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幽冥宮宮主黑水姬喘了好幾口氣,垂頹著頭,片刻了才又緩緩抬起夾,他看著端木玉郎,老半天。
忽的冷冷一笑,道:“端木玉郎……”
“我的媽呀!這麽久你才認出來?”
幽冥宮宮主黑水姬苦笑,長長一歎,徹閉目吐氣著,道:“萬壽幫幫主齊天魚的武功太可怕了……”
“你不是她的對手?”對手?“幽冥宮宮主黑水姬仰首大笑,道:“哈哈哈!我們全被騙了上全被騙了!”他猛一瞪眼道:“包括天落淚二世。”
端木玉郎注意聽著每一句話。
“這個齊天魚的武功很陰毒,不是我們能想像的……”幽冥宮宮主黑水姬全身一股顫,道:“隻要中了她的毒掌,就會不由自主的狂亂……”
難不成跟布無極一樣?
又是修羅大常,如今化名向十年前的陰謀?
“你說齊古鳳也被騙了是什麽意思?”
“因為那不是姓齊的武功。”幽冥宮宮主黑水姬的眼神又在散渙,喃喃著道:“姓齊的隻這被她利用來練功的靶子……哈哈哈!賓陰穀走商典,一破大赫橫骨還真元……”
幽冥宮宮主黑水姬說到這裏,忽的彈身而起,一掌拍向端木玉郎大叫道:“你們全部該死!”
鬥然這一掌,好重!
端木玉郎猝不及防中,全力閃躲。
隻受得左臂一劇痛,勉強以真元內力護住。
眼前幽冥宮宮主黑水姬則亂舞著兩臂衝了出去。
真是瘋了。
幽冥宮宮主黑水姬這一衝正好遇上金錘少俠冷儒月的拳和諸葛青門的指相撞!
劍指真的有如是一把劍。
“嗤”!好刺耳的波動裂聲,諸葛青門的指力已穿破金錘少俠冷儒月雙拳的罡氣,一波波綿延的氣
機震到了軟甲胄上。
諸葛青門的左右雙指俱遞,卡住金錘少俠冷儒月半絲毫不能動。
一動,劍指穿心!
金錘少俠冷儒月的雙拳十指緊扣,卻是已有一股痛來。
這痛要逼得他張開拳頭。
拳頭一鬆,無可救!
已是生死關頭,汗珠遮住了雙瞳一片模糊。
他可以看到近在眼前的諸葛青門。一樣不好受。
姓褚的也是滿頭大汗。
因為劍指是將內力氣機化為一線激出。
最傷元氣。
若是不能速戰速決,到後來反而因元氣大耗而殘廢。
現在已經是比耐力的時候。
證鬆手誰就得死!
他們不敢鬆手。也沒有人敢接近。
因為金錘少俠冷儒月和諸葛青門的內力波湯間,死的很可能是第三個人。
沒有人敢,但是瘋子卻敢。
幽冥宮宮主黑水姬一身的造詣在此刻發揮到了極致。
本來當一個人瘋狂的時候,潛能是最高的提升。
他撞向前,蹣嗔的步伐一向金錘少俠冷儒月,一下向諸葛青門,這是一個賭!
一個生與死下注下押的賭!
他撞上誰,誰就得死。
金錘少俠冷儒月後來回憶道:“大概是哥哥我那時對著他一笑,把他嚇的撞向了諸葛青門那小子吧?”
獅子求的瞳孔一直在收縮。
有點不可置信,眼前這個人不但活了下來。
而且昂立冷肅更勝以往。
誰?
誰能讓獅子求心中忍不住一陣顫?
他的前麵擺了三顆頭顱,懸在一個人的腰際上晃著。
乾了,有如拳頭般的大小,是叫人用藥水浸泡過。
但是獅子求絕對可以認得出來。
這三顆頭顱正常活著的時候,名字是魏風塵、阮金童、何池鏡。
金錘少俠冷儒月冷笑,有如死神在得意著。
金錘少俠冷儒月飄起,飄的美妙已極。
在半空,忽的一折而下。
獅子求雙目一冷,他可不管你是什麽東西。
什麽武功一樣,反正敗了就是死!
