不敢開，我怕送禮的敲門。但是想要送禮的人總有各種辦法，你去超市買袋鹽，他都能堵著你給你送錢送卡送金銀珠寶。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年，衣食無憂，穿金戴銀，卻不適合我。但是我是愛小帥爸爸的，所以我沒有離開他。可是每晚我都會做噩夢，夢到有人追著給我送禮，然後就是警察追著我，夢到金銀首飾戴在手上就變成了一副手銬。每晚從噩夢中驚醒，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於是，我提出了離婚。
??離婚之後，我就來到了玄靜寺。我想要剃度修行，我師父不讓，他說修行在心不在身。
??師父說的對，我是真的心思未定啊。來玄靜寺的第二年，我就不再做噩夢了。可是清修的生活，讓我覺得枯燥，我開始懷念以前的日子，我開始後悔離開小帥的爸爸。但是在我想還俗的時候，我知道他已經再婚了，並且有了小帥。
??我曾經恨過自己，為什麽要用別人送禮的事情來懲罰自己？我又沒有違法亂紀，也沒收別人送的禮，這與我有什麽關係？這都是心魔，自己嚇自己罷了。如果我能早一點想通，至少我可以和我愛的人繼續在一起。”
??師太眼中帶著幸福也帶著遺憾：“我曾經繞不過去的坎兒，現在看來是那麽可笑。姑娘，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人隻有一雙手，取舍去留全憑自己決定。”
??在齊霽來之前，季帥就和師太說過唐沫的事情，不管是小和尚的故事還是師太自己的故事，無非是希望齊霽可以通過別人的事情可以想通，不要再折磨自己。
??“師太，那你就甘心留在玄靜寺了？”齊霽急著告訴師太，“師太，我聽季帥說，季伯伯這麽多年一直單身，你就沒有想過……”
??師太眼中漸漸平靜：“當他決定和小帥的媽媽結婚的時候，我們的緣分就已經散盡了。我們錯過了彼此二十多年，回不去的。”
??錯過二十年，注定是回不去的，她和季帥呢？
??齊霽不想錯過季帥，師太拍拍齊霽的手：“人生苦海，這不過是一朵浪花而已，算得了什麽。浪花淹不死你，頂多讓你嗆口水，咳嗽兩聲，繼續航行。別讓身邊的人等你太久。”
??“等很久了嗎？”師太推開門，似是一語雙關。
??“你們再不出來，貓都要被我擼禿了，”季帥聞聲，把腿上趴著的貓趕到地上，拍拍手，“你們娘倆聊完了？”
??貓咪“喵”的一聲四爪穩穩落地，然後顛顛的跑走了。
??“緣合故有，緣盡則散。無令疑悔，退修善業。”師太關上了門，“回去吧。”
??齊霽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對著關上的門，低頭鞠躬致謝。
??季帥走向齊霽，學著她雙手合十，低頭鞠躬，卻一直側著頭，偷偷的看齊霽。
??齊霽側頭看著這個學著自己幼稚男孩：“你幹嘛？幼不幼稚？”轉身走出庭院。
??“你們都聊什麽了？聊這麽久。”季帥充滿好奇跟著齊霽走出庭院，見齊霽半天也不回答他，就上前一步擋在齊霽麵前，“聊了兩個點，就沒有一點事能告訴我的嗎？你從來沒和我聊這麽久的。”季帥不滿的看著齊霽。
??齊霽被擋住了去路。停下腳步看著垂頭喪氣的季帥：“我給你講故事，你請我喝奶茶。”
??季帥眼睛放光，請齊霽喝奶茶這事常常發生，但是有故事聽這事可不多見，準確的說這事齊霽第二次主動給他講故事。
??季帥果斷回答：“行！”
??季帥拎著四杯奶茶回到車裏，齊霽看看後排座椅，確定車裏就他們兩個人，詫異的問：“你買這麽多幹嘛？”
??“請你喝啊！珍珠奶綠，檸檬紅茶！”季帥把右手的兩杯的奶茶遞給齊霽一杯，又看著另外的兩杯，“這兩個是天使的新品，買來給你嚐嚐。”
