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風,輕輕的帶走了黑夜。
晨曦第一道陽光輕輕的灑在大地上。
“我一生無憾!”萬壽幫幫主齊天魚臨走前的一句話是:“能敗在金劍狂俠獨孤九的手下,又複何求?”
是的,這是許多武林人的夢想。
和金劍狂俠獨孤九一戰。
萬壽幫幫主齊天魚走了,也帶走了他的人。
天亮的時候,六府道的綠林兵馬少了十萬之钜。
“我保證無名湖方圓二百裏內隻剩下不到五千人!”萬壽幫幫主齊天魚說得很誠懇,道:“這是我
所能做的一件事。”
人,隨著霧消失無蹤。
茶,已端上了桌。
七月的風,晨風,涼爽有勁。
“我說過要請你喝茶的……”金劍狂俠獨孤九笑道:“這是來自海外蓬萊仙島的茶葉。”
蓬萊仙島的茶葉一律是貢品。
入口,清香甘醇已極。
端木玉郎不禁眉開眼笑,叫好道:“這茶葉特別,好極了!”
端木玉郎也輕啜了一口,點頭道:“果然好,猶勝於普洱、鐵觀音、龍井……”她一笑,接問道:“不知這茶葉可有名稱?”
“烏龍!”金劍狂俠獨孤九笑道:“蓬萊島上的人稱之為烏龍茶。”
西門玉雙亦緩緩道:“是產於那島中部的山腰中,終年受著雲氣薰染,特別出塵。”
端木玉郎不禁大為向往,笑道:“不知何年何日可往一行?”
“明年我們會去。”西門玉雙笑道:“到時你可以抱著孩子一道兒去。”
玉夢花臉上一紅,嬌聲道:“娘取笑人家!”
娘?
端木玉郎茶喝了一半給嗆得大紅臉。半晌才拍著胸口道:“啥?啥?你剛才說啥?”
“我老婆認你老婆做女兒啦!”金劍狂俠獨孤九大笑,笑得一點也不像大俠的樣子,道:“你說
好不好玩?”
“那我豈不是要叫你爹了?”
端木玉郎大大苦笑一聲,還能說啥?
西門大女俠可有話了。道:“我女兒懷了身孕,不適合跟你到處跑著。”
媽呀!護起短來了。
端木玉郎笑著,覺得好溫馨。
“再說,萬壽幫和幽冥宮如今在無名湖的勢力大挫,北麵的世家聯軍可以很快的下來。”
所以,用不著那麽賣命了。
西門女俠的意思是:“我帶小月回西門絕地。”
端木玉郎那敢說個“不”字。
他歎了一口氣,轉了話題,道:“你們平常不是住這兒?”
“不!”金劍狂俠獨孤九輕輕一歎道:“我們每年來,是為了向兩個可敬的朋友致意。”
房子的左側有一坯土。
土上有碑,硬是:“冷知靜和唐羽仙夫婦之墓”。
唐羽仙不屈而死於洞庭湖畔。
冷知靜背負京十八千裏轉戰求藥。
這是三十年前最讓武林熱血憤揚的一段事跡。
至今,武林人提起至交時,最深的友誼都用四個字:“冷京之交”。
冷京之交,一個可以負友轉戰千裏。
一個可以因友死站立痛嚎傳千裏,亦立斃。
端木玉郎的心熱了起來,在墳前肅立良久。
在這木屋約五裏外,也有一對男女在談著。
隻是他們的談話充滿了生死殺機。
“你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白衣俠柳一的聲音很冷。
冷中有一絲歎息,道:“所以,我不得不殺你!”
“是嗎?”李香兒輕笑道:“我不認為我有錯。”
一昂首,她冷冷回道:“爭奪天下難道是男人的專利?”
白衣俠柳一淡淡的挑眉,道:“你想爭天下?可以,能殺得了我就有資格!”
李香兒冷然一嘿,沉沉道:“的確,我們是該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殺手!”