他竄身高拔,迎上。
好快!兩人在半空中一拍六掌。
每一掌是拗足了內力擊打。
雙雙翻向右側的林梢上。
是八月的秋風,輕動著林間一片歌。
金錘少俠冷儒月雙肘一拱,半旋身的撞向獅子求而至。
這招式好猛,簡直是貼身肉搏。
獅子求冷笑,金錘少俠冷儒月在和平鴿四大公子中以“好戰第一”成名,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他雙掌平胸,猛斥往前一搭,搭住對方的雙肘。
便是力勁四射,落葉如雨。
兩人的身子有如雙葉風輪,一路由這般的樹頂卷到那端的梢頭。
越旋越快!
每過一點足處,落葉必是狂亂飛射。
立時一片林子中飛鳥與揚棄風起,蓋了半天高。
這是詭異的一戰。
比的不隻是兩人貼身的短打巧勁,更有內力氣機的碰撞,是大大不合情理的”旋”轉。
旋轉的內力激湯最易衝入腦門。
輕者殘廢,重老立斃!
雲南驚神柳無心這廂看著猶覺得驚心動魄。
更何況交手的兩人?
已是目暮,又斜漸盡。
獅子求忽的雙足一點枝頭時,雙掌一拍倒墜往下。
金錘少俠冷儒月豈肯放過了?
人在上前樹幹間如飛人般,抽出那柄描金扇拍打著。
他已封住一切來路,獅子求隻有在下麵任憑宰割的份。
“哈哈哈!你在下麵是你的失策。”金錘少俠冷儒月大笑,他本來就以輕功卓絕於獅子求,冷冷哼著:“你是兔,我是鷹……”
實情的確是這樣。
獅子求最少已經受了三記血痕。
他飛竄在樹林間,宛如逃命。
上頭,往往冷不防的金錘少俠冷儒月會一記打下。
獅子求明知如此下去非死不可,為什麽要這樣做?
雲南驚神柳無心已經忍不住要出手。
忽的,他眼前一暗。
日盡夜來。
夜來,林蔭之下是一片的幽暗墨黑。
但是金錘少俠冷儒月在上,他的背後是天色。
天色猶有星光、月光。
淡淡的身影已夠讓獅子求出手。
出手,這可是真重。
金錘少俠冷儒月狂吼中重重摔落!
“好戰第一”這四個字,雲南驚神柳無心立即明白含意。
好戰,絕對不是蠻幹。
而是經過大腦的判斷,忍一時。
卻在刹那,一而中。
雲南驚神柳無心忽然想起古時候一個故事。
有一隊人出遠途,眾人俱不願擔米。
就是隻有一個被眾人譏為呆子的家夥,擔了這個重擔。
誰知日日吃糧,擔日日輕。
後世便以“先見之明”的成語用之。
獅子求這一戰豈不也是如此?
“你來了?”獅子求的聲音淡淡如家常便飯。
“我來了。”
“不是不要你們跟著?”獅子求的表情不好看。
人家在看他是一回事,違反了自己的決定又是一回事,雲南驚神柳無心笑了。
“我本來也不想來,卻是想到了一件事不能不來……”
“什麽事?”
“你還欠我半兩銀子!”
兩人瞪了半天,忽然雙雙暴笑了起來。
笑聲,傳在林中回湯。
三丈外金錘少俠冷儒月趴在地上喘氣!
他不甘,但是這是事實。
獅子求和雲南驚神柳無心已一步一步走近。
由三丈而兩丈而一丈而五尺。
五尺不過是兩步而已。
兩步卻足以改變了許多事。
一聲衣掠長飄,金錘少俠冷儒月隻覺眼前一暗身子一輕。
然後有如乘風禦氣而行。
不論是誰,這個人救了自己。
他隻看到這人的衣袍,全黑!
神秘深邃的黑!
雲南驚神柳無心和獅子求沒有追。
“那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可怕到他整個背部完全沒有空門。”
他們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出手後的結果一點把握也沒有。
那道黑袍身影巳消沒在林中深處,早和夜融為一體。
“他會是誰?”
一陣沉默,兩人忽的輕呀一聲,是那個人?
那個人,死了兩回又複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