??“我喝不了這麽多！”齊霽看著四杯奶茶頓時飽腹感十足，“這太浪費了。”
??“那你一樣嚐一口，不愛喝的我拿回去給祁蒙，他什麽都吃，”季帥舉著三杯奶茶，“你先喝哪個？”
??“？”齊霽為難的看著三杯奶茶，“我最不會做選擇了。”
??“那先來個新品吧。”季帥遞過一杯奶茶。
??“季帥，你不是問過我是不是有想要找回的人嗎？”齊霽喝了一口奶茶，奶茶水滴掛在吸管上，呼出一口氣，“其實我有，隻不過她已經死了。”
??季帥側身靠在駕駛位裏，目不轉睛的看著齊霽：“是你朋友？”
??“可能算是吧，”齊霽轉著手裏的奶茶，“牟歌你認識吧？”
??季帥點點頭：“認識。”
??“牟歌比我小80天，林微微比我小100天。哦，林微微是我舅舅家的女兒。我們三個年紀相仿，可是也正是因為年紀相仿，三個人常被拿出來做比較。牟歌鋼琴彈得特別好，微微遊泳遊的特別快，我呢，鋼琴彈得不行，遊泳遊得不快，學習也一直是班級倒數。親戚朋友都覺得我是最沒出息的，我也是那麽認為的。
??所以，初中畢業的時候，牟歌問我：‘你以後想做什麽呀？’，我哪兒知道我想做什麽，當時正在看電視劇——《還珠格格》，我就覺得裏麵的衣服頭飾，還有演員都特別好看。於是我就說：‘我想當演員。’沒想到，牟歌就把這個事情和姑姑說了。
??老天保佑，我還真就考上了花朝藝校。在那裏的半個學期，我遇到了她……”
??季帥聽著齊霽一點一點揭開過去，熟悉故事從齊霽口中說出，季帥的心口像是撕裂了一樣。
??齊霽很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可是每一個字都如針刺般刺痛著季帥的心。不過，幸好，你終於說了出來，你終於願意讓我和你一起承擔。
??“所以，你一直在怪自己？怪自己沒能阻止那次強奸，還是怪自己沒能阻止她自殺？”
??不，不能這麽問。季帥努力調動大腦中的詞匯，想要避開那些聽上去很尖銳的詞語，他想要把齊霽從這件事情中摘出去。
??季帥問：“所以，你是在怪自己？怪自己太弱小不能阻止軍訓那晚的事情，還是怪自己沒能阻止她離開這個世界？”
??齊霽偏頭靠著座椅，通過後視鏡看著窗外的世界：“怪自己太軟弱，不夠勇敢！”倏地把奶茶塞到季帥手裏，急匆匆地推開車門下車了。
??“誒？齊霽！”季帥看齊霽走向車尾，也匆忙跟著開門下了車。
??“叔叔，阿姨！”齊霽跑到寺廟台階下，仰望著台階上的一對老夫妻。
??老夫妻均已兩鬢斑白，丈夫扶著彎腰的妻子：“哦，是你啊！你是霽……”
??“齊霽，我是齊霽，”齊霽顯得很激動，“叔叔阿姨，你們是來給唐沫祈願的嗎？”
??唐沫爸爸點頭，說不出是欣慰還是心酸：“你又來給她點燈啦！除了我們，也隻有你還記得她了。”
??可能是看到與唐沫年級相仿的孩子，唐沫媽媽拉著齊霽的手臂：“霽霽！霽霽！”
??熟悉的呼喚，齊霽眼淚奪眶而出，除了唐沫沒有人這樣叫她。
??“霽霽，唐唐現在很好，她昨天來看我了。她說她現在很幸福，她生活的地方很幹淨……”幹淨二字出口，唐沫媽媽哭彎了腰，“嗚嗚嗚嗚……”
??“阿姨，阿姨。”齊霽扶著唐沫媽媽，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霽霽，唐唐她說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她讓我也要好好活著，讓我忘了她，讓我也開始新的生活，”唐沫媽媽靠在丈夫懷裏，抓著齊霽的手臂，“霽霽，你也忘了她吧！以後不要再為她來了，你也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齊霽淚流不止，搖頭不語。
