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拉鉤
百妹的問題讓大家陷入尷尬，周圍空氣都已凝固。
??朱丹彤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百妹，眼神示意，怎麽能問的這麽直白？
??齊霽眉頭輕蹙，微不可查的吐了一口氣，若無其事的淡淡答道：“沒有。”就轉過身了。
??身後的朱丹彤和百妹互相看看對方，還在狀況外。還是朱丹彤最先反應過來：“我就知道你沒殺人，論壇上都是他們亂說的。”
??心芷萱剛好從教室回來聽到朱丹彤的言論，自責不已，就離開這麽一會，齊霽就聽到了論壇的消息。
??“齊齊，那個。”心芷萱雙手不知道該放到哪兒，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齊霽，“你別去看論壇，那都是他們瞎說的。”
??齊霽看到心芷萱的反應：“小心，你也看了？”
??心芷萱拉著齊霽的手臂：“我相信你，真的相信。”
??齊霽搭上心芷萱的手，臉上有了一點笑意：“你都不問我，你就相信我啊？”
??“信。你是仙女，我信你！”心芷萱重重的點頭，“你要是像論壇裏說的那樣，報道那天，你就不會救那個女孩。”
??“好！”齊霽揉揉心芷萱的臉蛋，“你信我就夠了。”
??一整天的時間，不管是上午在課堂上還是下午在操場排練，齊霽都像沒事人一樣，麵對周圍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她視若無睹，全然不在乎。
??接下來的兩天，齊霽若無其事，中午照常給季帥送飯。
??學校論壇裏的非議聲越來愈大，高空很緊張心芷萱：“萱萱，我看論壇上很多人在罵齊霽，你沒受影響吧？”
??“老哥？對啊！老哥老哥，求助啊。”心芷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老哥，你幫我查查這個發帖人是誰。”
??對高空來說查個人不費事，但是……沒有但是，他妹說的就是對的，答應就完了。
??當天晚上高空就把結果告訴了心芷萱：“id地址在女生七公寓五樓。要想繼續追查需要時間。”
??“不用查了，我知道了。”心芷萱如五雷轟頂，把齊霽拉了出來，告訴了她這個消息。
??“你怎麽去查了？”齊霽很緊張，像是責備又像是擔心。
??“為什麽不能查，憑什麽任他們造謠。齊齊，Id地址就在五樓，錄音裏都是你說的夢話，想都不用想，這人肯定是我們宿舍的了。在我們宿舍，隻有唐茶有電腦，”心芷萱條理清晰卻越說越氣，“她還剪輯錄音，故意把錄音弄的模糊不清，這不是故意栽贓你麽？她這些天早出晚歸的，都不和我們碰麵，肯定是做賊心虛。不行，我要去找她理論。”
??齊霽連忙抓住心芷萱，搖著她的胳膊：“算了。我們不介意就好了，小心，別想了。”齊霽眼神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心芷萱不解，問了半天，也沒問出結果。既然當事人不讓繼續追究，心芷萱隻好聽從安排。
??“怎麽能不想，”唐茶縮在沒有人的操場角落，“從鑫，我該怎麽辦啊？真的不是我發的帖子啊！但是現在她們肯定都懷疑我了。”
??自從學生會的名單公布之後，唐茶每天都很忙，除了要忙團體操的事情，她還要準備籌辦迎國慶晚會。每日都起早貪黑的忙工作已經很累了，現在論壇上齊霽的帖子突然就爆了，唐茶更是筋疲力盡，心虛害怕。
??她真的很嫉妒齊霽。雖然527的女孩沒有議論新生爆照的帖子，但是唐茶對著那個帖子看了很久，帖子上全部都是誇讚齊霽的，她很嫉妒。
