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神秘老頭

  不過他的這一種想法兒,也隻是在心中剛出頭,就被白天澤強自清理掉了。他現在打拳,舞劍的時間都不夠,若是在為槍心動,分了神識,往後就甭想練就純正的拳來了。


  很可惜他現在舞劍的時間還都不長,隻和木真人練習了最基礎的東西,否則有木真人那一種能耐,管他裏邊有多少人,隻管執劍砸開門進來,劍芒一閃,繞室一周,多少人都能殺得光了。


  “單增羅布……”聽了喬布森的話,駝子巴桑卻沒有馬上答複,而是把脖頸朝後扭了扭,對佇在後邊的一個藏人大漢,用藏文連說了好幾句,神色若水一般的劃過門邊兒,神情霎時有一些不快的樣兒:“咋一回事兒,還沒有來電?你去外邊瞧瞧,倘若出了什麽問題,就叫人來修下吧!”


  卻是幾句的功夫,這個老家夥就隱約間感到有一些不對,馬上就要自己的貼身保鏢在過去瞧瞧情形。


  結果這樣一來,就叩門外的白天澤逮到了個機會。


  待到那貼身保鏢從腰後拽出一根長柄警棍,按開了後邊的烈光電筒,打開門出去的一刹那!


  白天澤就籍著他回手帶門的動作,遽然問難,身軀一下從他後麵站起身子,如一條蟄伏在草甸中的花蛇,轉眼貼在了這大漢後麵,跟著探手一把捂著嘴,不待他有些反應,下麵的一刀就從軟肋歪著刺入了胸膛中。


  之後還都不把刀拔出來,稍候了一會兒,就將身軀一縮,藏這兒大漢後麵,闥門走進去了。


  人死之後雖說屍首會慢慢變的生硬,但是剛死沒有多久的死人,因為身體裏血還是熱的,能流蕩非常短促的時間,故而手腳都還同生之前一樣。白天澤就是依著這個特質,一口氣兒縮了身軀,一手握緊刀柄,引動屍首,一手就擰在死人的胸椎上。


  以他這個時候對人身骨格的了解水平,可以叫這個人象大活人一樣走入屋子去。隻是行路的樣兒多少還是有一些扭捏。


  不過眼下整個樓層都在斷電,房中的酥青燈也隻能夠映亮一些空間,是以白天澤用力掐著這個人闥門進來,一前一後,竟沒有人多瞧一下,發覺當中的漏洞。


  可是隨他愈走愈近,駝子巴桑後麵的那三個貼身保鏢,卻好像在心中感到了什麽異常,一個扭身迎上來了,餘下倆也是一手摁住腰部橫插的小刀,一手觸摸到了藏衣袍的懷中。


  國內雖說禁槍,查封刀具,但是對藏民族的民族老傳統卻一直都非常的厚待,故而即使是到了現在,你瞧城市街上的藏胞的藏衣袍上也大多帶著砍刀的。至於草原上,更是沒有人去管,近乎每家每戶都有自製的鳥槍火銃,在接近邊陲,間或看見哪個手中拿著AK47,也別蹊蹺。因為那十之八九就是偷獵藏扭角羚的。


  白天澤清楚那些貼身保鏢身上都有槍,一發覺不對,馬上就會擊射。


  故而腳底下疾步前進,等那撲麵過來的貼身保鏢終於一下察覺了不對,看見夥伴麵龐歪曲的肌肉組織和神色,鼻中嗅到一點血腥時,一切就都晚了。


  貼身三十步中,就是白天澤的天下。


  貼身保鏢的屍體倏然衝天而起,一下碰在了正對麵的同伴身上,霎時二具身體一起朝後倒退,同時白天澤的身體緊跟在後,籍著屍首遮攔,人若暴風,一掠而上,銀光橫著從屍體下麵飛出。霎時就將餘下倆貼身保鏢的脖頸一起斬成兩半。