??“聽話，孩子。唐唐從來沒有怪過你，從來沒有。軍訓那晚之後，她還是會和我們提到你，說在學校隻有你會在乎她的感受。唐唐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唐沫媽媽用力抓住齊霽的手臂，“那個弄髒唐沫的人已經判了，十年！不管我們有多不甘心，這已經是能爭取到的最大量刑了。霽霽，你也應該開始自己的生活了。”
??齊霽低頭哭的隱忍，像是要忍住傷痛不讓人發現。但是心中的那些難過卻從眼眶中爭前恐後的向外湧，像是要把多年的委屈全部要發泄出來。
??齊霽身體發抖，豆大的淚珠打在地麵上，地麵迅速吸收成深色的印記，又逐漸風幹，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霽霽，這隻是爬山路上最艱澀的一段路，走過去你會看到日出、雲海還有佛光。唐唐隻是你生活中的一段插曲，曲終人散，就讓她留在我們記憶的角落裏吧。你的身邊還有那麽多人愛你，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他們都很擔心你，別讓他們費心了。就算是為了他們，你也要去繼續譜寫屬於你的新篇章。”唐沫媽媽抱著齊霽，兩個人均已泣不成聲。
??歐陸停在了女生七公寓樓下，齊霽解開安全帶：“季帥，今天謝謝你。”
??季帥努力讓車內氣氛輕鬆一下：“謝我什麽？奶茶嗎？”
??“謝謝你帶我去玄靜寺和懷善師太聊天。而且今天還遇到了唐沫的父母。其實我知道叔叔阿姨常來玄靜寺給唐沫祈願，所以我也常來，可是這麽多年我很少遇到唐沫的父母。今天遇到了叔叔阿姨，又和阿姨說了這麽多，我多少輕鬆了一些。畢竟知道了唐沫沒有怪我。”齊霽低頭摳著自己的手指。
??“齊霽！”季帥停了下來，等齊霽看著他。
??“唔？”齊霽抬頭，眼睛微潮。
??“人的一生，總有那麽一個時刻是怯懦的。唐沫都不怪你了，你還怪自己嗎？”季帥解開安全帶，前傾身體靠近齊霽，齊霽還是向後躲了一下，“我知道你被那個壞人嚇到了，你害怕與所有異性的接觸。我隻希望你在關窗阻擋害蟲的時候，不要把空氣與陽光也關在窗外，陽光可以填滿整個房間，但是害蟲隻是房間中微不足道的一個點。”
??齊霽看著季帥，季帥說完也沒有退回到駕駛位，就支著身體近距離的看著齊霽。齊霽推開車門匆忙的走向宿舍樓。
??“齊霽！”季帥從車裏下來，站在開著的車門後麵喊，“你不是說芒溝的銀河很好看嗎？”齊霽眼睛腫腫的，睫毛也還是濕的，點頭嗯了一聲。
??季帥寵溺的看著齊霽，大聲的說：“你的眼睛裏也有銀河，你以後不要再哭了。眼淚是星星，我不想天上的星星墜落。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季帥唱了出來。
??齊霽怔了一下，周邊進出的人羨慕的哇了出來，哄聲一片。齊霽掉頭就跑，慌亂中撞到了從裏麵出來的女生：“對不起，對不起。”
??“你慢點跑！”季帥扶著車門向裏張望，齊霽像是森林裏迷路的斑鹿，奪路而逃。隻有她知道，她的內心也是小鹿亂撞。
??“回來啦！”心芷萱放下書本，感覺奇怪，“齊齊，你臉怎麽這麽紅？”
??單慈也探出身子：“你哭了？眼睛怎麽腫了？”
??“是不是季帥又欺負你了？你們一大早就走了，幹嘛去了？”心芷萱從上鋪下來，“去年分手，今年又給你惹哭了，他要幹嘛啊？”
??“沒有，早上我們去玄靜寺祈願了。”齊霽搓著心芷萱的胳膊安撫著，看了一眼熙燦燦的位置，隨口問道，“燦燦呢？”