倏然,雙雙騰身,在半空中交錯一擊。
平分秋色。
兩個人足方沾地,俱平行兩線的投向東側的林子去。
這一刻,辰時。
太陽的光線猶在東方。
東方,是在白衣俠柳一的右首邊,李香兒的左首。
兩人一竄入林子後,同一個速度各自抓了一把石子閃身到樹幹後。
白衣俠柳一提氣以壁虎功爬上了頂端,左指彈出四顆石子。
石子,同一個方向不同的距離。
好像有人不斷往那個位置去。
果然,另外一端的草叢也有了動靜,自後頭往自己所扔的方向而去。
白衣俠柳一凝目,忽的冷冷一笑。
刹那變化了兩個身法,移到靠近東向的樹梢注視著。
李香兒必然也是用投石問路的方法。
他冷笑,將石子彈向另外一株樹幹上的枝椏,借反彈之力落人草叢中。
果然,一聲嬌叱,一蓬暗器激向了那樹枝內。
紛飛的落葉還沒落定,白衣俠柳一已選好了目標。
他急速的移動,一忽兒已到方才發射暗語那處的後頭,果然,草叢中有一襲衣袍的背
影。
白衣俠柳一正要動,猛然心中覺得一股殺氣。
盡全力挪身,反手一刃。
這次出手雙方都極為驚險,近似貼身肉搏。
兩個人的刀刃匕首交集,掌和掌互拍。
一扣,五指!
刹那架住的短刃各自施力著,而掌上五指亦各自運起內力相激。
一轉,原本在下的白衣俠柳一翻身在上,但是人還未坐穩又叫李香兒翻了過去。
於是兩人翻滾看,其間更是巧變刃、指之力。
幾番要刺殺對方,偏偏彼此間就是能在千鈞一發時躲了過去。
白衣俠柳一沉沉一嘿,在李香兒翻身在上時,猛然地一腳弓而起。
李香兒腹部一痛,急得往旁一翻。
那五指在白衣俠柳一掌中,自然扣住不放,便是要下刃。
誰知,李香兒翻落之處是一道斜坡,她用力一拉。
連帶將白衣俠柳一一並拉下了長坡直滾。
斜坡之下,是一泓湖水。
這廂兩人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便雙雙落人其中。
“嘩啦”的一陣冰寒,兩入各自竄遊著尋找躲避處。
白衣俠柳一忍住一口氣,瞅見李香兒的位置,潛身自後頭而去。
李香兒冷冷一笑,閃身進入石叢之中。
於是,兩人有如大魚似的在石叢間竄來遊去。
這石叢奇形怪狀,而且有不少的洞口。
白衣俠柳一正躡隨李香兒背後,忽的不見了身影。
他心中一凜,左麵的水波一動,匕首擊來。
白衣俠柳一要躲已是不及,左掌探出。
以掌迎刃,穿!
但同時他一遞刃身自另外一個石洞過,亦刺入李香兒的左肩上。
又是平分秋色。
這時兩人俱為之一痛鬆手,同時一口氣也憋得難過,於是,一蹬腿雙雙衝上了水麵。
隻不過白衣俠柳一的刀刃在李香兒臂上,而李香兒的匕首在白衣俠柳一掌上。
他們雙雙一蹬,叉再度潛了下去。
情勢已經逼得他們不得不在水下一戰。
誰想遊回岸上,誰的下半身便落人人家的掌握中。
湖水泛紅。
紅的是血水。
白衣俠柳一拔出了匕首,他相信李香兒也拔出了短刃。
極目在石叢內望看,前頭人影一閃。
他急速竄前,隻見李香兒一臂殷血浮上正瞪看自己。
沉嘿在肚,他衝向前,同時已脫下了袍子卷在手掌上。
這有兩個用處。
第一,可以阻血。
第二,最重要的是可以為盾。
一件沾濕的衣服,利刀往往無法砍破。
李香兒似乎也想到了這點。
她脫下了上衣纏在手臂上,同時拉兩袖於左掌握著。
這雙袖正也是她的盾牌。
雙雙的速度相同,互瞪。
白衣俠柳一忽然覺得很好笑。
李香兒也覺得很好笑。
他們的一切步驟、殺技,幾乎是同一個模子。
好笑歸好笑,生死還是要分。
雙雙蹬腿竄前,如水中疾箭。
匕首和短刀,已刹那間接近、接近。
李香兒的手腕忽的一偏,她並不刺白衣俠柳一。
而是用短刃架住白衣俠柳一的來刃。
同時,左臂一舉一圈,將拉在手掌和眉頭問的外袍衣袖勒住白衣俠柳一的脖子。
緊接是回身一刃要插下。
誰知,白衣俠柳一這衝力太大,帶動了六七尺之距。
就此距離,驀地這湖底的一股暗流卷動。
好快!