  豆大的腦瓜子飛到蒼穹,白天澤的刀趁勢在往後回一收,刀脊‘啪’的一聲,磕在那被碰得暈暈乎乎,仍然沒有墜地的貼身保鏢頭頂,立即就被開了半邊腦殼,血液砰,衝起三尺來高,直噴的他後邊長沙發上的駝子巴桑,一頭一臉。


  駝子巴桑的異國賓客白天澤雖說隻有十八周歲,但是做事若拳,即使在聽了屋裏幾個人談話,清楚了“藏裂”黑幕,心中己是猶如沸焚燒身,可這一暴起殺人,卻是也決不莽撞,倒是陰險迭出,借著個藏人貼身保鏢的屍首,一撲下,就把駝子巴桑後麵的所有貼身保鏢都殺掉。


  動作幹脆利落,不動則己經,一動就是發若霹靂,手下實在淋漓盡致到極致了。


  不過事雖說來的匆促,從白天澤闥門進來到出手殺掉三人,認真算起來僅隻有幾秒的功夫,但是終究是耽擱了一下,駝子巴桑這個黑幫頭目的反應卻也是超出平常一般的快速。


  也不管自己剛被沒頭沒腦灑了一身熱血,隻桀桀一聲,合著身軀朝前撲,滾倒地,馬上就從長沙發上拽開了和白天澤之間的距離。


  這廝可以從一個平常的藏人牧人自力更生,短撅撅數十年就混到了今日這步田地,其間自然也是曆經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危險,火並,是以年歲己很大了,可度德量力的能耐卻愈老愈精。


  從那倆小混混口中,白天澤也清楚,這個駝子巴桑生來就對一些凶險的事兒有高人的敏銳,故而才在“名成利就”後,開始真正地信仰起藏傳釋教來,因為他篤信自己的這一種能力是得到了天上諸神的庇佑的。


  但是麵對著白天澤的暗殺,他信仰的神靈也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形式上的平安。白天澤一刀來回,在解決了三個紮眼的貼身保鏢同時,眼神也快速的在整個房中掃了掃,眼看挺大的客廳裏除眼前這最後三人外,就再沒有什麽人潛藏在他處,心中霎時一鬆。


  跟著在駝子巴桑身形一動,仆倒在地上的轉眼,白天澤手腕子一動,小臂伸的筆挺筆挺,下一刹他手中還落著血的小刀己嗤的一聲,撒手甩出去了。


  這時兩方間的距離己拽開,在白天澤的眼前還橫著具非常寬大的藏式肥床長沙發,故而白天澤這下撒手運劍,手腕抖的是陰陽勁兒,招法用的也是內家劍技的一式“撒手擊”。


  春秋戰國以前的劍技,被寬泛的用於戰爭中,因而劍技很少有完整花哨的套數,招式,追求的都是最大極限的威力。在木真人教授的他“出劍法”中,這式“撒手擊”,原本是古時候劍俠從弓矢射法中演變出來的,以特別的用力手段特意用於殺掉遠方敵人的。


  情勢上和後代的一種“撒手劍”的小劍手段有一些共通點,此刻在白天澤手中使出來,隔著虛空一甩,刀刃顫動,更顯得迅捷犀利,氣勢十足,一刀射出,實在就猶如一線弧光。


  “不好!”


  駝子巴桑剛才本能性地仆倒在地上,翻轉馬上轉動,眼光一閃好象看見眼前有一線寒星飛落,之後就到了自己眼前不夠半尺的地方,一下子倆眼瞳都變小的和針尖兒一樣。


  白天澤純心就是要殺掉這個黑道大哥,一刀丟出,勢在必奪,壓根兒不會有一點的踟躕,且他這刀打顫,力分陰陽,力量之大也是遠勝任何一個人的想像以外。


  喀嚓!

  在這凶險到極致了的節骨眼上,倏然,一隻黃銅的童子平空攔在了駝子巴桑的脖頸上邊,竟然生生的和飛拋而來的小刀碰見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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