??“和文子涵去圖書館學習了。估計快回來了。”心芷萱拉著齊霽，“那你臉紅什麽啊？”
??“哦，估計是上樓，跑熱了。”齊霽磕磕巴巴，摸了摸臉蛋，是有點燙手，都賴季帥。
??“小心，你老哥給你的酸奶。”唐茶進屋把酸奶遞給心芷萱，就跑到齊霽身邊，拉著齊霽左看右看。
??“你看什麽呢？”齊霽感覺唐茶在找什麽東西。
??“齊齊，聽說你眼睛裏有銀河？”唐茶還在仔細的尋找，“樓道裏全是在說體育部部長當眾表白校花美女眼裏有星星，我這不是來找找星星。”
??單慈拿出手機：“爆貼預定！”
??“我不是校花！我都快成笑話了。哪個學校的校花被傳殺人犯？”齊霽剛退燒的臉又紅了起來，雙手捂著臉，“快洗洗睡吧。”
??齊霽跑上床，翻著手機。不一會，收到季帥發來一張圖片，齊霽點開是季帥手寫的一句話“冬去春來就會迎來花蕾滿枝，就算夕陽西下，次日也定會旭日東升。”
??帥剛看到的一句話，送給你。
??帥齊霽，不管路有多長，你隻管大膽的向前走，我如影隨形。
??天使表情新年快樂
??路的盡頭有陽光與鮮花，前進路上有你的信任與陪伴，昂首闊步、我亦無懼！
??世界荼白一片，煙霧如紗縹緲，遠方青燈閃若隱若現，周圍灌木叢生鬱鬱蔥蔥充滿生機。
??她慢慢向前探索著前進，檀香芬芳馥鬱、溫暖細膩，撲麵而來讓她感覺很安心，她原地站定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睜眼看到遠處的紅磚綠瓦，歇山頂上的脊獸裝飾莊嚴威武。
??她緩緩的移動，卻一直走不到正殿裏。
??“回去吧，這裏不屬於你。”一個聲音低沉而慈愛，她沒有看到人影。
??“霽霽，答應我你要好好地生活，重新生活。”聲音就徘徊在耳邊，可是在迷霧環繞的世界卻怎麽都找不到聲音的出處。
??一團暖流湧入心頭，哽噎在胸口。
??“唐唐！唐唐！”這個聲音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裏，她不會認錯。她想喊出聲音背後的人，可是聲音隻是在身邊圍繞。
??“答應我。要好好的生活。”這句話一直在重複。
??“別走，別走，你讓我看看你，讓我看看你。唐唐，你回來！”齊霽驚醒。
??淩晨兩點。
??齊霽捏著糖果玩偶的糖皮：“你怎麽不讓我看看你？你不是不怪我嗎？”
??齊霽看到床上的天使豬，抱緊了懷中的糖果玩偶，用手指點著豬鼻子一字一句的說：“好好生活！”
??有些事情一直拿在眼前，隻會放大它的痛苦。而與它揮手告別，不是離開也不是忘記，而是把它埋藏在心底，用回憶灌溉，等它來日綻放，它會帶給你新的希望。
??齊霽拿出手機發了新年的第一條朋友圈：靜待綻放。
??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好不好看？”舞台上勁歌熱舞，舞台下掌聲雷動，“好，接下來是我們第四季度的四位月冠軍帶來他們的精彩演出。”
??“放輕鬆啊，我剛才去看了他們的成績，月度比賽成績都不如你，”高空左手拿著唐茶的包，右手撈了一把差點掉在地上的唐茶的衣服，“你就正常發揮就行。”
??唐茶拉下頭繩套在手腕上，抓了兩下頭發：“走啦！”
??“加油！”
??唐茶從容自信的大步走向舞台，在主持人身邊站定，昂首挺胸，帶著舞者的優雅與傲氣。
??唐茶傲雪淩霜，站上屬於她的舞台，這是她熟悉的領域。台下的高空緊張到握拳到僵硬，舞曲終於結束了，高空也沒認真聽主持人劈裏啪啦的解說，盯著大屏幕上的一個個數字。
??“唐茶，我們十月的月冠軍。分數出來了，10800分95%的準確率，”主持人激動的喊了出來，“現在這是我們的全場最高分！接下來我們看看十一月和十二月月冠軍，看看他們能否給我們帶來新的驚喜。”