白衣俠柳一和李香兒根本來不及想便叫這大自然的威力雙雙卷轉向湖底而去,天旋地轉中,
白衣俠柳一隻覺得自己全身逐漸空蕩、空蕩,有如浮在雲端似的。
耳中是轟然不盡的水流力激。
老魔頭的眼睛在發亮。
眼前的這兩人雖然不是端木玉郎,但是他可以感覺到是好對手。
一個是穿短襖的漢子,昂首闊步,目中無人的走看。
另外一個,每一步都走得很“用心”。
很用心,充滿了剽悍難言的力量。
奇怪的是,昂首闊步和一步步很用心慢慢走的速度是一樣的。
老魔頭的瞳子在收縮,有幾分的訝異。
這個人的步伐,這個人的身姿,最重要的是他的一雙手臂,都很像也本家傳說中的一個
人。
老鬼!
老鬼先人的無首刀斬才會有這種步伐,這種姿勢。
這個人是雲南驚神柳無心?
傳說中雲南驚神柳無心繼承了老鬼先人的刀法。
老魔頭的眼皮在跳動。
非殺了這個人不可。
不隻是因為對方是個好手,更因為他學了老字世家的人沒有福氣學到的東西。
想到就做,一向是老魔頭的習慣。
他很討厭那些不乾不脆的設計、等待時機。
對他而言,一出手,生死兩分最爽快。
所以,人在半空便大喝道:“雲南驚神柳無心,我找的是你!”
他光明正大的指名,也同時表示另外一個人不要插手。
獅子求明白,所以他沒有動。
老魔頭用的也是刀,而且是雙刀。
就算老鬼用雙刀一樣,隻不過他的刀必須握在手上。
雲南驚神柳無心抬頭的速度很慢。
偏偏來得及在對方砍到自己以前看清楚來勢。
俄然兩明晃刀閃。
刀閃,而自雲南驚神柳無心的背後。
無臂刀斬!
四刀在半空中交撞,刹那老魔頭明白了一件事。他明白的是,為什麽雲南驚神柳無心走起路來必須那麽“用心”。
雲南驚神柳無心奔出來的雙刀,讓老魔頭刹那間領悟到一件事。
全心全意。
雲南驚神柳無心一定會全心全意無時無刻的在揣摩、領會老鬼先人創出“無臂刀斬”的心態。
所以他時時忘記自己有手。
為了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他必須不斷的將氣機回轉於背後衣袍內的雙刀上。
就好像是身體的一部份。
是活的。
老鬼的刀法是活的,是有生命的。
雲南驚神柳無心的刀顯然也到了這個境界。
所以他走的很“用心”,用全付心神在協調刀和身體密切合一。
這種有生命的刀,會是怎樣的刀?
