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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風裏為誰癡?(3)

  她從來就不是純潔善良的天使,今天這一天夠遜的了,先是被君問天威脅,接著是哲別的恫嚇,然後韓江流的拒絕,現在莫名其妙地來挨了這一鞭子,所有的鬱悶都堆到了一處,化成一束幹透的木柴,突地就點燃了。碧兒雙眼危險地一眯,拂開車夫欲攙扶的手,左臂撐著地,咬著牙爬地身,冷聲問道:“這位兄台,請問這裏是鬧市口還是荒野地?”


  ??車夫一愣,求救似的看著車上的絕色女子。


  ??“不要東張西望,回答我的話。”碧兒的音量大了起來。


  ??車夫支支吾吾,撓撓頭,“是鬧市口。”


  ??“原來你也有眼睛呀!”碧兒瞪著他怒吼,“既然是鬧市口,你把車駛那麽快幹嗎?想草菅人命?滿街都是人,你一駕馬車占了那麽寬的車道就已經夠過分的,到了我身邊,還拚命抽打馬,我嚴重懷疑你有暗殺我的嫌疑?”


  ??“沒。。。。。。沒這回事!”車夫驚慌地直擺手,“這位姑娘,我。。。。。。是有急事。。。。。


  ??。”


  ??“哦,你有急事就有理由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滿街跑的都是閑人?你少找借口,誰沒有事,我也有事,手臂還疼著呢,我有在路正中橫著走嗎?品德差就是差!”


  ??車夫張了張嘴,被碧兒堵得一句話也回不上。


  ??車上的絕色女子看了一會,微微一笑,終於啟口了,“姑娘,請上車來,我們好好講話,你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她指著四周看戲的街人,好心地提醒。


  ??碧兒一挑眉,“怕什麽,剛好讓大家評評理呀!不要以為你長得漂亮,就縱容下人這樣無理,蒙古的法律可沒這一條。”


  ??絕色女子臉一紅,“對不起,確實是我管教無方,請問你有沒傷著?哦,天啦,夾裙都磨破了,手掌也有傷,快,上車吧,寒舍就在前麵,我帶你去府中清洗一番,讓大夫瞧瞧,然後該怎麽彌補姑娘,我們好好商量。”說著,她伸過手就來拉碧兒,身邊一位長得粗壯的丫環也一同幫忙。


  ??“你少假惺惺,我不要去你府中,蒙古大夫的醫術向來就讓人不敢恭維,我今天就要去衙門說個理。”碧兒吼得大大的,閃過兩人的手掌,“有錢了不起呀,花點錢想息事寧人,以後再犯?我不想和你們理論,快下來,我們一同去衙門。”


  ??絕色女子一震,麗容突地冷凝,閉了閉眼,拉上轎簾,“吳大,上車!”


  ??車夫急急把碧兒往邊上一推,慌亂地跳上馬車,“讓開,讓開!”他吆喝著看戲的人叢,一拍馬屁股,馬車緩緩地向街另一頭駛去。


  ??“這什麽人呀,撞了人就跑,真是世風日下。”


  ??“可不是,大街上駛那麽快,不是撞了攤子就是撞上人,最瞧不上這種沒良品的德性。”


  ??街人指手畫腳地議論著,碧兒木然地站著,剛剛一臉的憤怒變成了驚恐,她感覺到自己控製不住的顫栗。她盡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沒有癱坐在地上。


  ??那個絕色女子是穿越那晚,她看到從棺材中爬出來的女子,被麵具將軍抱上馬的女子。真的不是夢,那是真的,她不會看錯。美得象天仙一般的女子,誰都不會輕易遺忘。如果麵具將軍是哲別,那麽。。。。。。。。絕色女子。。。。。。是誰呢?她還記得絕色女子坐在馬上冷笑著,說的幾句話。。。。。。。。不,不能想,她拚命地搖著頭,越想越覺得害怕,她一定要離開君問天。。。。。。與他有關的人和事都象一潭深不可測的水,她不會遊泳,會淹死的。


  ??大都的街道很寬,可以並排行駛三輛馬車,她在路邊行走,一駕馬車再怎麽疾速,她也不會礙著它的。隻有一個說法,車夫是故意的,但不是故意要害她,而是故意要她與絕色女子打個照麵。目的是什麽呢?