??一直以來她都是舞台中間最閃耀的人，沒有人可以搶走她的光芒。她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沒有荒廢一日，光彩照人的背後是別人想不到的辛酸。可是憑什麽？憑什麽齊霽什麽都沒做，就能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所以唐茶曾經想過要奪走齊霽的光輝。
??可是，齊霽太好了。因為學生會的工作，唐茶每天回到宿舍都已經很晚了，但她每晚回來桌子上都有一小盒水果，單慈說那是齊霽給她留的。
??有時候唐茶夜晚回到宿舍的時候，會發現自己沒時間洗的襪子也被洗好了，熙燦燦說那是齊霽洗的。
??唐茶早晨走得早，從來不疊被，晚上被子都是整整齊齊的，心芷萱說那是齊霽給她疊的。
??單慈也曾一臉驚訝的問過齊霽：“齊齊？你在給茶茶洗襪子？你自己襪子都洗不幹淨。”
??齊霽想想也是，上大學之前林琳從來不讓她幹這些活。她看看手中的襪子，笑一笑：“順手的事，洗了總比沒洗幹淨。”
??熙燦燦幽幽的說：“我怎麽沒這個待遇？”
??齊霽笑笑：“你脫下來吧，我給你洗。”
??“算了吧。”熙燦燦慫了。
??早晨的時候，心芷萱看著爬上唐茶床鋪疊被的齊霽：“齊齊，你管她幹嘛啊？”
??齊霽笑一笑：“順手的事，疊上看著整齊。”
??“她不會有潔癖吧。”熙燦燦呆呆的說。
??“你見過有潔癖的人給別人洗襪子啊？”單慈反駁的非常有道理。
??所以，雖然唐茶一直很討厭齊霽搶了她的風頭，但是她還是沒能做出一點出格的事情。
??她哭著對著電話：“從鑫，我真的沒有做。真的沒有。”
??從鑫的聲音就像清泉流淌過唐茶的心：“我相信你沒有做對不起朋友的事情，你別多想。如果……如果你實在受不住壓力，就說給她們聽。”
??清泉飛流直下，唐茶慌張的說：“不能，我不能，我不能說。”
??從鑫還是很耐心：“沒事的茶茶，會過去的。”
??清泉緩緩衝擊著躁動不安的心，唐茶哭著說。“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麵對唐茶近似撒嬌的哭求，從鑫停頓了幾秒鍾：“過一段時間吧，這段時間學生會有點忙，你不也忙麽？”
??唐茶覺得從鑫說的也對，自己這麽忙，就算從鑫來了，她也沒時間約會。從鑫又安慰了兩句，唐茶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宿舍。
??一小盒水果安靜的放在書桌中間。今晚的527與以往不同，大家早早就睡了，房間裏格外的寂靜。唐茶覺得關燈了也挺好，沒人看得出她哭過，她輕手輕腳的拿起毛巾走進獨立洗手間。
??“噗呲~噗呲~”單慈用氣聲輕喚心芷萱，“我們真不理她啊？”
??心芷萱聲音很小，但是很氣憤的說：“不理！她這麽對齊齊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後果。要不是齊齊攔著我，我早去找她理論了。”
??熙燦燦裹了裹睡衣，像是害怕：“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齊齊為什麽總說夢話啊？這夢話還怪嚇人的。那天晚上我聽見了，嚇得我都不敢動。”
??齊霽推門而入，心芷萱從床上爬起來，擠眉弄眼的調侃齊霽：“齊齊，他還沒追到手呢？”
??熙燦燦瞬間也爬了起來：“沒追到手？齊齊有人追你？上次送花的那個嗎？”
??“不是。”齊霽借著公寓走廊的燈光爬回床上，“你們怎麽關燈這麽早？”
??沒人回答齊霽的問題，單慈掀開圍簾，埋怨的問：“上次送花？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你們都不告訴我。”
??單慈繼續追問：“誰追你？”
??齊霽還沒等說，心芷萱歎了一口氣：“唉~體育部部長，爆貼男主角季大帥哥！嘖嘖嘖，從開學第一天我就看他不懷好意，可是我們傻齊齊就看不出來啊。你看，這不又開始窮追不舍了！”心芷萱劈裏啪啦的抱怨著。