老魔頭忽然間不再覺得有“根”。
因為刀法是死的,而能讓活的隻有心。
一個人的心。
老魔頭的兩臂上傳來劇痛,是雲南驚神柳無心那兩把刀的壓力,撞擊自己掌中的雙刀所傳來的創
痛。
他忽然笑了。
是一種尊敬、欽佩下的喜悅快意。
或許這個心情產生的力量吧!疼痛輕緩了不少,而且還讓他有能力反擊。
他以手中的雙刀為軸,身子倒翻以雙腿背跟踢向雲南驚神柳無心的後腦。
這個變化很快,也很有力。
卻是雲南驚神柳無心的刀與眾不同。
不同在於那柄下係著子。
子可以長,可以短。
雲南驚神柳無心的刀鬥然一伸,是子放出夾卷住老魔頭的雙腕,同時兩刃刀鋒越過了對方的肩頭,
架在脖子上盤了兩盤。
雲南驚神柳無心轉身,在千鈞一發之際扣住了老魔頭的腳踝。
雙刀還在老魔頭的脖子上盤飛著,真叫人擔心什麽時候力道不足了,一當兒砸下來會鬧
出人命。
老魔頭卻放心的很。
因為氣機由雲南驚神柳無心的背順灌於上在控製。
這時看他們兩個,倒有點在表演特技似的,一個握著另外的一個腳踝立起,而且上麵那
個的頭頂,還有兩把刀在飛旋著,煞是好看。
“你是誰?”
“老魔頭。”
“老字世家中人?”
“不錯!”
雲南驚神柳無心一鬆手的同時,“嘩啦啦!”的響音中,那兩把盤空的刀忽然間就這樣消失了。
老魔頭的眼中有一絲佩服,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找你比刀了?”
雲南驚神柳無心的確知道。
因為自己用的是人家世家中人創出來的武功。
“不過我還是很安慰,老鬼先人的刀法由你承傳……”老魔頭離去時,很誠懇的道:
“因為你很有心。”
雲南驚神柳無心看看他離去的背影,胸口像是哽塞住熱烘烘的什麽似的。
這是一種情誼。
一種本來就是家中的秘珍,有一天發覺更適合某人時,送給了對方的情誼。
他有一絲感動,也有一份的親切。
雲南驚神柳無心長長吐出一口氣,獅子求向前並肩而立。
“監利城好像有了一些變化……”獅子求沉著眉,在他的瞳子裏看出每個人的眼中都有
一絲的光彩。
是一種欣喜。
“這裏應該是魔教聯軍的重鎮!”雲南驚神柳無心也皺起了眉頭,緩緩道:“現在似乎看不到那
些人物……”
一刹那間,滿山滿穀的綠林梟漢好像都不見了蹤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位來的早啊!”他們的背後有人大笑著道:“我告訴你們是怎麽個事情………”
雲南驚神柳無心頭也不回就知道後麵那小子是誰。
隻是他的耳朵揭醒他一件怪事。
端木玉郎的人呢?
“被人家帶走了。”端木玉郎看著店小二端上來的酒菜,毫不客氣的大口吃喝起來。
這兒是監利城最有名的“四重天望湖醉樓”。
從最頂的四層望眺,長江、洞庭綿係纏綞惻有如情人。
“被人帶走?”獅子求和雲南驚神柳無心的心跳了一下,道:“有誰有這能力,能在你們兩人之前
帶走人?”
他們的話說的很誠懇,也有相當的尊敬。
“一對夫婦。”端木玉郎大笑道:“一對五旬近六的夫婦。”
看這小子笑的這麽樂,端木玉郎絕對不是被“強迫”。
而會讓端木玉郎和端木玉郎心甘情願分開的人,必定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一對夫婦?
“是他們?”雲南驚神柳無心的臉色一變,道:“蘇大俠和西門大俠?”
“聰明透了!”端木玉郎的話說到一半,道:“就是他們折服了萬壽幫幫主齊天魚退兵………”兵字兒沒說完,下頭忽的傳來一聲長笑,有人道:“紫麵貂獅四,金錘少俠冷儒月,端木玉郎那小子的人在那裏?”
端木玉郎這三人坐在最高層上,往下望去了便見得一名五旬左右的儒士漢子,手中握著一把紅纓槍,正擋在金錘少俠冷儒月和紫麵貂獅四麵前。
“喂!你打那兒冒出來的?”金錘少俠冷儒月皺眉叫著,道:“哥哥我還正找那小子問話呢?”