??高空攥緊的雙手輕輕的抖，嘴巴一張一合小聲地祈禱。
??“十一月的月冠軍，李合辰9800分93%的準確率。這也是很不錯的成績了。好，接下來是最後一位小美女薑雨朦，十二月的月冠軍。薑雨朦上個月的表現也是很讓人吃驚，十二月份以10400分94%準確率奪得月冠軍，也是我們有望衝擊年度總冠軍的一位種子選手。”主持人看著滾動的大屏幕，“好，成績出來了。10600分，94.5%準確率，惜敗。恭喜唐茶小姐獲得新天地第八屆‘我夢我舞’跳舞毯比賽的年度總冠軍。”
??高空鬆了一口氣，手已經攥的發白，終於緩緩地打開。
??“唐茶小姐，將獲得獎金三千元，並成為‘我夢我舞’跳舞毯的形象大使。讓我們再次將掌聲送給唐茶小姐。”主持人伸手示意舞台下的觀眾。
??禮儀小姐托著證書，抱著鮮花走上舞台。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上舞台，將鮮花獻給唐茶，兩個人鄭重的握手，將證書打開對著台下兩架照相機和攝像機微笑合影。
??高空挎著包，攏著衣服，用力的鼓掌。
??“唐茶小姐，恭喜您啊，成為我們的形象大使。”舞台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握著唐茶的手不放，唐茶尷尬的表情遠在十幾米之外的高空都察覺到了。
??高空抱著衣服走了上去：“快穿上。”
??唐茶歉意的對中年男子一笑：“謝謝趙總，後期的拍攝我會全力配合，希望可以更好的展示出我們的產品特色。”
??中年男子鬆手：“哦，這是唐茶小姐的男朋友？還真是體貼。”
??唐茶想說：“不是，是哥哥。”可是唐茶還沒張嘴，高空搶先一步：“是啊，謝謝趙總選擇我們。我們定當全力以赴，以後的拍攝我都會陪著她的。”
??趙總不失禮貌的點頭：“好，後期會有專人聯係你們，我就先走了。”
??唐茶穿好衣服，抬手梳個花苞頭：“你幹嘛說是我男朋友？”
??“你看不出來，這趙總不懷好意啊？”高空說完看著趙總離開的方向，“人模狗樣，我看和那個王總一樣，都不是什麽好人。”
??唐茶接過掛在高空肩上的單肩包，也看著趙總的背影：“沒看出來，我覺得他比那個王總好多了。”
??高空恨鐵不成鋼：“你看誰都好！把你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呢。拍攝你自己去吧，好心當成驢肝肺。”高空推了一下眼鏡，轉身快步走了。
??“你走那麽快幹嘛？你等等我啊，你生什麽氣啊？”唐茶追著高空，“你都答應要和我去拍攝了，你不能出爾反爾啊。再說了，你不去誰給我拿東西啊，我自己顧不過來。”
??“你讓趙總給你配個小助手。”高空走的飛快。
??“小空空，你不就是小我助手嗎？”唐茶踉蹌的追著高空，抓住高空，“累死我了，你慢點、慢點。”
??高空被唐茶拽住，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唐茶。唐茶彎著腰向下拽著他的胳膊，單肩包滑到手肘。唐茶向上背了一下包帶：“走吧，大冠軍請小助手吃飯！想吃什麽？”
??“不吃，回去複習。”高空氣還未消。
??“那不行，飯還是要吃的。而且你不是要配眼鏡嗎？既然來了，直接去配啊。”唐茶看高空推了一下眼鏡，壞笑道，“我決定今天請你吃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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