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青春的執著
“你說得對。”張建麵不改色地看著有些激動的李哲。麵對如此鎮靜的張建，李哲反而有些說不出話來。
??“蕭琦是不隻是有臉蛋，他還有頭腦。”張建指指自己的腦袋。“所以我讓他當這次的導演。”
??聽了張建這話，包括楚佳桃在內，大部分人都是一副“原來如此”、“不愧是蕭琦”的模樣，李哲似乎還在驚訝中沒回過神來。
??“從氣質來說，你也更加合適一些。”張建對李哲緩緩道。
??李哲看著蕭琦，這家夥這麽冷靜，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什麽風聲的？竟然一點都沒透露給自己！回頭要好好問問他！
??“那現在我說一下女主角的分配。”張建清了清嗓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如果說男主角剛才大家覺得毫無懸念，那女主角反而是疑問最大的。楚佳桃剛剛的演出很不錯，從張建的態度看，似乎對楚佳桃也多少有所偏愛，可那天在山上其他人也都十分努力，也有一些非常不錯的同學……
??“女主角的人選……”張建看看周圍，他知道自己此時讓人厭惡，故意賣關子，但是看著眾人期待、著急的樣子，他心裏不由得還是有些惡趣味。他拿捏著說出來時的戲劇性，故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紙。
??學生食堂二層，林語珊和艾琳各自要了點飯菜，對坐相談。林語珊沒想到艾琳答得那麽爽快，於是洗耳恭聽。
??“我中學的時候喜歡過一個人。他學習成績很好，運動也好，是年級裏很有名的人。可我成績平平，也沒什麽特別出彩的地方，唯一的特點就是很喜歡動漫……”
??林語珊靜靜地聽著，艾琳的變化果然和男孩子有關，但是她的經曆和自己正好相反……
??“這是個很常見的故事，為了接近他，我努力學習，有一段時間，把我的漫畫都收起來，拚命溫書。在我們學校，成績的好壞決定了你在班上的地位，成績差的和成績好的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在別的地方可能也是如此，但在我們學校這一點特別極端。”
??林語珊想，雖然艾琳和自己當時的經曆相反，自己喜歡的人是因為成績差而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心理感受卻差不多。艾琳還有努力接近對方的餘地，自己離對方反而更加遙遠……
??“後來他竟然主動向我打招呼，我的成績那時也提高了不少，我記得他笑著對我說‘最近很努力啊’……那時我覺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
??“然後呢？現在怎麽樣了？”林語珊喝了一口飲料，關切地問道。
??“然後……我們約好考同所大學……”艾琳邊說，邊用筷子輕輕伴著飯。
??相似的故事，相似的經曆……林語珊清楚得記得，自己幫助陳慕涵輔導功課，兩人相約一起考廣海文化大學的事情。
??“但是，那所大學我終究沒有考上……而他卻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中。語珊，那時我就覺得，也許自己真的不是學習這塊料。”
??“沒有，沒有的事！我們學校也是名校啊？”林語珊搖搖頭。廣海文化大學，在他們的小城中，已是很不錯的大學了。
??“他考上的是東立大學，離這裏相隔幾千公裏。那時的我做著一個夢，前途，愛情……以為自己正在奔赴最美好的未來，可是……語珊，來這裏是我父母托關係才進的，花了好多錢。高考那天，我說不出來地緊張，以我的成績，也隻能考上一所三本大學……不過我本來就是那個水平。”
??“艾琳，我一直在想，前途什麽的，以前的我們，包括現在的我們，還不太懂。未來，也許是已經注定好的。如果你沒有考來這裏，我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坐在這裏說話了呀。”林語珊慢慢地說。這些問題，都是她自己反複思考過很多遍的。“我們現在覺得重要的事，在將來看來，未必重要……”
??“可是，我不完全是因為那個人才再次開始好好學習的。”艾琳搖搖頭。“你還記得那天孟雲說的話嗎，她說我們沒掙過一分錢，卻心安理得地花著父母的前，懶惰，奢侈。她說的難聽，但卻說得有道理。語珊，我和你們還不一樣，我來到這裏是爸媽花錢供我來的，我曾經覺得自己就不適合學習，還是做那個喜歡看漫畫，得過且過的艾琳就可以了。但是……我心裏不甘心呀！”
??無關愛情，而是因為自尊……林語珊說不出回應的話，張大了眼睛，聽著艾琳的話。
??“我不甘心，她孟雲能那麽說我們，說得卻是對的。我不甘心，自己當時為什麽沒有考好，為什麽就不能考上那所學校？我不甘心做這樣的自己，所以，我想改變。我知道一個人改變可能很難，可我想盡自己的所能做一些！語珊，我不是為了別人做的，我是為了自己才那麽做的呀！”艾琳說得激動，飯菜放在麵前，卻沒有動幾口。
??林語珊曾經認真地想過，人，明明是終將一死的生物，今日的存在，明日就可能消亡殆盡，灰飛煙滅，還能留下什麽呢？為什麽要這麽拚命呢？為什麽要如此著眼於當下的各種，甚至是瑣碎的小事，為什麽要執著於自己的不甘心，為什麽要流連於過往的情感……為什麽明知終將一死，卻不能放下呢？
??“女主角……我仔細考量過了，也反複想過了，由宋倩來擔任，怎樣？”張建抬起頭，向著眾人望去。
??眾人有人認為實至名歸，也有感到十分驚訝的，宋倩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能獲得女主角的角色，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老師，我想我沒問題的！”宋倩幹脆地回答，頭揚得高高的。
??“老師——”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忽然開口的蕭琦，剛剛的他一直沉默不語，此時，低沉的聲音穿過眾人的議論聲，緩慢地，但有力地。
??“怎麽？”張建似乎早有準備地揚起嘴角，看著蕭琦。
??“宋倩同學的確很優秀，不過我這幾天和楚佳桃同學合作，覺得她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在我看來，楚佳桃同學的外形、氣質都和角色比較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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