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哭泣載歌
在那雙巨眼緩緩睜開時，地扭曲，場景又變。
那是什麽地方？
殘肢遍地，血河包裹，皚骨成堆，鏽兵碎甲，或沉或浮，骷髏裂骨，怨念衝，無數的負麵情緒糾纏於此。
在無數屍山骨丘中，一人立在那裏，低著頭，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千瘡百孔，身體被密集的鐵鏈緊緊拴住，鐵鏈刺進血肉，抓牢了骨頭，每微微動一下都會感到撕心裂腑的疼痛。
那人突然抬頭，一雙深邃的眼望著，像是要看穿什麽。
“當違背誓約之時，吾定讓爾等以死謝罪。”
“當爾等取走吾之頭顱，必將以命所祭。”
他開始瘋狂晃動身子，晃的鐵鏈泠泠作響，突然他抓住了一條刺穿了他手臂的一條鐵鏈，無視了劇痛，撕裂開，而他的氣息也強大一分。
“吾乃魔煞神，魔神之神！呃，吼！！”
哢擦，哢擦，哢擦，哢擦。
那股蠻橫狂暴的氣息出現後，鐵鏈開始出現裂痕，根根斷開，血柱噴湧，撕裂開大塊血肉，露出猙獰白骨，突然他骨手向前一伸，一把長刀凝聚。
“吾欲斬裂這地，吾之亡殺血刃，饑渴也！！！”
罷，氣勢如虹，刀尖挑出一個刀花，就要撼動地，此時，在地麵出現了一個虛影——那是一雙手，抓住他的雙腿想阻止他的步伐。
嘶啦。
右腿，扯斷了。
他眼中殘暴閃過，挽起刀就要劈去，而他的左腿也被撕裂開，可這並不能妨礙到他。
瘋狂！瘋狂！絕對瘋狂！
“驅吾之刀，破！！！”
刀刃劃破長空，劈下，畫麵就此結束。
此時密道中。
店長麵無表情，突然眉頭猛的跳動，一股颶風般的氣場使得木門完全碎裂，而他在脖子也感受到了一絲冰涼，一滴血落下。
看著白澤用刀刃指著自己，表情像是變的惶恐。
“，這刀即使你的，如此危險，為什麽你還讓我進去？！”
實話，剛才是真的火燒眉毛，若不是白澤有著堅韌如鐵的意誌，或許早已被吞噬，變作一具行屍走肉。
“我，我不知道啊，這是我曾祖父的曾祖父撿來辟邪的，我真不知道啊。”
感受脖上的冰涼，店長顫顫道。
白澤將刀放進事先準備好的袋子裏，背上，沒有理會他，匆匆離去，殊不知，店長的表情瞬間回複正常，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詭異笑容。
……
剛才的事情，白澤隻當是插曲，如果那中年人真有害他之心，定將他滅殺於此，隻是沒有時間了。
其實最讓白澤欣喜的還是這把刀，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是一把上古兵刃。
他在前世的十六年裏，這上古兵刃簡直是鳳毛麟角，珍貴無比，而珍貴的原因是它擁有特殊的意誌，那就是“境”。
刀被稱為刀境，劍則是劍境，這是一把武器經過上千年的錘煉甚至是更久所出現的意誌產物。
那十六年間，無數科研人員參與研究，什麽結果都沒有，連年代都給不出一個答案。
最後有人謠傳這些東西不屬於這裏。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亡殺血刃麽？”
白澤嘀咕著，不經意間看到了手中沒用完的紅鈔，笑了笑。
“你們。”
“也該休息了。”
罷，高高向空中一拋，如千女散花般，化作層層紅色浪花，緩緩落下……
……
…
白澤坐在窗前，等待那個時間的到來，它走的很快，馬上，就要出現了。
14點，59分。
白澤渾身都在顫抖，那不是害怕也不是憤怒，而是無盡的興奮與激動，他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麵紅耳赤，雙手不停打顫，目光從未從手腕上的手表指針上移開，死死的盯著。
0秒。
“快來了，快來了，哈哈哈！”
45秒。
“快一點，快一點，給我快一點啊！”
55秒。
就在五十五秒的時候，白澤都忍不住開始計時，而且，聲音，由數字變而越來越大。
“五。”
“四。”
“三。”
“二。”
時間仿佛永遠的停留在59秒上，秒針在最後一個格子上不停徘徊，太慢了，它太慢了，那怕是半秒，微秒，納秒，他白澤也等不下去。
世界仿佛就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事物都仿佛靜止，時間就好像過去了萬年之久。
“一！！！”
滴答。
三針進一，十分迅速，下午三點整，終於，時間到了。
呼，呼，呼。
風，毫無征兆的加強，使得花樹草叢瘋狂要拽，聲音在而中回蕩。
