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飽滿的情感
舞蹈教室二的門漸漸打開。幾周前，楚佳桃從沒想過自己有可能會和學長單獨來到這裏。如果這個時候自己的心還和當時那般沒有絲毫偏移，該會有多幸福啊。
??可是，現在的心情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減少了一絲緊張，楚佳桃覺得自己又可以重新自如地說話、行動了。
??所以，麵對喜歡的男孩就沒辦法展示自我，隻有心情轉移了後才會放鬆自然起來？這真是一個怪圈啊……
??不過眼下，蕭琦學長應該滿腦子都是排練的事情。楚佳桃覺得，蕭琦任何時候都是嚴肅的，好像稍稍犯一點錯就會被他捉住，看在眼裏一樣。
??忽然，嘩啦一聲，楚佳桃赫然從發呆中驚醒。
??窗簾被蕭琦大手拉上，舞蹈教室的窗簾很大，但這更突顯了蕭琦的高挑。
??“來吧。”他說話前先低了一下頭，而後用低沉的聲音說。
??“啊……來？”楚佳桃愣在原地。
??“我們來排演一遍啊。”他很耐心地解釋著。
??“哦，哦……”楚佳桃跑上前去，手裏拿著卷起來的劇本。
??忽然，她的耳邊飄來一句話：“你以為是來什麽？”
??她的耳根紅了，沒有接話。
??舞蹈教室二此時有些昏暗，微風輕輕吹動窗簾，偶爾透進來一道光線。窗外還能聽到操場上踢球的人的嘈雜，但卻襯托得得室內更加安靜。立鏡中透出楚佳桃和蕭琦的身影，楚佳桃向鏡中一瞥，看到鏡中的自己。
??她深呼吸一下，對蕭琦說：“我準備好了。”
??“好——”蕭琦沉穩地說。“開始吧。”
??林語珊和李哲從飯館出來，向電影院走去。他們需要過一條馬路，此時晚風來臨，吹得林語珊的裙擺飛揚。
??“冷嗎？”
??“有點哈~晚上真是有點涼呢。”
??“是嗎？那我們趕快去電影院吧！”
??他們迎著風走著，林語珊用雙臂抱著自己，微微有些皺眉。
??電影院位於廣海大學附近的一處商業廣場旁，偌大的廣場周圍商場林立，熱鬧而繁華。到了傍晚，人群熙熙攘攘，章魚小丸子的攤位前還排著長隊。
??他們準備進場前買一點飲料，正當他們向奶茶店進發時，迎麵走來一個孩子。
??他衣著破舊，頭發蓬亂，臉上有許多黑色的灰，手中拿著一隻碗，很明顯是一個乞丐。
??“給點吧……謝謝……”那孩子並不抬眼，低著頭，用微弱的聲音說。
??林語珊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了錢夾。李哲見狀輕輕壓住她的手道：“我來吧。”
??李哲給了那孩子3元錢，“去買點吃的吧。”
??“謝謝……謝謝……”那孩子還是低著頭，冷風吹著他的衣服，從破洞中投進去，他瑟瑟發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其實，我看過一些報道，說這些乞丐都是假扮的。”
??“嗯，我也看過的。”林語珊慢慢道。
??“那為什麽還要給他們錢？”
??“因為……”林語珊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孩子，“雖然是騙人的，可天氣畢竟很冷，他也挺不容易的，也算是付出勞動了吧。”
??“唉。可是，也許我們這樣是助長了那些壞人的行為啊。”
??“壞人？誰？那些孩子嗎？”
??“不，我是說他們背後的人。你看過《貧民窟的百萬富翁》吧，那裏的人把孩子拐賣來，燙壞他們的眼睛，打斷他們的腿，強迫他們去乞討。我還聽說，有的村子裏有人家如果出了一個殘疾孩子，他們就覺得賺了，會把他們高價賣給乞丐團夥。”
??“你說得對，的確是不該助長他們的行為。可我每次見到這種小孩，還是會忍不住同情。”
??“你是個心軟的人吧。”李哲溫柔地笑著。
??“也許是這樣吧。”林語珊答。她心想，也許，自己不是心軟，而是軟弱呢。明明知道有可能是騙人的行為，卻還是忍不住去同情，這正是自己的弱點啊。
??“其實啊，我早就對乞丐這種群體沒有什麽同情了呢，應該說，麻木了吧。我覺得，很容易對人產生同情，說明內心還是充滿感情的——原諒我又要說戲劇了哈——這在戲劇裏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飽含的感情，甚至是強烈的……”
??“你的意思是，心軟是優點？”林語珊微笑。
??“就是這個意思。”李哲重重地點點頭。
??“好吧，謝謝你。”她莞爾一笑。李哲覺得即使是在冷風中，這溫柔的笑容也讓他的心暖暖的。
??“你說這句話時，感情要飽滿——就是這句——蕭軍，我承認我離不開你，但我的的確確厭倦了，我想要擁有自己的自由——你要，表達出那種矛盾衝突，蕭紅在說這句話時，心裏是矛盾的，她當然愛蕭軍，但是此時他們的感情已經無法維係下去。作為一個有才情的作家，她還想追尋自己的天地，所以，想要擁有自己的自由這裏，要堅定，要強烈。”
??楚佳桃呆呆地聽著蕭琦的話，他在講這些時是這麽投入，這麽認真，原本她以為蕭琦才是那種感情不強烈的人，但在剛剛的排演中，蕭琦一開口就嚇到了楚佳桃。蕭琦的語氣是強烈的，很快調動起了人的情緒，把故事帶向了高潮。
??“好，我們再來一遍……”
??“好。”楚佳桃點點頭。
??劇本：
??蕭軍（隨意地）：“我出門了，今天回來要晚一些。”
??蕭紅：“你要去哪裏？”
??蕭軍：（不耐煩地）“這個，你不用管——對了，多留一點飯，今天有客人要來——我走了。”
??蕭紅（聲音高了起來）“慢著……”
??蕭軍：（停下，回頭看，困惑的樣子）“怎麽？”
??蕭紅：“你等一下。”
??蕭軍：“有什麽事嗎？我有急事的。”
??蕭紅：“等你回來後，我有話要對你說。”
??蕭軍：“你的樣子，怎麽這麽嚴肅？你有什麽話，現在就說吧！”
??蕭紅：“你不是很急嗎？”
??蕭軍：“幾分鍾的時間還是有的。”
??蕭紅：（深吸一口氣）“好。我要和你離婚。”
??蕭軍：（大笑許久）“哈哈，哈哈哈……”
??蕭紅：“笑什麽？”
??蕭軍：“我要趕緊出去了，沒時間開玩笑了。”
??蕭紅（冷冷地）：“我沒和你開玩笑。”
??蕭軍（嚴肅地）：“什麽？你是說真的？”
??蕭紅：“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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