??齊霽帶著笑聽心芷萱抱怨，站在書桌前收拾明天要帶的東西。洗手間內的唐茶聽著宿舍內熱熱鬧鬧的談話，才知道原來剛才大家沒有睡覺，隻是不想理她。
??唐茶推開門，黑暗中看到熙燦燦半個身子探出床鋪，把手伸向心芷萱說：“小心啊，我們527 馬上就隻剩下我們兩個是單身貴族了，你可不要離我而去啊。”
??心芷萱看到唐茶出來了，沒有回話，直接把自己摔回了床上，拉上簾子。熙燦燦和單慈也在黑暗中縮回身子，回到自己的床鋪。
??唐茶看看床鋪上的人，又看看齊霽。齊霽在自己的書桌前裝好書本，回頭看了唐茶一眼就上床睡覺了。
??屋裏太黑，兩個人床鋪距離有點遠，唐茶沒看到齊霽的表情。
??雖然齊霽不在乎，但是爆貼對齊霽的影響挺大的。心芷萱和齊霽走在校園裏，像是移動的瘟疫，大家都繞著他們走。偶爾碰到兩個膽子大的，會大聲罵一句“殺人犯”。
??心芷萱會回罵回去，後來齊霽知道心芷萱會罵回去，就先攔住心芷萱。
??“小心，你最近別和我一起上課了。對你影響不好。”
??“齊齊！你說什麽呢？”心芷萱更是緊緊的挽著齊霽手臂，“我們是一個宿舍的，如果燦燦和word也是中文係的，她們也不會離開你的。我告訴你啊，你甭想攆走我們。我們是一家人。”
??心芷萱說著說著就唱了起來：“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有福就該同享，有難就該同當，何必讓滿天烏雲遮住眼睛。齊齊，烏雲會散的。”
??“但是，這個爆貼有一個好處，”齊霽湊到心芷萱耳邊，“你不用幫我擋那些送花的人了，現在他們都自動的繞著我走。”
??“您還真是樂觀啊。”心芷萱怎麽也沒想到齊霽說的好處是這個，“這都成你負擔了？”
??“倒不是負擔，隻是每次拒絕別人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做錯了。好像我辜負了別人。”齊霽想了一下，“所以現在挺好的，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那你答應季帥了？”心芷萱的問題讓齊霽愣住了。
??“什麽？”
??“你不準備答應季帥？那你天天去送飯，”心芷萱說，“那天他受傷，你哭的和他女朋友似的。”
??“我是覺得……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自責嘛。對。”齊霽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眼神黯淡的說，“而且他這是住院還沒看到帖子，等他看到帖子了，他就不會再聯係我了。”
??“什麽帖子？”心芷萱恍然大悟，“你說論壇裏殺人犯的帖子啊？季帥看到了啊，就是他告訴我，我才知道的。他還幫你回擊那些亂七八糟的評論，不過沒什麽用。”心芷萱聳聳肩。
??齊霽僵在原地，堵住了教室門口，心芷萱拉著齊霽：“走啦，發什麽呆啊？”
??在大家異樣的目光中，心芷萱看不下去，喊著：“看什麽看啊？”
??男生女生不屑的丟個白眼，繼續聊天。齊霽把又要罵人的心芷萱拉到後麵：“走啦，小心。”
??齊霽一點都沒看出來季帥已經知道了爆貼的事情。這兩天齊霽去給他送飯，季帥都是高高興興，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遠離她。
??齊霽覺得投桃報李，她也應該靠近他一點。
??中午的時候，齊霽和心芷萱坐著扈江離的車去接季帥出院。
??非要接室友出院的莊野往返路上都隻有高空一個人。
??莊野拍著方向盤說：“感情我這趟，不是來接我室友的，是拉你兜風的？”
??高空說：“你知足吧，沒讓你跑空車呢。”如果不是怕莊野一個人開車太可憐，高空也會選擇擠在邁巴赫裏。