  ??碧兒耷拉著肩,她真的想不出。


  ??“夫人,夫人。。。。。。。”人群中擠出君府小丫頭,一看到碧兒的狼狽相,都急哭了,“你要不要緊?走的時候也不喚我一聲,我找了夫人很久。”她慌慌地幫碧兒撣著身上的塵土,小心地替她別好散亂的卷發。


  ??“碧兒!”韓江流終於追過來了,一臉不舍與自責。


  ??碧兒靜待著,指甲深陷掌中,她用一種不象是她所有的聲音說:“我。。。。。。不小心。。。。。。。又闖禍了。。。。。。。。”


  ??“快隨我回錢莊洗洗。”韓江流皺著眉,欲抱起她。


  ??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了,但自尊心使她斷然搖頭,“不用了,韓少爺,麻煩你幫我叫輛馬車,我現在不太能走路。”


  ??“碧兒。。。。。。”韓江流痛苦地看著她。


  ??她不容允自己心軟,要記住自己是有夫之婦,他都說得那樣絕情了,她不能拖泥帶水。韓江流從來都是溫雅寬厚的人,他的好現在隻能解釋成是同情,不是以前他們之間純純的喜歡了。“君府不太遠,我還是回去。”


  ??韓江流深深看了她一眼,無奈向不遠處停著的載客馬車招招手。臨上車前,碧兒緩緩掉過頭,溫婉一笑,“韓江流,我能從夢裏來這裏,我想有一天也能從這裏回到夢裏。很高興認識你,記住我的名字。保重!”她抬腳跨上馬車,神情慢慢平靜。無預期的一份感情,來得快,也結束得快。想起在草原上的擁抱、初吻,躲在花月樓中的表白,也算是她穿越以後的第一份美好回憶了。戀愛、結婚,她的人生越來越豐富,現在就差生個孩子,碧兒失笑,這是不可能的事了。


  ??幸好她一身的皺亂走進君府,才沒有人對她紅腫的雙眼多發疑問,隻是對少奶奶的意外表示同情。君問天和白一漢在書房外曬太陽,他的臉白蒼白蠟黃,和劉一漢黑紅的臉頰成顯明對比,白翩翩倚在他的身邊,淡然的麗容上笑魘如花。女人果然要有愛情的滋潤,白翩翩再也不是寒月孤梅,溫柔如琴弦上靚麗的音符。


  ??碧兒目不斜視地穿過曲廊,向廂房走去。“少奶奶,你怎麽了?”白翩翩先發現了她的異常,捂嘴驚呼。


  ??“哦,在街上摔倒了。”她輕描淡寫地聳聳肩,指著明顯可見的事實,腳步不停,幾個丫頭提著熱水、拿著布巾跟在身後。


  ??“是在哪裏摔著的?”白一漢很緊張地問道。


  ??“我對大都的地名不熟,失陪一下,我需要洗洗。”她非常禮貌地點點頭。名義上的夫君隻是漠然掃了她一眼,接著閉上眼,繼續曬他的日光浴。


  ??丫頭在木桶上倒滿熱水,放上幹花,不一會,室內就飄滿了熱氣和香氣。房中的幾個火盆都燃得旺旺的,挪到了木桶旁邊,棉簾拉實了,門掩著。數九寒天,呆在房間裏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你們都退下吧,我一個人好好泡泡,哦,有沒有消腫的藥?”碧兒問侍候的站頭。


  ??丫頭轉身從裏麵的櫃子拿出一瓶綠色的藥水,碧兒接過放在木桶旁邊,到裏間多拿了幾條布巾。


  ??她揮手清場,君府的丫頭辦事效率很高,換洗的內衫和夾裙都搭在屏風上。閂了門,左臂艱難地解開衣衫,看到青紫的用腕,跌破的雙肘,衣服幸好厚,不然情況很慘。破皮之處,沾到水疼得她直抽氣。她小心地用熱布巾覆著青紫的手腕處,任水淹沒雙肩,淚順著臉頰滑進水中。


  ??今天淚腺象沒關好,動不動就流個沒完。哭出來,堵著的心才象好受點。


  ??日全食是一種異常的天象,是關於地球、月亮和太陽三者之間轉動到什麽角度的某個契合點,她小時候見過一次,隔個幾年也會出現一次。她穿越時恰逢日全食,跌進了湖中,醒來時也在一個湖邊。如果再出現一次日全食,她跳進草原中央那個湖中,一定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的。碧兒幾乎可以確定。這種天象,懂天文的人應該可以算得出來,大都城中有這樣的人嗎?

  ??不管是等多久,隻要能穿越回去,蒙古這裏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做她的林妹妹,繼續在狗仔隊中混著。也許可以把在蒙古這邊的見聞寫篇小說,發在某個網站,說不定會成暢銷書呢!

