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前世孽緣(2)
方沉裕趕緊道,“還真是臣女的榮幸。”
??“既然如此,本宮還得去同皇後請安,你便自行尋找吧。”說罷,秦昭儀不等方沉裕便離開。
??“恭送昭儀娘娘。”方沉裕自然知道秦昭儀才不會看自己,便敷衍的喊了一聲,正要接著趴進灌木中,卻又聽到自己的身後傳出一個聲音道:“若是再去尋你的‘簪子’,若被秦娘娘看到你可就說不清了。”
??“誰?!”方沉裕猛地回頭,警惕的退了兩步。
??……
??方沉裕隻顧著那說話之人,卻沒發現從石廊處百無聊賴拍著藤球走來的遲桅翊,他邊拍著藤球邊嘀咕著抱怨道:“就知道去什麽學堂,鴻遷姐姐從前明明從來不願去什麽學堂,今日也不知怎麽了反而非要去,真是沒趣兒。”然而正抱怨著,一抬頭,卻正看到警惕的與對麵之人冷眼相對的方沉裕,他立刻精神了起來,將藤球抱在懷中,邊跑邊喊道:“方姐姐!方姐姐快陪……唔!!”
??一隻手,無聲無息的憑空從樹後伸出,攔住了遲桅翊,還未等遲桅翊反應過來便捂住了遲桅翊的嘴用力一扯,兩人便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花叢之中。
??而那頭的方沉裕竟是絲毫沒聽到遲桅翊的叫喊,隻顧緊盯著麵前之人,梓瀾則俯身道:“參見六殿下。”
??遲桅楊笑道:“平身。梓瀾,你先下去吧,本殿下有話對裕兒說。”
??“這……”梓瀾隱約也知道方沉裕如今對遲桅楊的感情已並非愛情,便猶豫著看向方沉裕,但見方沉裕並未看自己,也不好多留下,隻得猶猶豫豫的退下,躲在一棵大樹後偷偷看著自家小姐的方向。
??“裕兒你瞧你,從前便總是上躥下跳的,如今進了宮又怎可還這樣任性?”遲桅楊自見到方沉裕,唇角含笑的走近警惕看著自己的方沉裕,從袖中掏出一條玄色手帕溫柔的為方沉裕擦著一張花臉。
??方沉裕的帕子在梓瀾手中,便不好躲避,也隻能任由遲桅楊為自己擦拭,待擦淨後,遲桅楊問道:“我送你的手帕呢,可有帶進宮來?”
??方沉裕這才想起當初遲桅楊送自己的手帕,那條寫著《長幹行》的白色手帕。可惜那手帕無心,便永遠的沉睡在了蓮香池中,如今隻怕早已隨著郡王府的衰敗而不知所蹤
??“六殿下,此處靜僻無人,這後宮之中更是人多口雜,殿下與我本是坦蕩,但若有了什麽無端的流言,便說不清了。”方沉裕冷臉施禮道,“臣女失節事小,但若毀了殿下清譽,豈非是小女子的過錯?”
??見她要走,遲桅楊忙抓住她的手道:“裕兒,你是在怪我上次太和宮宴時沒同你說話麽?那時女眷眾多,文姑娘又落了水,我也是為了保全你的名節才未與你說話的,你不要怪我。”
??方沉裕退後幾步將遲桅楊掙脫,盯著他的臉想到,前世也是這個時候,遲桅楊替高宗皇帝前去巡查瓊州貪汙案,原本方沉裕還奇怪這個月竟是從未見過遲桅楊,原來他這個月不在宮中便是這個緣由。前世遲桅楊將瓊州的貪汙之案治理的是相當的漂亮,高宗皇帝龍顏大悅,在次月初五上朝時便宣讀了立六子遲桅楊為太子的詔書。細算起來,這個時候高宗皇帝應該已經擬好了聖旨,明日遲桅楊便要當著眾臣之麵報告在瓊州審案的細節之處,而自己與遲桅楊的婚約便是在遲桅楊搬入東宮之後提前舉行,如今方從敦已經離京,宋氏母女在馮家也一時進不得宮來,暫時沒了什麽威脅,現下最為危機的,便是這嫁進東宮一事。
??方沉裕冷冷道:“六殿下,上次宮宴時臣女並未注意殿下是否出席,何來什麽殿下未同我說話而惹得臣女生氣的話?沒的叫人誤解。”
??“裕兒,你到底是怎麽了?”遲桅楊臉上最後的一絲笑意也消失不見,他皺眉道:“你父親之事我已聽說,你若是因為方大人被流放之事心情不好才遷怒於我,那我明日便想法勸說父皇將方大人接回京中,你對我不要這般冷淡可好?”
??方沉裕不怒反笑道:“六殿下,您還真是隻手遮天,如今連流放官員想要回京竟都是不過是聽您一句話,臣女還真是敬服的很。”
??這話說的是真的毒,噎的遲桅楊是啞口無言,愣了愣,傷神道:“裕兒,你究竟是怎麽了?自從上次在郡主府相見你就對我冷淡非常,我對你的真心,你難道真的不知曉?”
??“真心這東西,並非嘴上說說而已,六殿下,臣女隻是個小小女子,您的真心臣女實在是承受不起,若臣女嫁了六殿下,必定有無數的眼睛盯著臣女的一言一行,臣女實在野慣了,不願過這種日子,還請六殿下當真對臣女有一絲真心,最好還是莫要讓臣女為難才是。”方沉裕道,接著便不由分說,轉身便走。
??“裕兒!”
??卻不知遲桅楊竟然不顧一切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拉,便迎麵抱住了此刻還滿身泥水的方沉裕,臉被按在了懷中,方沉裕的瞳孔卻是猛地放大。
??——遲桅楊此舉與天穿節的一吻是何等的相似?!
??方沉裕如何能不慌?她嚇得腦中一片空白,幹脆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的一口狠狠咬在了遲桅楊的肩頭上。
??“啊!”遲桅楊猝不及防,捂著流血的肩膀鬆開方沉裕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方沉裕顧不得嘴角流下的絲絲縷縷的血跡,隻行了禮後匆忙而驚慌的說了一聲“臣女告退”便逃也似的大步跑開。
??“裕兒!”遲桅楊忍著肩頭的劇痛追了上去,梓瀾嚇了一跳,想了想也隻得跟上方沉裕。
??三人皆離開後,那最開始擄走遲桅翊的神秘人才慢悠悠的走出了,遲桅翊掙脫他的手跳在地上,理了理淩亂的額發,對方才捂著自己嘴那人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麽?”
??原來那帶著遲桅翊偷聽之人竟是大皇子,遲桅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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