??莊野誠懇的回答：“我謝謝你。”
??攬勝車上簡短的對話之後就陷入了長久的安靜。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扈江離的車裏，那聊得真叫一個熱鬧。
??“她們的競選視頻發到論壇裏了吧？”季帥點點頭，“現在投票的情況怎麽樣了？”這樣的對話在季帥住院期間是常態，雖然人不在學校，但也一直遠程安排著團體操的工作事宜。
??季帥剛掛斷電話，心芷萱就探頭問了一句：“什麽投票？”
??季帥一邊發信息一邊說：“團體操要有一個領隊，就類似高中課間操的領操員，站在前麵，給大家做示範動作。不過團體操的領隊，除了長得美會跳舞這些條件之外，更要有全局意識，他要牢記團體操的所有陣型圖，指揮大家走位路線。還要熟悉團體操背景音樂，在準確的時間點給大家下達走位的指令。不能差一秒鍾。”
??季帥轉過頭在手機裏打開一個視頻，遞給心芷萱和齊霽：“你看，你們宿舍的唐茶，現在勢頭不小啊，很有可能獲勝。這麽好的機會大家都爭破了頭。”
??心芷萱看著唐茶跳舞的視頻，十分不痛快：“齊齊，你也報名吧。這些條件你都滿足啊。”
??齊霽投入的看著唐茶的視頻，心芷萱看不到齊霽的表情，但是感覺齊霽周身圍繞著低沉的氣氛。心芷萱想低頭看清齊霽的表情，卻見齊霽抬頭捏著手機一角把手機還給季帥，笑著說：“我可不行，我記不住這些圖，我能記住我自己的位置就不錯了。”
??“聽說你在團體操裏有特殊任務？”季帥接過手機問到，“你怎麽沒和我說啊。”
??“團體操的事還用特意告訴你嗎？”心芷萱詫異也不是沒原因的，畢竟整個團體操都是季帥在協調安排。
??“她有特殊任務，走位圖和別人不一樣，老師告訴我，我才知道的。”季帥說的時候有點驕傲。
??齊霽實話實說：“老師讓保密，不讓和別人說。”
??“別人？”季帥看了齊霽一會，轉過了頭。
??季帥回到學校就又開始參與到團體操的工作中了，恢複工作的第一日，季帥剛站到前麵，方陣裏的人就開始交頭接耳。
??討論季帥受傷的原因，討論陳甫留校察看的處分，談論兩個男生因為一個“殺人犯”刀劍相向。
??齊霽突然很在意流言，她不希望這些流言中傷任何人，特別是季帥。
??但是季帥似乎並不介意，工作之餘，他都會過來和齊霽聊天，。在外人看來，兩個人沒什麽親密的接觸，隻是麵對麵聊天，笑得都很開心。
??男生紛紛議論：“我就沒見齊霽對別的男生笑過，季帥是個例外。”
??女生的話更難聽：“還不是因為季帥是體育部部長，人長得又帥，她才使盡了渾身解數的去勾引。就是個紅顏禍水，早晚連累了季帥。”
??“今晚排練完，一起吃飯吧。我住院這一周，你一直給我送飯，今晚就當謝謝你了，”季帥立刻補充，“你別說我是因為你受傷的啊。我都說了受傷和你沒關係，你再說我可真生氣了。”齊霽便沒拒絕。
??晚上的時候，齊霽把吃飯地點選在了食堂。
??“我請你吃飯，你就選食堂？”季帥看了眼齊霽，怕說多了人再走了，“行，吃什麽？”
??“烤地瓜。”齊霽眨眨眼睛。
??“什麽？”季帥索性也不問了，自己去買，“你等著吧。”
??齊霽就拿出手機，回複下午排練時沒來得及回複的微信。等季帥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齊霽笑嗬嗬的對著屏幕聊天。
??季帥有點生氣，把飯放在桌子上。齊霽抬頭看一眼是季帥，又低頭回微信，笑著回完微信，才仔細看了看季帥買回來的飯。
??兩份飯都是兩葷兩素，齊霽抬頭問道：“烤地瓜呢？”
??季帥把兩份飯並排放在中間，忍住嫉妒：“地瓜怎麽能當飯吃？你吃哪份？”
??齊霽皺皺鼻子有點失望：“這個吧。”
??季帥看著被選剩下的飯好奇的問：“你不愛吃雞腿啊？”
??“我是不愛吃香菜。那份香菜太多了。”齊霽說著把自己素菜裏為數不多的香菜也挑到了餐盤邊。