  ??碧兒擰著眉頭,心裏有了打算,明天托人打聽大都城中有沒有懂天文的飽學之士。


  ??水慢慢溫了,她站起身,拿開手腕上的布巾,擦淨身子,跨出木桶。很討厭古代這種扣子,她如今又隻有左手能動,解開蠻容易,想扣上好難。她折騰出滿頭的汗,內衫的扣子隻扣了一個,隻得胡亂係上絲絛,開門請丫環幫忙。


  ??門外,站著的不是使喚丫頭,而是滿臉青筋暴突、冰著個臉的君問天。碧兒慌亂地背過身,“讓丫頭先進來一下,你一會再進來。”


  ??君問天眯著眼,銳利地盯她一會,“這是我的廂房。”他越過她,長腿一邁,跨了進來,帶進一股冷風。碧兒愣了下,忽然覺得很可笑。她返身進去拿起夾裙,到裏間穿上,裹上披風,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裏?”此舉讓君問天冷著的臉又降了十度。


  ??“去我的廂房。”她嫣然一笑。


  ??“我的廂房就是你的廂房。”他伸臂扣住她的手腕。“放手!”她痛得扭曲了麗容,冷汗直冒。


  ??君問天不由分說,直接推上衣袖,“畜生!是那個畜生幹的嗎?”他低吼地問道,攬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臥榻上。


  ??“不是,是我摔下時扭傷的。”她息事寧人,不願多說。


  ??“為什麽會摔倒?”他解開她的夾裙,俯身為她扣上內衫上的一個個盤扣。


  ??“我摔倒不奇怪的。”他輕輕柔柔的動作,不自覺觸動她心的某一處,但她甩甩頭,把一切感覺甩掉。


  ??“君問天,”她起身伸臂,由他幫著一層一層穿上衣衫,“君府有許多空房間,讓一間給我吧!我都很久沒好好整夜睡過床了。”


  ??“這張床很大,我可以分你一半。我們還在新婚中。”他又搬出以前的說辭。


  ??“你都收了二夫人,我們沒必要裝恩愛了,疏離一點,沒有人會奇怪的。君問天,我今天特別累,不是和你耍嘴皮,我是認真在講。這是個機會,我們分房吧!”她低喃,平視著他的眼睛。


  ??“我不同意!”他扳起她的臉,眼神又變得嚇人了,而他的拇指開始輕輕撫弄她的唇。。。。。。。。“我們的恩愛不是裝的,碧兒,我的夫人隻有你。”


  ??“君問天,我們隻是。。。。。。。”她不敢看他的眼。


  ??“我說過,我不會放你走的。”


  ??“不管你放與不放,我都會走的。”


  ??“是你自己要嫁我的,那麽,一切就是我說了算。”他把她按坐下來,拿過綠色的藥水,輕柔地替她塗在手腕上。“也知道四王爺近不得,為什麽還傻傻地和他們那麽親熱?”


  ??塗好藥後,他摟住她,躺靠在床頭。“哲別是四王府中最陰險的將軍,以後不要單獨見他。不管四王府來什麽人,你一概不見。你一個小丫頭,真以為有通天的本事,保護誰嗎?我是你夫君,記住這點!”


  ??“你。。。。。。。原來心裏有數?”她驚得眼瞪得溜圓。


  ??“交朋友不是一定要交君子,我是個商人,隻要夠誠信,對朋友要求不高。我和四王爺多年的交情,各取所需。王子身份特殊,考慮事情和別人不同,我們不要以常理來看待。碧兒,你那麽聰明,會想通的。是不是?”


  ??“哦!”說得她好象自作多情似的,“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和王府的人有交涉。君問天,我不為難你,你也不為難我,我們。。。。。。和平共處,分房好不好?”


  ??君問天氣到想吐血,他很少和人講這麽體已的話,她那個小腦袋中盤算的還是要分房的事。


  ??“我不屬於你,也不屬於這裏,遲早有一天,我們總要分離的。。。。。。。”


  ??“住口!”他猛地將臉探到距她臉咫尺之處,在她呆愕得半張嘴時猛然吻住了她,成功地將她欲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閃神隻那麽一會,碧兒抬起完好的左臂,狠狠推過去,正好推到君問天被刺的手臂,他吃痛地鬆開她。


  ??“你這個。。。。。。。色狼,你不配碰我。。。。。。”她火大地吼著,憤怒地站起來,拚命拭著嘴唇,然後衝出廂房。


  ??君問天捂著傷臂,俊臉痙攣。


  ??這一夜,碧兒沒有再回廂房。第二天淩晨,起早打掃庭院的下人發現少奶奶睡在後園的暖閣中,滿臉淚痕。


  ??二夫人成功地讓少奶奶成了下堂婦,這個消息迅速在君府中傳開了。


  ??結婚不到十天的新婚夫妻,從此後,各居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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