儒月,紫麵貂獅四忽的一抱拳笑道:“你大概就是巴山遺老中一道、一醉、一儒中那位『天舞槍』的史天雕了?”
“有眼光!”史天雕嘿的一笑,冷哼道:“老夫不找你們,我隻要端木玉郎頸上那顆腦
袋。”
“我也希望你去把那小子的頭采下來……”紫麵貂獅四苦笑道:“不過,他既然不在就拿我的充數吧!”
史天雕雙眸一挑,冷嘿一聲道:“可以!”
還當真的說幹就幹了。
提在右掌的紅纓槍好快,幾乎是不及眨眼就到了麵前。
紫麵貂獅四嚇了一大跳,挪身方閃著,卻是對方的槍頭一沉,無聲無息的一個變化裏斜裏挑
起。
偌大的紫麵貂獅四一個身子便叫史天雕這神鬼南宮測的一槍挑中左肋,“嘩啦!”一大響,摔進了四重天望湖醉樓的底層內入。
上頭的端木玉郎大吃一驚,坐椅下一陣內力連破。
竟是連人帶椅自第四層甘下,“嘩啦嘩啦”的穿過弟三層、第二層直落到第一層至。
門外史天雕彌天亂點的槍頭,彷如神秘難測的閻羅,滿滿罩住金錘少俠冷儒月的周身。
這柄紅纓槍掌握在史天雕手上,有如活了似。
“二十年來第一人!”潛龍曾經說過史天雕的槍法,道:“這項幾乎被遺忘的兵器,他
奶奶的就是姓史的讓它活了。”
金錘少俠冷儒月記得這句話。
而且現在就在吃這個苦頭。
他的拳如鋼鐵,這是絕對有自信的事。
問題是眼前這個史天雕的槍頭,卻是專門出破鋼板鐵片的錐子。
夾帶破來的銳利罡氣,咱們王大公子都不得不懷疑史老小子的武功是不是比齊天魚、齊天宇兄弟兩個還好。
史天雕的武功的確比他們好。
隻是他一向缺乏信心。
齊天魚的哥哥齊天宇名動江湖,萬壽幫幫主齊天魚才學驚人。
在自己之前的兩位師兄令他產生壓力。
產生壓力也產生自卑。
設非昔年一槍連挑“南海三絕”證明自己還不差,他還真的不敢在江湖中行走。
金錘少俠冷儒月顯然勉強靠著軟甲胄硬挨了幾下。
對方槍頭上的衝力已逐漸控製他的步法。
史天雕大喝,一排槍影再下。
驀底,惹惱了我們金錘少俠冷儒月。
他大步往前一跨,左拳一屈一拗硬是挑了個好時機,貫掄住槍頭旁側一偏。
同時右拳閃出,好快!
這回則是擊打槍身。
更快的是金錘少俠冷儒月用獨門的八卦迷蹤步迅速移前,雙拳落下如雨。
每一拳打的是人家的槍兒上。
長槍的好處是,長。
長,所以人家不容易近身相搏。
但是長也有缺點。
隻要人家欺近了範圍之內,那可大大不便。
虧王大公子想到這點,他每一拳可掄的實在。
他是不得不這般賣力,槍上的氣機力勁大的很,金錘少俠冷儒月的拳頭必需壓住。
壓住才能讓史天雕沒有再出槍的機會。
兩人之距已到了兩尺之近。
猛可裏史天雕一退。
退,並不帶槍走。
而是自槍之後,抽出一柄又細又利的半尺長刃。
光影一閃,刃尖已頂插向金錘少俠冷儒月的喉結。
這一記出手才見真殺著。
哥哥我死矣!
金錘少俠冷儒月大叫一聲,隻覺喉頭上一震。
一震一晌!
是紫麵貂獅四的劍身擺在那兒。
“玩劍是我的事!”紫麵貂獅四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是不是該哥哥我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