??季帥把雞腿夾給齊霽：“那雞腿給你，香菜我吃。”說著就把齊霽餐盤變得香菜夾走吃掉了。
??齊霽看的目瞪口呆，除了齊德龍和林琳沒人吃她挑出來的香菜。
??“傻了？”季帥說，“吃飯啊。”
??“我吃不了，”齊霽回過神，在自己餐盤裏找了幾塊排骨夾給季帥，“那我和你換吧！”
??季帥這頓飯吃的心不在焉，一直想問齊霽在給誰發微信，但是覺得有點多管閑事。想著想著，齊霽手機又響了。果然，齊霽又是笑嗬嗬的在回微信。
??“齊霽，”季帥等齊霽放下手機才旁敲側擊的說，“你要是談戀愛了，得告訴我啊。”
??齊霽把香菜放到餐盤邊，看了一眼季帥，略顯隨意的回答：“哦，行。”
??“？”季帥循序漸進的試探，“是不是有人追你啊？”
??“以前可能有，現在應該沒有了。”齊霽覺得這個答案非常誠懇了，誰會追殺人犯呢？
??“那我追你，行不行啊？”
??“啊？”齊霽把叼著的雞腿放到餐盤裏，“現在呢，你還是離我遠一點比較好。”
??“因為帖子的事？”這是季帥第一次在齊霽麵前提起那個帖子，“要是因為帖子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不怕我也不信。我就怕你一邊騙我說你媽不讓你談戀愛，你一邊偷偷摸摸的和別人談戀愛。”
??“帖子的事，你也不問我？”
??“問什麽？那一聽就是剪輯的啊，而且如果你真是殺人犯，早被抓起來了。其實很多人也不一定是真的相信帖子的內容。他們隻是願意相信，那些看起來不太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比如殺人犯就在我身邊，”季帥說，“如今是法治社會了。這個社會就是太自由了，才會有這麽多人信口雌黃不負責任的亂八卦。我不信，也不用問。”
??“我更想問的是，你真的是因為你媽不讓你談戀愛，才拒絕我的嗎？”季帥繞回了他最關心的問題，“我覺得這很不科學啊。你還不如說你家窮，你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呢。”齊霽拒絕別人的理由季帥也是聽過的。
??“你是富二代啊？”齊霽不自主的身體探向前。
??“不，不是啊！”季帥也湊上前，“你到底哪個理由是真的啊？”
??齊霽向後躲了一下：“都是。”
??“那現在，我不信那些帖子。我……也不是富二代，我也不告訴你媽，你和我談戀愛吧？”季帥把所有問題都幫齊霽解決掉了，探著身子等齊霽的答案。
??齊霽沉默，季帥在反思他剛剛說過的話，然後解釋一句：“我不告訴你媽，不是不負責任，等你媽同意了，我可以告訴她！我就是暫時幫你保密，我怕我再等下去，你就被別人追走了。”
??齊霽不知道這個時候，誰還會主動追求自己。她捏著筷子，拌著餐盤裏的飯，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季帥等不及了：“齊霽，你在猶豫。你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的，要不然你不會猶豫。我真的會替你保密。”
??齊霽聞言抬頭看了季帥一眼，笑著說：“那你豈不是有了我的把柄，以後吵架，我不就占下風了？”
??季帥眼睛一亮：“所以，你答應了？”
??齊霽夾起一塊排骨放到季帥餐盤裏：“那你要好好保守這個秘密啊！”
??“拉鉤。”季帥伸出尾指放到齊霽麵前。
??齊霽的身體後退一下，用筷子尾端推走季帥的手：“別鬧了，快吃飯吧。”
??沉浸在喜悅中的季帥特別聽話，拿起筷子就吃：“我不和你吵架，我讓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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