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賠本座的苟??
兩人一路去了棲鳳樓,叫了間雅間,不等點菜,小二便端來了水晶糕和茶水,看來李儒風是棲鳳樓的常客了。 李儒風給兩人各沏了一杯茶水,便看著李澄晞吃水晶糕。 李澄晞一邊吃,一邊心滿意足地問道:“你還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啊,我喜歡吃水晶糕,都小半年沒來過了,你竟然也知道?” 李儒風將茶水遞到嘴邊,漫不經心道:“你喜歡吃水晶糕,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這個賤人,把他當成苟晞了? 李澄晞噎了噎,抬起眼皮,看了眼李儒風,將咬了一半的水晶糕擱在桌上,口氣已然冷了下來。 “李儒風,我叫李澄晞,和你那苟晞半文錢關係都沒有。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別搞這套情深義重的橋段,來拐彎抹角地惡心我。” 李儒風“嗒”地一聲擱下茶杯,臉上帶了淡淡的笑意。 “當年是我作法,才使得苟晞用玲瓏塔轉世的。因而玲瓏塔勢必在轉世的苟晞手裏。我本聽說玲瓏塔在方淵手中,而後來才知曉,方淵沒有玲瓏塔,他之所以謊稱玲瓏塔在手,不過是為了調動玲瓏高閣。後麵,輾轉找到了你的乳母,才知曉,你背上的刺青並不是如妃刺上去的,你自打生下來,背上就帶著刺青。” “這又能說明什麽!我說了我不是苟晞。” 李儒風垂目,看著杯子裏上下起伏的茶葉,嘴角揚了揚。 李澄晞往後縮了縮,將手護在胸前,戰戰兢兢說道:“李儒風,光天化日,你可不要謀害本皇子。否則我父皇……不,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李儒風抬眸,哧地笑了,搖了搖手裏的茶盞,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 “那你說苟晞去了哪裏?” 李澄晞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李儒風一眼,悶聲不想說話。 他如果知道苟晞本尊在哪裏,他至於在這跟李儒風掰扯? “玲瓏塔在你的背上,如果你不是苟晞,那麽苟晞就必定是被你害死的。你賠本座的苟晞。” 李澄晞僵了僵,半晌沒喘上來氣。 什麽?李儒風,你是認真的嗎?賠你的苟晞??? 李儒風單手支頤,將目光遞向兩人之間的那碟子水晶糕,淡淡道:“苟晞喜歡吃水晶糕,你若是不肯吃完,就讓苟晞本人過來吃。” ……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 正在李澄晞一臉悲憤地吃點心時,隔壁傳來了兩個人的講話聲。 李澄晞原本無意理會,可乍一聽,竟然是兩個女人,還是兩個聲音很好聽的女人。他憑借著自己閱人無數……嗯……開酒樓閱人無數的經驗,判斷隔壁的兩個人,應該相貌不錯。 他來了興趣,將耳朵立了立,想知道漂亮女人一般都會談論些什麽。 在他立起耳朵的同時,隔壁的桌子被人用力拍了一把,桌上的瓷器震得飛起又落下,發出“晃啷晃啷”的聲音。 哇,脾氣這麽大的,有意思。 緊跟著,一個略微沉一些的女聲響起,怒道:“李澄晞必須得死!” …… 不,這不是他想聽的。 李澄晞惶惶看了李儒風一眼,李儒風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將食指放在唇畔。李澄晞隻好忍著,繼續聽下去。 另外一個年輕一些的聲音跟著響起。 “夫人,你這麽做,為公為私?” “韓門主,你……”那人又輕輕敲了一下桌麵,長歎一聲,“實不相瞞,我既為公也為私。” 兩個人巴拉巴拉說了很久,李澄晞才聽明白,原來是那個女人的相公一直在假裝自己有玲瓏塔,而玲瓏高閣是個隻看玲瓏塔不看臉的腦殘門派,那個女人的相公因此得以坐上門主的寶座,管轄著大波門眾。 為了坐穩位置,她的相公一直在不斷尋找玲瓏塔,可找來找去,愣是找不到,結果被一幫存有疑心的門眾聯合朝廷設計害死。 她現在才知道,玲瓏塔就在李澄晞身上,因此她恨毒了李澄晞,巴不得李澄晞馬上死成一灘灰燼。可李澄晞偏生是個欠削的,又蹦躂出來,想搶走玲瓏高閣門主的位置,連她這麽個寡婦都不肯放過。 這樣的經曆,除了前任玲瓏高閣門主夫人以外,還能有誰?對麵造謠的是什麽人,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如果不是李儒風坐在麵前,李澄晞八成是要衝上去,抽……嗯,抽空和那個熱衷於造謠生事的方夫人好好理論一番的。 李澄晞以目示意李儒風數十次,李儒風都麵無表情,讓他很是傷情。 就在這時,那個年輕一些的女子笑道:“實不相瞞,我也不怎麽喜歡六皇子。” “啊?為何?”方夫人聽上去十分興奮。 “因為他拐走了我的心上人。” ??? 李澄晞再也坐不住,“騰”地一聲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李儒風。 這個人……這個人哦,真是表麵有多正經,內心就有多淫蕩。 太過分了,李儒風他自己不要臉就算了,為什麽還要連累他?他不想毀去一世英名啊! 李儒風似乎也有些不太滿意對方的說辭,輕輕咳嗽了兩聲。 隔壁的聲音戛然而止,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 李儒風起身,將牆壁一拉,李澄晞這才發現,這牆壁是紙糊的,一拉就可以拉開。 方夫人和韓秋思正呆呆地看向這邊,一個臉上煞白,一個臉上通紅。 李澄晞倒是沒有注意許多,在他眼裏,這兩個人就是一個瘋女人和一個瘋女人。 李儒風淡淡一笑,問道:“方夫人,別來無恙。” 方夫人回過神來,咬牙堅持住自己原本的氣勢,道:“國師,你和李澄晞果然有一腿。” 韓秋思則冷笑了一聲,說:“原來這裏也是你的地盤。李門主,厲害厲害。這個廢柴有什麽好?你用不著時時刻刻提攜他。” “話不要說得那麽難聽!” 李澄晞憤怒地拍了一把桌子。這事說來有那麽點尷尬。因為他站起身了,棲鳳樓的桌案都要矮一些,他一巴掌下去,沒有拍到地方,隻好頓了頓身子。拍完之後,他自己也覺得跌份兒,隻好順手把桌子掀了來撐一撐場子。 李儒風回頭瞥了他一眼,似乎對他還算欣賞。 方夫人和韓秋思果然被震懾住,站在原地既不說話也不動彈。 李澄晞心裏又有一些愧疚,他仿佛有點厲害得過了火,想了想,上前寬慰道:“其實我……” “其實六皇子的安危和本座休戚相關,你們日後若是再打六皇子的主意,不妨苦練玄術,贏了本座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