轟隆，轟隆，轟隆。
就在人們不以為意時，一陣沒有源頭的，似雷鳴的聲音傳開。
打雷了？
人們茫然看著這一切，望向空，一片晴空萬裏，哪裏在打雷？突然聲音變大了幾分。
轟隆！轟隆！轟隆！
是從腳底傳來的，是大地的聲音！
地震了？
人們有些躁動，甚至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開始尖叫，又進一步帶動所有人的情緒。
但是，是地震嗎？
並不是，如果仔細一聽，可以發現，這聲音不想地震一樣雜亂無章，而是緊條有序，有著一種規律，而且這很像……心髒跳動的聲音。
心髒？
難不成這地底有一顆龐大的，可以撼動到地表的心髒？這看似癡人夢，簡直無稽之談，但是這可是末世。
怪物橫行的末世。
或許真有一個恐怖存在在我們腳下。
隻是我們不曾知曉罷了。
突然無數道道金光穿過雲層照射在了大地上，白澤知道，來了。
“呀！（嗚）呀！（嗚）呀！（嗚）呀！（嗚）呀！（嗚）”
就在金光照到大地上時，又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歌聲交雜著哭聲衝擊著人的耳膜……然後出血了。
耳膜破了。
不僅如此，皮膚也開始崩裂，血液四溢，街道瞬間被染紅。
慘叫聲響徹在世界的每個角落，但是白澤知道還沒有結束！果然，金光照在那些受聲音影響的人身上，他們就變化了。
頓時，他們眼前一片血紅，模糊，記憶瘋狂消散，一股強大的力量灌注四肢，同時交雜著一陣無比強烈的饑餓感。
他們……變了。
二三十厘米的利刃般的灰色指甲長出，如獅虎般的獠牙亮相，嘴中惡臭無比，眼神呆滯，像是從火葬場走出般，全身皮膚烏黑而幹裂。
這種形象人們或許第一時間就會想到，這是一隻喪屍！
喪屍。
這或許隻有在或是電影裏才能看到，而現在卻出現在人們眼前。
但這也足以告訴人們，末日來了。
結束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大街上，憑空又出現了一頭頭怪物。
看著這些熟悉的怪物，白澤會心一笑。
“獄世裏的怪物，果然是這個時候蘇醒的嗎？”
獄世。
一個在另一個空間的世界，裏麵怪滿為患，就算是最低級的怪物也是無比的強悍，但沒有人知道它們的來曆。
後來人類根據最低級的獄世怪物，劃分了一個等級。
實力超過它或相差無幾的怪物統一被稱為異種。
當然，這都是後話。
那麽，把視線放在喪屍身上吧。
“力量…………力量！呃吼！！”
“餓……好餓……餓！！”
“肉……肉吃肉呃吼！！”
不符合人的聲音從他們口中發出，他們，不，應該是它們已經完全成為喪屍，它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字，那就是，餓！
那股異常的力量不僅侵蝕了它們的腦子，腐蝕了它們的意誌，也同樣需要大量的能量來維持，否則，喪屍體就會崩潰，化為一攤血泥。
而這種情況，到有些像寄生蟲與寄主之間的關係。
那些被喪屍撲倒的人麵目猙獰，臉上寫滿了無助與絕望，他們掙紮，但無濟於事，這隻會讓他們死的更快，可以想象，街道上很快就會出現第一批陰森白骨。
然而，也有些人不明不白，還沒搞清楚。
“你沒事吧？”
一個男人搖了搖他的同伴，他的同伴僵硬的轉頭，露出了猙獰的麵孔，腐臭撲鼻而來，那個男人麵色如紙，惶恐而逃。
“救命啊！怪物啊！怪物啊！”
喪屍並沒有放過他，身子半蹲，大腿如青蛙的爆炸性的肌肉般隆起，巨大的力道傳出，如導彈般飛馳而去，撲倒了那個男人，一抓爪去了他的頭，連慘叫都沒發出，撕下一大塊鮮紅的肉塊，放進嘴中咀嚼。
“肉……肉！吼！吼！”
又是一群喪屍蜂擁而上，那個男人的屍體瞬間被撕碎，變成了一堆白骨，而還有幾頭喪屍在舔地上血跡。
鮮血，灑滿街道。
這是一場洗禮，也是一場變遷。
白澤淡然看著這一切，他還不打算做什麽。
因為，還在繼續！
滋！滋！滋！滋！滋！轟！
突然白澤旁邊的手機冒出電花，然後，爆炸！
此時此刻，航空界，航飛機架架爆炸墜毀；科研界，電腦台台燒毀，就連超級計算機也在劫難逃；軍事界，各類武器離奇爆炸，核武器停止運轉，就算是在太空中的無數人造衛星也連接爆炸。
人類曾經引以為傲的科技全體無用！
人類就此落下霸主神壇！
全球癱瘓！
白澤仿佛早就料到手機會爆炸，早早避開，一臉平淡。。
“果然，果然還是來了麽？”
“哭泣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